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想表达「昨日的言语不算数」,永毅侯所表述的便更为全面。

不过,饶是他思虑再全面,萧疏阔也是不愿退的,不愿改的。

“侯爷说得极对。

论年龄,本王与郁家姑娘的确差了九岁。但是本王一直笃定缘分天定,郁家姑娘乃是本王皇妹的伴读,这不是本王与郁家姑娘的缘分?!

本王至今未婚,不单单是有国丧的缘故,还有一点,那便是本王一直便没有遇到有缘之人。

男女婚配,男子比女子年长九岁原本也没什么,本王比郁家姑娘多吃了九年盐,想来日后也会更心疼她些。

南朝,女子及笄后便可议亲定亲,十五岁行及笄之礼,在这之前怎么也要留出一两年的光景来想看儿郎的。

如今璟和已经十岁有余,算起来,时间也是刚刚好。

三年的光景,留给郁将军与侯爷,你们便好好看看本王是否是个值得依靠之人,是否是个可信之人。

本王也在此与您二位立誓,若是三年后,璟和对本王无心,本王绝不纠缠。

若是这三年,您二位看着本王言行有失,得行不正,届时反悔,本王也绝无二话。

这三年,本王不会相看任何一家贵女...”

萧疏阔信誓旦旦,眸子中尽是坚定与势在必得。

第454章 番外-回南朝,回家

萧疏阔在北境足足待了有一年半的光景。在这一年半的时间之中,萧疏阔与永毅侯父子联手,漠汗王上那幺儿最终掌握了漠汗的统治之权。

这般说还不甚准确,准确来说,是那幺儿与其母妃一道掌控漠汗。

漠汗的王上于半年前便病逝了,在漠汗王上病逝后的不到一个月,其正妃也病逝,追随而去。

对外称是病逝,实则不然,诸位心如明镜一般。

如今漠汗大权在握的是何人?她岂能容忍老汗王的正室与嫡长子的存在?

自打这位侧妃与其幺儿将漠汗的权力攥在手中之后,这漠汗便乱了。

因为,当今漠汗水的王上不过十一岁,且这位是个什么都听到其母妃话的人。

而他的母妃,醉心权势,沉迷金银,贪心不足,一心为己。

漠汗有这般的王上,这王上背后有这般心术不正的母妃在暗箱操控,漠汗如今是一步一步地在走下坡路,照此情势下去,萧疏阔推断至多不过五年,漠汗便要完了。

萧疏阔再次返回皇城的时候,是与永毅侯父子一道,永毅侯父子回皇城述职。而萧疏阔距离当初离开皇城前往北境查探已有两年了。

在北境便待了一年半,将北境的琐事安顿一番,而后返回南朝,这中间也耽误了半年的光景。

在萧疏阔在北境一年半的时间里,他与永毅侯父子同吃同住,一同练兵,练兵后一道饮酒。

在北境不比在皇城那般,各样的规矩,各色的约束,各式的繁文缛节。

萧疏阔身在北境的时间里,他便如那天际云端之中翱翔的雄鹰一般,自由洒脱,不羁随心。

若是可以,萧疏阔也愿意一直过这样随心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

饿了便架上火,猎来些野味,烹烤一番,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笑便放声大笑,不必隐藏也无需假装。

永毅侯以及郁盛中在与萧疏阔朝夕相处之中,逐渐发觉了,萧疏阔这人,当真不错。

他虽然贵为皇子,但身上无半点骄奢之气,他能放下身段与他等臣子士兵一道同吃同住,且,这人性格爽朗,颇有才华。

在武学上,他能在沙盘上推演阵法或是御敌之术,同时他亦能望着圆月吟诗作词,或是轻吹玉笛。

最重要的还有一点,便是这人的心思正,德行佳。

北境之中,他身为皇子,多少有些地方官员妄想巴结,将那美女姬妾送到其眼前来,说句实在的,那些送来的美女姬妾个个容色娇艳,身段妖娆,低眉浅笑,顾盼生姿。

有道是,女追男隔层纱,那些美女姬妾上赶着投怀送抱,香波暗送,但萧疏阔却意志坚定,不为所动。

曾经,有一舞姬身着紫衣轻纱,洁白平坦的小腹裸露在外,身下的裙子在膝盖之上,由长短不一薄纱拼接而成,伴随她腰肢扭动,那长短不一的薄纱上下摆动,里头的亵裤若隐若现,好生撩人。

这紫衣舞姬扭着扭着便坐到了萧疏阔的身边投怀送抱去,她试探性的,肩膀刚一挨到萧疏阔,萧疏阔立时一推,这紫衣舞姬便摔出了一米外。

紫衣舞姬掩面轻泣,萧疏阔皱着眉说道,“这般不干不净的还妄想与本王肌肤相亲?

好端端的姑娘,自轻自贱,身上披着几块破抹布随意扭动腰肢便妄想魅惑本王?当真是痴人说梦。”

萧疏阔顿了顿,随后用目光环视了一周在座诸位,而后再次开口,“近来,往本王床榻上送人的不计其数,今日本王不妨将话说明白了,本王来北境是为父皇巡查,解忧的,不是来这绵延后嗣的。

且,本王如今身在此处,你们便一个个将这乱七八糟的人给本王送来,是要做甚?

拉拢本王?或是陷害本王。

本王如今尚未成婚,未有正妻便先行在外宠幸这来路不明,不干不净的女人?

在座诸位都给本王听好了,假借女色讨好本王,或是给本王送些个俗物的。若有这份心思的大可给本王收一收。不然,待数月后本王回皇城的时候,必定会在父皇面前好好讲一讲北境地方文官的做派...”

萧疏阔一番震慑之言一出,在座的某些个人下意识地将头低了低,心虚呀...

从北境启程之时,尚是冬末,这一路上走走停停耽误了一月,待回到南朝皇城的时候已然是初春时节。

到达皇城那一天,郁家一家老小早已等候多时,郁璟和搀扶着自家祖母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期盼着祖父与父亲的归来。

今日郁璟和身着鹅黄色襦裙,裙摆之处用金线绣着连枝杏花。

鹅黄色的裙,粉嫩的杏花簇簇在碧叶之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