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打听着。”
车子从山路上看下去,梁晋泽闭起眼睛,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睁开眼:“他最近常往国外跑,是为了他那个情人?”
最近两个周课多,作业也特别多,辛萤每天一睁开眼就开始做蛋糕。她的专业和普通专业不一样,有理论课也有实践课,烹饪和烘焙的课程大部分都需要动手,作业的类型也比较复杂。辛萤最近有一门课的老师布置了烤饼干的作业,还只制定了一个特殊的主题。
童话题材很常见,辛萤愁的是饼干模具。
米卡家有蛋糕店,和一家专门生产餐具的小公司有长期合作,对方也做模具定制的业务。陈越到咖啡店的时候,辛萤正在画图纸。他将咖啡端到她身旁,瞥了一眼她ipad上的内容:“海的女儿,还是莴苣公主?”
辛萤举起ipad:“海的女儿,因为鱼尾巴比公主的长发好做。”
“等我烤出饼干你带回去给你的室友都分一分,教授要求填调查表,”辛萤托起下巴,“我原来以为上课就是做做蛋糕,做做好吃的,没想到要学的东西这么多。不过很充实,我喜欢。”
陈越笑了笑:“好,你尽管做,吃东西我们在行。”
车内的人远远看去,只见辛萤和陈越两个人似乎依依不舍地打了招呼才分开。梁遇琮抬手捏捏眉心,忍着下车的冲动收回目光。齐嘉虽然认为这么鬼鬼祟祟地每天观察辛萤的生活有些不合适,但老板怎样说他就得怎样做。司机跟上辛萤的脚步,将车缓缓开到了路上。
辛萤进了一家大型超市,二十分钟以后才出来,手里的购物车里装着一瓶瓶果酒。上一次喝醉以后,辛萤就发现适量的酒精可以让她的灵感疯狂喷涌。设计蛋糕造型理论上是一门艺术,做饼干也一样。她没注意到身后的车辆始终跟着她,到公寓后就提着两大袋时蔬和果酒上了楼。
她门口的置物盒又向外开着,这次里面装的是两大包梅子干。
辛萤皱着眉头左右看了一圈,掏钥匙的手停住。自从上周公寓给每个租户的房间门口定制了置物盒以后,她的盒子里每天都会按时刷新零食。公寓楼的房东是个法国老头,之前确实发过一次邮件说偶尔会为租户们提供“惊喜”。零食都是没开封的,对门也有,所以辛萤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都给吃了。但是今天的零食怎么会是国产的呢?法国老头还专门去超市买中国零食吗?
她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对面的留学生打开门,自然地从盒子里取出自己的零食,顺便和辛萤打了一声招呼:“嗨,辛萤,你下课了?”
陆昔是上个周才搬来的留学生,在奥大读研,学艺术相关专业。辛萤那天回家时她正好在向里搬,辛萤就顺手帮了她一把。后来两个人一起吃了顿饭,辛萤才知道她的英语和法语都很流利,陆昔还主动说会陪她练习口语。但她总感觉陆昔好像在躲什么人似的,白天几乎不出门,上完课就马上回家。
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辛萤也不好过问。
“嗯,下课了,今天房东又放零食了啊?”
“对,而且是梅子干,”陆昔摇了摇手中的袋子,“我就想这口呢。”
见陆昔也将零食拿进去,辛萤松了口气,十分愉悦地将两大包梅子干抱出来打开了门。公寓楼下停着的车辆靠近路边,梁遇琮看着齐嘉递来的手机中的监控画面,抬手翻起一旁的资料:“陆昔的时薪按时打给她了吗?”
齐嘉点头:“时薪每天都按时结算给陆小姐。”
梁遇琮看着监控里关上的门,目光移到手中陆昔的简历上。
陆昔的简历还算漂亮,本科学校是某所知名985,英语、法语流利,也能说日语和西班牙语。他看向她简历上的照片,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眼熟。他虽然称不上过目不忘,但基本只要多看过两眼的人都能记住。
他眯起眼,看向她简历下方的邮箱。
他像想起了什么,侧头看向车窗外的街景:“我记得半年前,陆驰霖好像疯狂地满世界找他那个异父异母的妹妹”
齐嘉皱起眉头,他快速点开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如果他当时给的照片是真实的,那陆小姐确实很像陆驰霖要找的人。”
梁遇琮的手指轻轻点着膝盖,唇角一动。陆驰霖在旷园山的那块地最近要卖出去,想买的人竞争激烈,看来这块地是要落到他手上了。他收回目光,声音不由得微微提起:“你和陆驰霖的助理约一下时间。”
“是。”
齐嘉已经明白了梁遇琮要做的事,他感觉这样不太合适,但最终又将话咽了回去。
“你有什么意见吗?齐嘉。”
梁遇琮抬眼看向他。
齐嘉低下头:“没有,我马上去办。”
“你的爱人丢了,你也会想方设法地找,”梁遇琮笑一声,语气很淡,“我们是成人之美。
0096 偷偷亲(加更)
公寓内暖黄色的灯光让房间格外温馨,夜风吹动窗口的风铃叮当作响。从夜色中踏上楼梯的人在门口等待几分钟,随后用手中的门禁卡将门刷开。他的脚步很轻,进门的同时将门反锁好,抬头看向靠近窗子的大床。这间房间的卧室是开放式,原先的门被上一任租客拆掉,只留下一个拱形的门框。
辛萤在门框上悬挂了一张带流苏的挂布,让里面的空间看起来更加温馨舒适。
他看向一头倒在床上昏睡过去的人,慢慢走了过去。
地毯的小桌上歪着几瓶喝光的果酒,还有一半用来掺进果酒中的小瓶白兰地。梁遇琮的目光扫过桌上的酒瓶,就着床边坐下来辛萤的酒量见长,都敢在果酒里掺白兰地喝了。他回头看向缩成一团睡过去的人,忍不住俯身拨弄遮在她脸前的长发。
辛萤的头发又黑又长,发梢微卷遮住了莹白的肩头。一件浅绿色的小吊带被她撩到腹部,短裤下两条腿夹着被子抱住,她因为酒醉睡得昏沉,耳朵和脸颊都是红的。
梁遇琮的手贴着她的脸颊摸过去,试探着她脸上的温度。这样的情景未免让他这个非法入室的人显得更加危险。他轻轻将她抱起来,烂醉如泥的人被轻松地抱进他怀里。床头开封的梅子干掉出一颗,辛萤无意识地哼了一声,在睡梦中侧过头,倚着他的胸膛继续昏睡。
瘦了,辛萤瘦了。
他低头看她,辛萤正闭着眼睛睡大觉。这张嘴里此刻倒是不会再吐出来要离开他的话,但是估计一睁开眼看到他就会大喊大叫地call最近的男人陈越来救她。梁遇琮用两根手指捏她的脸蛋,今生第一次偷偷摸摸地来看抛弃自己的女人,他自然觉得有些荒谬,却仍然低下头凑上了她的脸颊。
梁遇琮微微弯腰,微凉的亲吻落到她灼热的脸颊上。
辛萤今天突发奇想将几种酒掺在一起喝,醉倒的时???候一点意识都没有。身上又热又烫,她本能地寻找让她感到凉爽的物体。怀抱她的人收紧手臂,侧头躺下来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睡下。梁遇琮将床上的薄被盖到她的下半身,从身后拥着她低头:“萤萤?”
辛萤呼吸均匀,抱着他的手臂,没有一点声响。
似乎是这个姿势有些不舒服,她晕晕乎乎地坐起来,翻身向身边的人靠。梁遇琮的西装外套从床边滑落,袖箍被辛萤的手摸索着拆下,她指尖弹着他手臂的肌肉抠住,又软绵绵地垂下去:“你……你怎么才回来?”
梁遇琮的眼睛蓦然睁开,他微微低头,死死地盯着她微红的脸颊。辛萤还有一个他不知道的奸夫,每天会来她的家吗?这不可能,他装在门口的隐蔽监控会二十四小时提醒哪个陌生人进入她房间的范围内。即使是陈越来,智能系统都会自动给他的手机发警报。
他目光幽幽地向下,手指捧着她的下巴抬起,询问的声音轻柔:“萤萤,谁会来?”
当然是杀千刀的梁遇琮!每次出差回来明明她还睡着就剥开她的内裤做,把她做醒了又做到她再睡过去,第二天腰、腿、胳膊没有一个地方不酸。辛萤只当在梦中,迷迷糊糊地摇头,下巴垫到了他的掌心中。
梁遇琮的声音开始变得循循善诱,以前辛萤偶尔睡不着的时候,为了打发时间他会给她讲两个英文小故事。辛萤听得特别认真,他早该在那个时候就注意到她有偷偷学英语然后跑路的念头。他想到这里叹一口气,手指捧着她的脸颊摩挲:“萤萤,你喜欢陈越吗?”
辛萤的梦里总有声音嗡嗡响,她听不清楚,迷糊地摇着头。梁遇琮托着她的脸蛋,在注视的同时低头吻下去。微凉的唇瓣和她灼热的唇齿相撞,果酒的酒香从齿尖无限蔓延。轻柔的亲吻发出亲密的响声,他亲亲她的唇角,手掌顺着她的脊背向上轻轻拍着。
辛萤刚来到他身边的第一个月,每天晚上睡觉都像防贼一样。即使已经发生关系,她还是有些不习惯自己的床上出现男人。她讨好似的钻进他怀里,半夜却又溜出去靠近墙角。觉得冷了,她又像松鼠一样钻回去。他闭着眼睛,随手扯下她的内裤,摸到里面湿滑的缝隙揉两下。她咬着唇哼哼,最后攀着他的手臂叫慢点,额头一直向他怀里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