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来时他并未多想,如今已到了门口,他却又生出几分犹疑……若清姝问他是如何知晓自己行踪,他该如何作答?他并非不信任她,而是不信永宁。那永宁可是胡天胡地惯了,难保不带坏她。可她会信么?信自己派人追踪全是为了她好……
正自犹疑之际,忽听得门内唱道:“状元郎虎榜名题,我则见兰堂画阁列鼎食,永团圆世世夫妻。”
好啊!好个“永团圆世世夫妻”!
听得这句,直气得裴行之五内俱焚,再顾不得左右权衡,颤抖着双手一把推开房门。
咣当一声门分左右,门里门外的人俱是一惊。
裴行之一眼瞅见歪在榻上的清姝,还有那个跪在脚踏上给她捶腿的小白脸儿……原来,她是一齐叫了三个小倌。
清姝却是一脸茫然,她只记得刚一盹着,便被骇人的响声惊醒,抬眼便瞅见门口的男人……这是梦么?
清姝仍呆呆望着男人,尚未醒神,可男人却已迈步进了屋。脚踏上的少年瞅见来人脸色不对,早已远远避了下去,余下二人自然也跪至一旁。
一时屋内静得诡异,裴行之冷冷剜了眼替清姝捶腿那小倌,又抬眼瞧着清姝。
清姝被他瞧得心虚极了,只好勾出一个讨好的笑来。裴行之倒也冲她笑了笑,不过,却是抹冷笑。
“不是吵着要吃炙鹿肉么,我已将鹿猎了来,可是要随我回去?”
他声音听起来倒还算平和,可眼神却格外冷厉。
清姝吞了吞口水,讪讪道:“是是,自然是回去,我早想回去了。”说着又急忙从罗汉榻上下来,趿上鞋便要拉着男人离开。
裴行之气归气,终究还是俯下身替她将云头履穿好,又将她拦腰抱起,向门口走去。可没走三两步又顿住了脚步,转身走到那两个小倌跟前,冷声问道:“是谁教唱这曲子的?”
那小倌见问,也不敢不答,只跪在地上瑟瑟回道:“贵人之命,奴、奴不敢不从。”
裴行之听了这话,只觉浑身血都凉了。
清姝自然察觉出男人的异样,可又不懂那曲《合笙》究竟有甚么不妥,何以令他如此失态?可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她也只得收起疑虑,只等回府再细细问他。
裴行之见她低头不语,只当真如那小倌所言,是她点名要教唱这曲子的,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清姝悄悄觑了眼男人,见他硬着一张冰壳子脸,手里却紧紧抱着自己不放,这气氛实在诡异,可她却也不敢相问,只好乖乖凭他抱自己出了院,又上了马。
听见裴行之吩咐小厮将鹿肉送去别院,清姝一个激灵,脱口便道:“别院?我――”
捱了男人一记眼刀,她立马乖觉得像只鹌鹑,“去,我正想去别院来着。”
她才不想去别院!特别是在这个当口……
原来裴行之曾对她说过,别院里有间暗室,藏着他自成婚以来从各处搜罗来的奇巧淫具。二人本打算出了信期便过去小住几日的,可若赶在这个节骨眼儿过去,哪里是为了怡情悦性,明摆着是要给她好看。
裴行之自是要给她涨涨教训,也好教她知道,不是甚么地方都去得的!成日里跟着永宁胡天胡地,若再由着她胡闹,今日是相公馆,明日还指不定又会去哪里。
好在这别院他已精心收拾了好几日,器具物件儿一应俱全,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第60章 | 0060 番外一?颤声娇(微H)
清姝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吊绑起来。
红绸交错缠绕,一双酥臂紧紧缚在身后,两只白奶被箍得高高翘起,银白腿儿上的红绸绕了数匝,又向上紧紧环在梁上,将个小美人儿悬在空中打秋千。
被悬缚在梁下的滋味实不好受,可即便如此,她依旧难掩骨子里的好奇。
她一早便瞅见了角落里的穿衣镜,只消微微侧目,一眼便能解开心中困惑。她又偷偷瞟了眼裴行之,见他正背对着自己不知在捣鼓着甚么。她知道,再没比这更合适的时机了。
饶是这匆匆一瞥,也带给她不小的刺激。
红绸紧紧裹着女子莹白的皮肉儿,两条纤白玉腿被大大分开,露出粉嫩的羞处……
像是被生人看光了身子,她竟有种从未有过的羞赧,穴口不停地张合翕动,嫣红的媚肉若隐若现。
她看得痴了,竟连男人走到跟前都毫无察觉。听见裴行之轻咳一声,她这才急转回过头,迎面撞上那双冰冷的眸子。她实在辩无可辩,只好低下头,准备承迎怒火。
不料男人却是一反常态,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算了事,又抬手将茶盏递到她唇边。
清姝见了,笑嘻嘻张唇接过,将那满满一盏茶都吃净了。
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以她对男人的了解,她早该被他按在榻上翻来覆去地品尝,亦或是用各色刑具来打她屁股……可不论哪种,他也绝不该是如今这般――将自己吊绑起来便没了下文儿,只静坐在一旁不咸不淡地吃着茶,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她越是想不明白,心里便越是打鼓。所幸这种不安的情绪并没持续多久,因为,她明白了裴行之的意图。方才那盏茶里,应是被他加了分量不轻的香药。这药实在厉害,不过片刻,便将她激出了一层薄汗。
“哥哥、好哥哥,姝儿错了,你、你打我罢……”她实在捱不住了,扭着柳腰向男人认错。
裴行之呷了口茶,淡淡道:“以力服人,非心服也。今日我不打你。”
清姝还等着听他说下文,可他却住了口,也不说要如何罚她。
可清姝哪里耗得过他,只好委屈巴巴地央告道:“哥哥大人大量,可姝儿今日的错大,必是要领了罚才能安心……”
裴行之冷笑一声,截断她的话:“我只说不打你,几时说过不罚你了?”
清姝一愣,娇声道:“是,还请哥哥责罚。”说着又将两条白腿儿张至最大,露出腿心那一抹红肉来给他瞧。
可裴行之并没理她,只是端着茶盏走到她跟前,当面将那小瓷瓶里的白色粉末倒入茶中,又晃了几晃才递到她的唇边。
男人的意思很明显了,这才是他的责罚。
清姝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喝了。可男人的恶劣程度实在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本以为喝完这盏便可以了,可男人却喂她喝了一盏又一盏,直到第四盏递至唇边,她无比委屈地摇了摇头。
“好哥哥,我实在喝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