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要去找谢怀瑾对峙,谢行莺吓得小脸惨白,呜哇哭出声,踉跄追上去抱着他,拖住脚步,抖颤着央求:“你不要去!”

“呜呜......不要......不要让哥哥知道......”

207|204.私人演唱会

哭声掐得尖细,跟把小刀似得刺进心口。

心疼之后,心烦意乱,顾曳洲转身,眉头紧皱着,没好气道:“还叫他哥呢。”

柔嫩的小脸在他掌心里发颤,泪水涟涟,他叹气,轻刮着脸颊,语气低沉追问:“他是一直都这样待你吗。”

他不喜谢家在商业上的垄断作风,往来甚少,尽管不熟,可谢怀瑾一向以光风霁月的形象示人,风评极好,不曾想背地里如此恶劣。

闻言,谢行莺攥紧裙摆,狼狈地吸了吸空气,小腿在冷风里哆嗦,怕成这样,竟还想替他找补,小声反驳:“才不是呢!哥哥以前对我很好的,他只是不......”

理由吞吐到一半,顿住了,谢行莺低头抽噎,不肯继续说,反倒不停地扭动脚踝,似乎很痛苦,小脸皱巴巴得。

“你的腿怎么了。”

顾曳洲敏锐发觉,弯腰盯着她岫玉似得踝骨,谢行莺费力地立着脚尖,扭头嘤咛了声:“疼......好像扭到了......”

身体脆得像禁不起碰的玉娃娃。

他立即扣着腰,将人打横抱起,三两步走回刚才的罗马柱前,端放上去。

罗马柱一米多高,她坐在上面,刚好方便查看伤口,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关节处,太在意,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他皱眉询问:“疼得很吗,现在送你去医院,好吗。”

“不去!其实......其实也没有很疼......”

一听见医院,谢行莺脸色发苦,脱口抗拒,后半句是实话,扭得不重,只是她习惯性地拿乔。

顾曳洲对她的娇气有所领悟,看她表情不假,放下腿,心中好笑,弹了下她脑门道:“娇气包。”

夜空广阔无垠,稠厚的云层被风吹散,月光照射,仿佛垂了片朦胧的纱。

男人高挺的眉骨柔和下来,谢行莺望着,心也蓦地静了,脚尖使坏地踢他,等他抬头对视,才极小声道:“哥哥不想让我唱歌......”

声音黏得像奶馅豆包,闷在嗓子里,蔫耷耷,写满了沮丧。

顾曳洲听完,也不惊讶,即使是普通人,对明星都抱有偏见,何况是谢家这样的豪门世家,哪怕是他,一开始也曾担忧眼前娇气的小姑娘无法应对娱乐圈的复杂。

可顾曳洲见过她唱歌的模样,像璀璨的钻石,肆意散发光芒,天赋异禀得有着吸走他人目光的魔力,他正是对她的耀眼产生了贪恋,才会改变主意,想要尽可能替她铺好脚下的路。

“没有人可以左右你的梦想,”顾曳洲捧起她脸,沉声说着,指腹划过眼角,水意滚烫,将心也濡湿。

他不喜欢谢行莺现在蔫儿吧唧的样子,他宁愿听她吵闹尖叫,像个小疯子,闹腾得没完,也好过成为一尊丢失灵魂的木偶。

“可我就是唱不了啊!”

谢行莺躲开他手,不讲理地将情绪发泄给他,沉默时,突然听见一句,“可以。”

“什么?”她茫然地反问,嘴巴张成了圆润的“o”,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唱歌,唱给我听。”

顾曳洲严肃补上没说完的话,神情并不轻松,反而满是庄重,伫立在她身前,背脊笔挺,看不见一丝一毫的随意,正经得有些不合时宜。

百米之外星罗密布的窗户后在上演纸醉金迷,他却想在月光下,开一场独属于她的私人演唱会。

谢行莺盯着他黑漆的瞳孔,妄图在里面找出戏谑,可是没有,他认真的,没开玩笑,刹那间,心脏像一面被敲响的鼓,越跳越急,震感灌满了耳朵,四周寂静无声。

208|205.爱是随时随地的分享欲

夜风好像升温,刮过耳廓,染出泛痒的酡红,谢行莺小腿交叉着,搓了搓膝盖,突然将他推开,磕绊说着:“我......我才不要给你唱,你做梦去吧!”

反翘的卷毛支棱在头顶,似乎炸了毛,顾曳洲意识到她在害羞,心口忽地像被毛绒绒的猫爪挠了下,低声笑道:“脸皮好薄。”

“你放屁!”

闻言,谢行莺急了,张牙舞爪吼他,顾曳洲敛了笑意,握住她乱蹬的腿,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不许说粗话。”

粗粝的指腹划过小腿,酥酥麻麻得,她尝试抽走,没成功,嘴唇嗫嚅,做着“大坏蛋”的口型,扭头哼了声。

目光乱飘时,看见他左边口袋鼓鼓囊囊的,立刻转移话题,指着那处道:“你口袋里有什么,给我。”

说得理直气壮,旁人听了,还以为是她的东西,只是暂时寄存在顾曳洲兜里。

顾曳洲松手,宽大的手掌转而搭在口袋上,忍不住教育她:“你是土匪吗,要东西还用这副口气。”

她的小腿滑溜下去,在夜风里荡着,刚被掌心捂热的温度褪去,谢行莺愣了愣,莫名产生了一丝空落感。

瞪着他,语气更凶,紧盯着那处:“只要是我想要的,就都是我的!”

她弯腰去抢,大半个身子悬在空中,顾曳洲看得心惊,手穿过她胳膊,一言不发将人抱下罗马柱,又往前走了几步,在蔷薇丛里的长椅上坐下。

谢行莺跨坐他身上,得意地“哈”了声,立即将手探入他兜里。

手指戳了戳,膨化食品的包装袋发出哗响。

好像是零食?

她歪着头,将东西掏出来,借着月光看清了上面的图案,居然是小猫脆脆,只不过是迷你包装。

这种规格不对外出售,是头等舱里免费分发的。

谢行莺捏着小猫脆脆,失望地晃了晃,鄙夷道:“什么嘛,一袋破面包干。”

话里嫌弃,倒是没耽误撕开包装,哗啦往嘴里倒,脸颊塞得鼓鼓得,大口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