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只知道我是因为冒犯了仙君才遭到他的重击,却不知道原来顾庭雪和韩棠都被下了重罚……
一时间怔在原地,待混乱的大脑捋清楚一切后,还没等迷糊的大脑想清楚,双腿便自动往前动起来。
“你去哪啊!少爷!”喜宝眼疾手快地拉住我,我这才回过头来,不安地道:“我得……我得跟掌门解释……他们……”
“少爷!你傻啊!还解释什么?”喜宝脸色一白,压低声音道:“掌门知道少爷成了那样子……自然认为是那二位趁人之危了,少爷何必自己送上去呢?更何况您才刚好啊!”
“我……”我微微皱眉,胸腔内不适地纠缠起来,思绪纷乱,一会儿觉得腹中仿佛又一只大手捏着我的五脏六腑盘旋,一会儿又有一道声音告诉我
你本就不喜欢那两位天之骄子,现在他二人受罚不正是你想要的?
犹犹豫豫间,脚步便顿住了,我一咬牙,嘴硬道:“你说的对,他二人受罚自是咎由自取……我……我高兴还来不及!”
这会儿心里想起他二人折辱折腾我时一齐操我的样子,脸庞便越来越红,心中复杂的心绪也越发疯长起来。
“……算了,要紧事不是这个。”我咬着唇道,心里盘算着不去找掌门,只去看看他们就好……
再抬起头时,忽而发现身侧的少年恍恍惚惚思考着什么,我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他这才回过神,黝黑的眼眸没有焦点地落在我身上。
“明日你和喜宝下山……和我买一些……”我犹豫了一下,喜宝虽然对我知根知底,可这少年到底是半路来的,况且我也瞧出他对我心怀情意……
不过,若说我在顾庭雪和韩棠那二人之间艰难周旋,照顾这只狗儿的心情却是决计没有的。
区区一个阿柒,还不值得我为了他隐瞒撒谎让自己不自在。
思及此,便心一横直接开口道,“你二人去给我弄些落胎药来,要快!”
这一下,喜宝和阿柒都怔住了,喜宝先是脸色一白,颤抖着声音问我:“少爷……是……是谁……”
我不想回答,便只说:“别问了!快去办!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二人听到了吗?”
喜宝只能瑟缩着点头,我在看那阿柒,却是一副脸色惨白的模样,好像失去了半个魂魄一样,我伸手在他面前摇晃着,他才回过神。
却不像喜宝那样听话地应了,而是声音沙哑地莫名开口:“少爷……你……你叫谁碰你了……”
我微微皱眉,只觉得被他深深地冒犯了,顾庭雪、韩棠、那只该死的老虎捉我的奸也就罢了,区区一个奴仆阿柒凭什么认为他可以质问我?
“……闭嘴,不要问你不该问的,若将此事宣扬出去,我要你好看!”我故意恶劣地吓唬他,可那少年的神色却没有变化,甚至隐约更黑暗了些。
“少爷告诉我。”阿柒忽而固执地开口,眉宇间竟然带着深深的寒意,“是谁碰你了?”
我不可思议地微微瞪大眼,这会儿看着阿柒,忽然发现若他敛去乖巧狗狗的姿态,配上那凌厉的黑发和立体五官上黝黑的眼瞳,看着竟是极有压迫感的。
“你……”我正要说话凶他,又是一阵不舒服自身体里升起,这会儿倒不是胸口痛了,那腹中孽胎像是知道我对它心怀恶意一般,存在感极强地让我绞痛起来,“唔啊……”
阿柒见我脸色不好,那脸上陌生又冷硬的神色霎时间褪去了,单纯如他只知道我整日整日地不舒服,孕吐的厉害,却是现在才知道
我原是怀了别人的种。
作者有话说:
真有你的谢辞,一下子让三个人黑化值都升高了哈哈哈哈
好想写肉啊啊啊啊
第62章 62、谢辞自我洗脑
【“你闹什么脾气啊?”】
“少爷!”阿柒立刻又叫我的名字,上前来不知如何是好,我连忙伸手挥了挥躲开,不叫他来扶我。
少年人的眼睛瞬间红了,若说方才那一会儿子他像是露出了獠牙的恶狼般阴鸷,这会儿便骤然又恢复了我熟悉的乖狗儿模样,狗狗般黝黑的眼睛眼尾发红,眼底全是不甘不愿的委屈和担忧。
我咬咬牙,做出恼怒的样子道:“说了还不快去!”
喜宝在一旁抬起手来去碰那少年,阿柒见我神色冷然,倔强地咬着下唇,像是还要与我说话,见我眯着眼睛一副又要发火的样子,才终于怯怯地垂下头去,轻轻说:“好,我知道了。”
说罢,喜宝便拉着他的衣袖将他赶紧拖出我的面前,我松了一口气,这才有功夫思忖着近日发生的一切,一会儿想到那只大白虎,一会儿又想到冷漠威压的云衡仙君,最后想到了顾庭雪和韩棠。
我伸手按在自己的腹部,回到熟悉的院中四下里环顾着,喜宝将这别院照顾的极好,一花一木全是按我的心意来的,我抬眼望着那院中盛开的莹莹仙草,走到草埔边垂眸去看。
这儿的一花一木、一阶一瓦,既熟悉又陌生,我骤然失去五感这段时间真真是像是叫人投入了无边地狱,复明后又被那神仙人物冷冷责骂,这会儿腹中、胸内更是一阵阵恶心盘旋。
思及此,便从储物袋中又翻出顾庭雪和韩棠此前给我的仙药,那仙药珍贵难得,握在掌心里显得光芒莹润,这会儿看着它们,便又不得不再次想起那两个师弟来。
我应是同从前一样厌恶他二人的,若放在以前,他二人被掌门责罚真是叫我放鞭炮庆祝的大好事。
可这会儿脑海里却恍恍惚惚全是他们的模样,明明该是看不见,可被他二人照顾、折腾的场景此刻却一窝蜂钻入脑中,真真切切,叫我怔怔地回忆着他们,心乱如麻。
思前想后地走到内室,到了那塌上打坐,我狠心决定不能再想那二人,便服下丹药赶紧闭目调息。
一个周天循环,真气就会如丝丝缕缕运行,在仙药的辅佐下缓慢地抚平了身上的陈伤,这会儿静下心来耐心检查身体,便发现那仙尊的一掌几乎是要将我打死了去,若不是在他那处以药泉养身,那心脉上的伤痕几近深刻入骨。
我骤然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惊骇于那仙尊漫不经心地一击便要叫我上了黄泉,本能的恐惧顺着身体深处盘旋而上,况且,我几人没有半点办法的顽症叫那仙人不到半柱香便轻松化解了……
而他,我与那只大白虎惹出这样的祸事……
此前想过无数次若要叫那仙人知晓要倒大霉,眼下倒是真真地印证了这一点,只是没料到他会对我动了杀心
人一慌张,便再也没办法稳下心神调息,再加之此刻浑身痛的厉害,我怕这等陈伤再也养不好,便从塌上下来到处翻找着仙药,凡是能补身子的一并服下,等做完这一切才惊惶不安地安静下来。
服了仙药后人便昏昏欲睡起来,我立即盘膝打坐,慢慢去控制那些已经分散在经脉中的真气,打坐吐纳一个时辰,循环运行先天元气,待做完这一切,感到绵软无力酸痛的四肢百骸缓慢地恢复力气,才终于脱力地软倒在金丝软塌上,惘然若失地凝视着上方。
我这一睡竟就睡了整整五天,再迷茫地睁开眼时,恍恍惚惚间几乎以为我还在那眼不能视耳不能听的时日里,直到眼前缓慢出现我床榻上金色厚重的帷帐,耳边传来一阵阵细不可闻的呼吸声,意识才缓慢地归拢了。
我抬起手揉着自己的眼睛,再转过头去看时,正看到一个黑发的脑袋,那人发丝凌厉杂乱,我迷惑地又看了看,才意识到这是脸色苍白的少年阿柒正趴在我的床榻边睡着了。
“阿柒……”我叫他的名字,声音有些沙哑,那少年却一个激灵地抬起头来,一双闪动着光芒的乌黑眼眸紧紧地盯着我,张了张口,怯怯地看着我,简直像是怕我会骤然又消失般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