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水滴会汇向何处,是否浸湿了后颈,又该如何滑向后背。
她太纯了。甚至丝毫没有意识有什么不对,仍旧用人畜无害没有一点防备的眼神看着他。
等待的间隙,简亓关了窗,提前开启暖气,暖风阵阵,越吹越热,身体燥火异常。
公寓的隔音不好,空调外机传来阵阵响动,身上某处紧绷的弦,盘根缠绕着,如同此时桌前早被翻乱的书页。
他本想装模作样翻开习题册,准备选择摘取出新题编入试卷,很快放弃,机械的运算根本无法让情感层面的旺火平息一丝一毫。
微信还是没有得到回复,简亓再次起身,不动声色地将站位朝向门前,关注门外的响动。
直到终于等到有人来了。
陶桃鼓起勇气抬手对着门轻轻敲了几声。
咚咚两声的尾音还没结束,或许只是她的错觉,里面的人似乎已等待许久,随即开了门,仿佛时刻站在门边候着她。
一进门,还没有等她仔细观察陈设,先感觉到屋内的暖气开得格外热,与廊前的温度产生巨大的反差,惹得她嗓子有些痒,别过身咳了两声。
未开封的矿泉水随即马上递了过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陶桃生出些防范意识,愣了一瞬,没有接过。
那人误以为她在意的是瓶盖,收回手扭开了瓶盖递给她。
“谢谢。”陶桃干干地轻轻抿了一口,道完谢,又一次不知所措。
气氛很怪,真的很怪,让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该做什么。
简老师的房间添置了沙发,只是比单人沙发稍微宽些,但两人若同时坐下便会局促。
陶桃在简老师那句随便坐的客套里,只好坐在了沙发上。
男人道歉说屋子里乱了些,紧接着又含蓄地解释,“这段时间简之之跟着我一起住,有段时间没回公寓了。”
陶桃环视一周,就算是临时休憩的地方也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床头柜上还放着无火安神的香薰,比起她长期居住乱堆东西的房间,不知道要好多少。
或许因为是她刚洗了澡吹过头发,浑身清爽的缘故,方才没有穿内搭匆匆套上的毛衣裙此时正扎着皮肤,后腰的某处被刮擦地泛着痒。
陶桃不好意思当着简亓的面抓挠,此时感官放大了些,磨着人有些难受。
她后悔没有直接穿睡衣来见他了。
反正总不会再有比她现在如坐针毡假装镇定还要更狼狈的样子。
果不其然,简亓敏锐地发现了她的异样,话里关切,“人不舒服吗?”
这次不比在操场时的分寸,指尖先一步探了过来,落在她额间,手臂关节的触感惹得她垂下眼。
陶桃一时屏住呼吸,好在对方并不是想做什么,仿佛忽然近距离的凑近只是想去为她探查体温的寻常举动。
她从前听室友分析过,如果一个男性和你在一起总喜欢对你动手动脚,那绝对是个不靠谱的轻浮男人。
陶桃没谈过恋爱,也没有当过任何人的恋爱军师,当某些亲密的举动,在某些特定空间下发生了接触时,她真的…好像产生不出反感。
毕竟只要推敲,所有想要接触的信号都是她发出的。
从一开始,唐突地任由简老师为她系鞋带、丝毫不掩饰欢喜地接受对方的花。
当胡诩找她难处时,她也期待简亓能够为她结尾,成为某些人口中众矢之的和简亓走在一起的女老师;
后来明明是她先躲着简亓,可加班到教学楼熄灯,发现真的不会再也不会有人出现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公寓的时候,陶桃却因此藏不住地有些失落过。
落寞地走下楼梯,生出食之无味。
再到今晚,只是坐在简老师的身旁,她都无法抑制地在想,简老师那时会在想什么,因他身上的气味坐立难安,不知所措。
陶桃随人群退后,对方揽过她时的接触;今夜同向出现来人时,忽然用了力道抱紧她的那个瞬间。
当然还有自己主动亲吻\CYZL\他,简亓不知所措的那一刻。
细细数来他们之间有过的那么多接触,她做不到问心无愧,有多少是她有意而为之后,是她纵容发出的信号诱使简亓的接近,默许某些当前已逐渐被扼杀地、某些流言蜚语再次出现。
在这段关系中,她不坦荡,也做不到去责问对方到底对自己是什么心意。
陶桃很是恶劣,说是躲着他。
其实卑劣地想要得到他的关注,她一帮将简亓这人划分到不属于她的世界里,再思想的另外一头却又希冀对方可以摒弃世俗家境相差天壤,和她说些庸俗情话。
陶桃不是灰姑娘,但做着滑稽爱幻想的美梦。
人太矛盾了。
“我没什么事的。”陶桃将反常归咎于屋内的暖气,起身将外套脱了,背过去的手不着痕迹地调整了衣服磨痒皮肤的位置,舒服了一些。
随后起身去看书柜放着的书,注意到桌上开着的习题卷,终于寻到了个合适的话题。
“简老师这么晚还在备课。”她故作惊奇对方工作的认真,未发觉男人已然站在了她身后。
距离忽然被拉得很近。
陶桃不是不清楚今晚简亓邀她来访二人独处的用意何在,可真当她意识有些到不对时,已经没有逃走的机会。
脱下外衣,陶桃便只剩下那片贴身毛衣裙,女人从未了解过自己的丰腴,收腰的设计将她的身段勾勒地极好,暴露在简亓的视线下,被圈住也只能说是自投罗网。
“小桃老师,”简亓喊她,轻声对她笑,指尖这时毫不避讳触碰上了她烫红的耳尖。
“你在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