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

护士放下心走远了,再瞧瞧这房间里到底怎么了?

只见小饭篮子孤零零坐地上,旁边落着一件短衣裳,可不就是秦太太身上那件。哪来登徒子如此孟浪,定睛一看,他儿子正趴在寡母的胸口上滋滋有声。

常言道女大避父,儿大避母,这倒好,避到亲娘的裙底下去。

羽越是个疼儿子的,知道儿子断不了他这口奶,越发由着他胡来,大清早的正经饭菜扔在床下不理,就盯着他妈胸口那两团嫩乳子。

等儿子吮够了,他才忙不迭起身,嘴上啰嗦着,“哎呀要凉了,”手上携绢布擦儿子沾在乳上的唾液。

秦逸尝了点荤,食欲大振,宛如风卷云残,一会就在他妈的注视下把饭菜吃个干净。他是个惯会享受的,躺在病床也不安分,拿着部机子在玩手游,和他一起玩的是好哥们彭飞。

“什么时候出院啊?”

秦逸指尖飞速移动,懒懒道,“快了。”

他妈在边上收拾他的盒饭,闲下来坐在儿子身边看他玩耍。秦逸一时兴起,便把他妈搂在怀里,偷摸着让羽越玩,他只看着。

好妈妈不会这个,可捱不住儿子任性,他只得低头戳戳指头,时不时抬头看儿子脸色。秦逸读书的时候常玩游戏,他又不好学习,平日吃喝玩乐无所顾忌,兼之家里富裕,手头阔绰,除却宴请好友的开支外,最大的出户便是游戏,他的账号就是个销金窟,拿到二手市场上转卖都是奇货可居。

“帮我掩护一下!哎,死了死了,你搞什么鬼。”

羽越手足无措,想把机子还给儿子,秦逸不接,他只得硬着头皮玩下去。

“你不行啦,这才多久没玩,手生成这样?我去大街上随便抓一个都比你强 ”

羽越尴尬的看看儿子,一个不注意gameover,他生气的把机子摔到儿子脸上。

秦逸笑的肚子疼,捉弄他妈实在是一件趣事,不过这次他玩过火了,他妈气呼呼的就要走,叫儿子一把扯住,“这有什么好气的?他骂的是我又不是你。”

他妈说,“我再也不要玩了!”

秦逸连连应承,羽越觉得下脸子,还是硬邦邦的,继续道,“一点也不好玩。”

儿子见妈妈软乎了,劝解道,“是是是。”

羽越见儿子的殷切切看着他,也不耍骄卖痴了,坐到床边摸着儿子受伤的腿,恨恨骂道,“老东西,真狠心!”

他现在想想心里还是发凉,对这个贯会耍脾气的公公,他一向低眉顺目,是没得挑剔的好儿媳,没想到他如此心狠手辣,把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儿子,又打又勒的,遍体鳞伤,他心疼的几天几夜睡不着,一躺下就做噩梦。

秦逸问他妈爷爷在哪。

羽越说,“还能在哪,病床上躺着呢。”

秦逸说,“爷爷老了,一时昏了头,请人床头好好照顾他吧。”

羽越尊着儿子的意思叫了保姆照顾他,这花钱请来的可不一定是个好的,能懒则懒,时常见不到人影。可怜老头儿一把年纪,早些时候经历丧子之痛,晚些时候又目睹母子相奸,加之先前的疑虑得到证实,恨不得立时手刃了这个不孝孙,几相作用,怒急攻心竟回转不来,送去医院好一番救命,幸而保下命来,可惜四肢瘫软再也无法自理。

主刀医生叹道,“还不如当时就走了,这虽然保下命来,有什么意思?”

当然这也是医生私下交谈,谁家子孙看见爷爷还有一口气不挣着送去医院?秦逸送来时哭的是一塌糊涂,人人都称羡他爷爷有个乖孙。

再说秦逸,自奸情败露之后,愈加有恃无恐。他性情偏急,阴诡刻忌,眉头一蹙,能想出千百条计策,唯独在亲妈面前,保留一丝稚子单纯。母子俩私相授受,再没人提秦长源的事情,秦逸不说,是心里有鬼,羽越不问,却不得而知。

出院那日,月盈盈前来看望,陪同羽越一起办理出院手续。

近来天气转凉,羽越略感不适,怀疑是夜里受风并没有放在心上,今天早起便觉腹中塞气不通,办理的过程中,和月盈盈说着话竟晕了过去。

儿子出来了,当妈又进去了。

秦逸是个护短的主儿,那可是他妈,他恨不得搁在手心里,放在心坎上,落在眼皮上疼的宝贝,他本就多疑,这下更疑神疑鬼,看着月盈盈问,“怎么晕的?”

月盈盈答说,“不知道呢,上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就撅了。”

秦逸说,“我妈妈身体一向很好。”

月盈盈不懂,一味宽慰道,“可能是最近照顾你费心了,应该没什么大事,你别担心。”

秦逸弯下腰摸羽越的脸侧,那眼神和动作,赤果果的毫不掩藏,他很快起了身,快的月盈盈来不及细想。

两人虽然不是恋人了,好朋友却还做的,秦逸状似不经意道,“我妈说最近小东西吃的很好,是你给的食谱?”

月盈盈笑笑说,“也没什么,我手上刚好有一份从前留的。”

“从前...你那只死了很久了?”

月盈盈只当他好奇多问,“几年前养的,听说这种沙鼠都是近亲繁殖的,寿命不长。”

秦逸不知道哪根神经被戳中了,语气颇冷,“你把他养死了,又拿那食谱来,是嫌我家那只活太长?”

月盈盈猝不及防,被话里的冷箭伤得彻骨冰寒,半晌才轻声道,“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么?”

也不怪秦逸,他的心偏的没边,凡是他妈和他妈的东西,都叫他严防死守,正好沙鼠也是换了食谱出事的,难免想岔,实际上月盈盈的确是好心被当驴肝肺,那食谱过于美味,引的沙鼠食之过饱,消化不良,肠胃堵塞。

秦逸原是试探,这下见她面色苍白,眼神空洞,自知理亏哑口无言。

月盈盈气恨恼火,把出院材料一股脑塞秦逸怀里,愤愤离去。

等羽越醒来,眼里只看见儿子趴在床沿睡,至于月盈盈,他早忘到爪哇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