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延观察了好几次,蒋献通常打电话都打不通,打了好几次后,颓废失望地把手机丢在一旁。靠在躺椅上,眼睛没有定焦,盯着顶端的蓝天白云,神色落寞,不知在想什么。
蒋延挺好奇,有次坐到他身边,问道:“吵架了?”
“什么?”
“你和施璟吵架了吗?”蒋延又问。
蒋献如今对他的语气,没那么犀利了,也不再针锋相对,依旧看着高空苍穹,声音淡然,“没吵。”
“那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她呢?”
蒋献:“她去非洲了。”
蒋延回想了下,大概明白蒋献失魂落魄的点在哪里贺临就在非洲当兽医呢,施璟估计是去找他了。
“你怎么不一块去?”蒋延又问。
蒋献轻声叹息:“她不喜欢我跟着。”
施璟说要去非洲时,蒋献刚开始是想一起去的,但看着施璟的表情,他就知道施璟不愿让他跟着。他没和她闹,为了让施璟安心去玩,便借口说自己公司忙,陪不了她,让她自己去。
实际上,他一点也不忙。
施璟离开后,他一个人住在伦南公馆那边,整个人是飘忽的,干什么都没劲儿,没了主心骨,寂寞难耐。只能换个地方,换一下心情,回到御兰紫园这边了。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收心?”蒋延闲来无事,和蒋献多聊了几句。
“就算没收心,也不会再来找你了。你就死心吧。”蒋献拿起手机站起来,离开了泳池。
十天后,行尸走肉般的蒋献终于获得了生机,施璟的旅程结束了,要从非洲回来了,打电话给他,让他去机场接人。
蒋延看着蒋献离开的背影,莫名伤感。
蒋献走了,那就说明,这两人又回到了缠缠绵绵的日子
只可惜(),这一次(),蒋献的日子似乎不那么安稳。他挺说,贺临这次居然跟着施璟回来了。
自从施璟从非洲回来后,蒋献愈发忙碌。有次父母从澳洲寄了些吃的回来,蒋献回到御兰紫园拿,翻看了一下各式各样的特产。
对蒋延道:“你一个人在这里也吃不了那么多。我多拿两份吧,我家里还多个人呢。”
“多个人?”
蒋延眉眼冷滞,下意识以为施璟怀孕了,他几乎不敢想象,施璟怀孕了是个什么样,在他眼里,施璟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她拥有无限的精力,怎么会愿意生孩子呢?
蒋献也没注意到蒋延眼中的暗流涌动,反而是愤愤不平地坐到沙发上,人生头一回和自己的哥哥诉苦,吐露心声。
“哥,你说贺临是不是有毛病,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蒋延心跳更是漏了一拍,节奏狂乱,他恍惚想起来,蒋献已经结扎了......莫非,施璟这是怀了贺临的孩子,所以才让蒋献怎么生气?
蒋延坐到对面的沙发,轻轻抿了一口茶,尽量按耐住心中的八卦与冲动,语气压得平静,装作若无其事,缓声问道:“怎么了,贺临做什么了?”
蒋献滔滔不绝,眉头紧了又松,“施璟把他从非洲带回来了,回来之后居然一直住在我家,这都两个月过去了,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你说这人还要不要脸?”
“你刚才说家里多了个人,指的就是贺临?”
蒋献奋力点点头:“对呀,就是他。施璟交往了两年的前任,他现在住到我家了,赶都赶不走,我简直是没法了。”
蒋延松了一口气,还好情况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他还以为是施璟怀了贺临的孩子。
看着蒋延愈发不对劲的神色,似笑非笑,奇怪得很,蒋献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仔细看他的神色,“你到底想哪里去了?”
蒋延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没有没有,我没多想。”
蒋献:“我也没说你多想啊。”
蒋延连忙转移话题,“你的意思是贺临现在和你们夫妻俩一起住,你心里不高兴了,是这个意思吗?”
蒋献:“对呀,这种事情谁能高兴得了,换你你高兴得了吗?”
蒋延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抱歉,没经历过,不知道该怎么开导你。”
蒋献站了起来,无奈地耸耸肩,“我就不该跟你说这些,真是吃饱了撑的。”
“不过,你就不能把他赶走吗,这种事情你一点话语权都没有?你们都结婚了,用不着这么憋屈吧,和贺临好好谈一谈,他能理解的。”在最后的关头,作为大哥,蒋延还是以兄弟的身份说道。
“我能有什么话语权,当初她和你睡得天昏地暗,搞到肾虚,我有话语权了吗?”
蒋献想起这件事越想越气,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我那时候也找你谈过话了,让你为施璟的身体考虑一下,你那时候听我的话了吗?你能理解我吗?”
此话一出,蒋延确实无法应对。
蒋献拎着大包小包,就回家去了,继续做三个人的饭。
那天晚上,蒋延突然觉得挺有意思,很好奇,贺临到底是怎么住在施璟家的,这到底是个什么诡异怪诞的局面?
他二话不说,也没提前打招呼,就来到了施璟家,只说来随便看看。
到家里时,正好是饭点,三个人围坐在餐桌上,吃着饭,样子既温馨又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蒋延从没想过这场面。
三个人都穿着居家服,好似他们就一直住在一起。
施璟刚开始以为是送快递的,结果看到蒋延进来了,也十分好奇,“哥,你怎么来了?快过来一起吃饭吧,你吃过了没?”
“你们这是?”蒋延进入奇怪的饭桌氛围,自己似乎也被感染了,也变得奇怪了,“你们还挺热闹的。”
施璟刚洗完了澡,头发还湿着,穿着睡衣,拉开一个椅子,“哥,坐吧,咱们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