“对啊,血液循环就是动脉血和静脉血,一个运输氧气,另一个运走二氧化碳,要是突然接触到了鸽子血,先不说会不会过敏,如果这份血液带有病毒,就直接运输到整个机体了,后悔都来不及。”
孟方荀把嘴唇一抿,看着那个女子逐渐赞同他说法的眼神,他又说:“之前不是出过事吗?那个实验室里的人就是接触到了血液,才感染了布鲁氏菌病,结果就好像没了生育能力,还会关节痛来着?”
“这个病好可怕!我还想当妈妈呢!”女子说着就有点害羞,“我想要一个孩子,然后好好培养,和他一起看这个世界的美好芳华,等到老了,就和我的孙子孙女们诉说我孩子的过往。”
孟方荀知道这种亲情的纽带意味着什么,那是在外漂泊的温暖港湾,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是一位坚韧温柔的女性,在外可以独当一面,在家也极具分量,父亲和母亲各是家里的半边天。
“很感谢能有像你这样的母亲。”
孟方荀记起了中午的那一通电话,母亲在忙碌之余还抽空给他打了个电话,在他回家那天,母亲开着车载着父亲来接他,他还接了父亲递过来的泡在保温杯里的枸杞红枣茶。
“还早呢,我还没对象。”女子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大方地说了出来,之后她让孟方荀在她的肩膀上纹了几条有弧度的线,就像是被春风吹拂一样,散发着温暖积极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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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童养媳
《纹身师》
【5】童养媳
低哑的夜晚穿刺着声声嘶鸣,齿轮的鸣奏也是低沉的乐章,夜间的一切静都被亮光驱散,喧闹的灯火造就了这个城市的不眠。
孟方荀扎了一个丸子头,稍短的头发散落在他的耳边,有着属于青春的甜美,也有着撩动红尘的妩媚,他披着夹克外套慵懒地站在路灯下,想要融于喧闹的黑夜,反而却更加的明显。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用细长白皙的手指夹着一支薄荷味的烟,还没等他说什么,一旁的刑渊就给他点了烟。
孟方荀吸了两口烟,又从红润的唇瓣里吐出来一个烟圈,他那琥珀般的杏眼在灯光下半眯着看那烟圈消散,然后又随意地瞥了刑渊一眼,不待触及刑渊的视线,他就堪堪收回目光。
他又眯着眼吸着烟,散了思绪,许是倦了,他随意地弹了弹烟灰,把烟塞到了刑渊的嘴里,然后自顾自地骑上摩托走了。
刑渊小心地含着嘴里的烟,在得知孟方荀不喜欢他太过粘人后,他就收敛了很多,空中还残留着孟方荀的气息,是一股淡淡的甜。
他克制着呼吸,把烟小心地拿在手里,然后他冷静地看着那猩红的火被他用手心熄灭,他又想起了那红润的唇,和孟方荀那双淡漠的双眼,一声叹息隐于黑暗中。
摩托车的速度冲溃了风原来的轨迹,戴着头盔直接减弱了它的呐喊,孟方荀一边开着摩托车,一边想起了他和刑渊的一些过往。
他们的父母是很好的朋友,在聊起自家孩子有基因缺陷后,就商量着给他们定了娃娃亲,双方父母还打趣着说孟方荀是刑渊的童养媳。
小时候的孟方荀就瞧见刑渊的脸色冷淡,但是对方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孟方荀看见他的表情就烦,这是个什么表情?
“方荀,你是我的童养媳。”刑渊把孟方荀抱住,还把脸贴在了孟方荀的脸上,轻轻地揉了揉。
“别说了。”孟方荀红着耳朵推开刑渊,他不知道童养媳是什么意思,之后,他的父母也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他们想让孟方荀自己去考虑,而不是被他们强行引导。
刑渊把这件事情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就想着以后一定要赚好多的钱来宠他的童养媳,平时他也留意着孟方荀喜欢吃什么,还缠着他的母亲非要学着做菜。
之后,刑渊为了保护孟方荀,也为了保护自己,就去学武了,学得很认真,如今他一身腱子肉,身手也很好。
有一回,宴都发生了随机砍人事件,那人见他们两个小孩好欺负,直接提着刀就走了过来。
孟方荀吓得脑中一片空白,刑渊握住了他的手,还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方荀,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很快就会过来。”
孟方荀躲在一颗盆栽后的时候,就看见刑渊几招就把那人给打趴下了,但是那人爬了起来,还在刑渊的手上划了一刀。
看见有血掉在地上,十几岁的孟方荀直接吓哭了,他的哭声引起了刑渊的注意,刑渊心中一急,出手更狠了,等到警察来的时候,那个歹徒被打得脸都肿了起来。
“方荀,你没事吧?”刑渊把流血的手背在身后,他用另一只手抹去了孟方荀脸上的泪水,还把他搂在了怀里,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我没事,我看见了血,你流血了吗?”孟方荀把下巴靠在了刑渊的肩膀上,他又小声地抽泣了起来,被惊扰得身子都在小幅度地颤抖着。
“我能有什么事?”刑渊哄着孟方荀,让他不要担心,还在他的脸上亲了亲,保证道,“方荀,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没事,我很好。”
现在那伤疤还在刑渊的手上。
孟方荀看见了那道熟悉的伤疤,他把头盔摘下,耳朵上坠着的碧绿翡翠随着发丝一起颤动,站在门口等待的刑渊直接走了过来。
“方荀,我们之间缺少沟通。”刑渊把话给挑明,他一边牵着孟方荀的手,一边往屋里走。
“有什么事?”孟方荀坐在了椅子上。
“你为什么讨厌我?”刑渊给孟方荀倒了一杯热水,他继续说,“是因为那是我们父母定的娃娃亲,让你感到了束缚?”
“是的,我从小就不喜欢小孩,也不想要小孩,婚姻不在我之后的规划里。”
孟方荀鼓起了嘴,他心里就是不爽,连带看刑渊的眼神都不爽了起来,他说:“不想那么早就定好这个,像什么样,不喜欢。”
“我们的婚姻可以没有小孩,有你就行。”
刑渊认真地看向孟方荀,他又说:“可能不止这个,你很在意被分化成了什么,你不想分化成O,只想当A。”
“我就是A!”孟方荀有点生气,他把头转到一边,闷闷地说,“我讨厌被打上属于别人的标签。”
“嗯。”刑渊平淡地拿出匕首,然后把手绕到脖子后,等闻到血腥味的时候,孟方荀愣住了,他在刑渊的大腿上拍了一下,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刑渊你疯了!”
“还好。”刑渊取腺体的那一块位置已经麻了,他仔细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就是以后激素会紊乱,可能还会影响到心情,现在的问题是,这个该放哪里。”
刑渊手里拿着用餐巾纸包起来的腺体,想着就把它扔在垃圾桶里也不好,放起来也不好,就随意地放在了口袋里。
“方荀,你以后就可以标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