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莺懒得搭理他,换上来时的裙子,从床尾角落扒拉出内裤,发现湿透了,根本没法穿。

想起先前的事,火气又撺上脑门,揉成一团随手丢进垃圾桶,光脚跳下床,走到卧室门口时又跑回来将垃圾桶一脚踹翻,弄得一地狼藉。

沈弋对她的各种破坏行为不置一词,始终木然一张脸。

直到看见谢行莺翘着臀穿鞋,裙子根本遮不完全时,脸色才猛地一沉,从衣柜里拿了件足以盖住她大腿的冲锋衣,递到她面前强硬道:“穿上。”

“不穿!”谢行莺拨开他的手,径直去拧门锁。

“穿上,”沈弋的手先她一步搭在门上,宽大挺拔的身影堵在她身前,紧抿着唇不肯让步。

“我就不穿!你算什么东西,滚开!”谢行莺此刻像个小炮仗,一点就炸,扒弄沈弋手臂时,指甲抠进肉里留下几道血淋淋的抓痕,他却跟屏蔽了痛觉一样,一动不动。

谢行莺气呼呼后退半步,瞪着他:“你到底要怎么样。”

沈弋看着她,压下眉咬着牙道:“你不知道裙子很短吗还不穿内裤,你”

谢行莺低头看了眼,故意和他作对,尖声说着:“那又怎么样,穿不穿有什么区别,穿不也被你强奸了。”

沈弋被她这狗屁逻辑气得头晕,脖子上都暴起青筋,下一秒又听见她恶里恶气道:“这垃圾地方还有比你更禽兽的吗。”

沈弋用被挠得鲜血淋漓的手拉住她,下颚线紧绷,黑脸说着:“我禽兽?我禽兽会不忍心肏你,我禽兽会尽顾着让你爽了,你见哪个强奸犯像我一样舔完上面舔下面的。”

谢行莺被他粗俗露骨的话钉在原地,睁大了眼,想反驳但是脑袋一时空白急得跳脚,小脸涨红,娇喝:“那又怎么样,我这么漂亮,还有钱,让你舔是给你脸!”

吼完了,又急巴巴违心补上一句:“而且我根本一点都不爽!”

沈弋克制住体内飙升的肾上激素,一半是生气,一半却是心动,骨节分明的手靠在门上抵住脑门喘气,他觉得他他妈真有受虐倾向。

“你快让开!”谢行莺又上手扒拉,没想到这次沈弋干脆利落的让开了。

她瞪他一眼,抬着下颌尖儿错身大步走出去。没想到随着关门声响起,一只手从后面伸出,将又被遗忘的包包挂在她脖子上:“留下来是要当床费吗。”

谢行莺茫然了一瞬,猛地扭头和沈弋那双凛冽的眼四目相对,冷峻锋利的五官被檐下灯光模糊轮廓,竟然显得有些温柔。

谢行莺:“你出来干嘛。”

沈弋:“买东西。”

凝寂的小巷响起四只脚的脚步声,谢行莺撅着唇,愠着火气,大声说着:“你明明就是在跟着我!”

沈弋声音平平,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出去的路可就一条。”

谢行莺闻言果然又气得鼓起腮帮子,杏眼潋滟,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一团,极其灵动的可爱。

沈弋压住嘴角,佯装淡然的侧身过去,谢行莺压根不认识路,只得跺跺脚主动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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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路怎么这么长啊!”

谢行莺又跟着沈弋拐进一条小路,走得小腿酸胀,忍不住娇声抱怨。

沈弋:能不长吗,他都快绕成s型了。

他漫不经心走在路上,暗自思忖,他记得那条很烦的狗就在这附近,方圆十里叫得最凶。

果不其然快走到头的时候,墙后窜出一条大黑狗,龇牙狂吠,伸着舌头目露凶光。

谢行莺尖叫一声,吓得鸡皮疙瘩都立起来,转身撞进沈弋怀里,腹肌硬得像堵墙。

她此刻却顾不得更多,攥着他衣服,埋头不敢回望,颤抖着指尖指向后面,惊慌得快哭出声:“狗,有狗,你快赶走它。”

女孩温热的呼吸附着在胸前,一路流窜到心口,沈弋忍了忍,没忍住,翘起嘴角得意,低头道:“穿外套吗,穿就帮你。”

“沈弋你快点。”谢行莺是真的怕了,难得喊他名字,连声催促。

沈弋佯装要将她拉开,继续逼问:“穿不穿?”

狗像提前打好配合一样,十分默契的又叫两声,谢行莺浑身一抖,贴紧了捶着他呜咽:“我穿,你快点呜呜!”

事实上根本不用他赶,大黑狗和沈弋老熟人了,沈弋挥了两下手,它就识趣夹着尾巴跑开了,乖得一批。

沈弋手悄无声息滑到谢行莺腰上,舔了下后槽牙。

狗哥给力,回头给你买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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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冲锋衣沈弋拿了一路,谢行莺愣是没想过为什么。

她耍赖不想穿,沈弋威胁她前面还有不少流浪猫狗,才不情不愿杵在原地。

沈弋巴不得替她穿:“抬手。”

谢行莺偏着下巴不动,沈弋笑笑,搂着她给她套上,借机揉捏了好几下。

她别扭地挣扎,又分辨不出来是不是故意的,索性她发脾气也不需要理由,推着他:“热死了,滚远点。”

看着谢行莺穿着格外不合身的外套,领口埋住小半张脸,袖子长出一大截,将整个人完全包裹住。

沈弋眯起眼,心理升起一股奇异的快感,就像是某种占有欲得到了满足。

东区住宅楼密集,小巷纵横,车只能停在外面,沈弋又磨磨蹭蹭了好长时间,才带谢行莺走出去。

两边是荒芜生锈的路标,奢华的宾利飞驰停在其中相当刺眼,驾驶位车门外站着一位扎着低马尾的女性,耳朵贴着手机,看到谢行莺后说了句:“接到大小姐了。”

挂断后轻车熟路的拉开后车门,目不斜视。谢行莺想脱下外套被沈弋拦住,掌心包着她的小手温声:“回去再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