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说得好像我有狗那样?灵敏的嗅觉好吗？”程晓玉说，“你低估了姜的气味，因为你不排斥它，所以?才没有注意。有时候有些?东西就在眼?皮子底下，就是因为没有注意到所以?就以?为不存在了。”

达米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说这么多就是想给你自己挑食找借口?吧。”

程晓玉怒拍大腿：“笑话，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为自己挑食找借口?？我都是直接和?厨师说我那份别放那些?东西的。”

或者花费大量时间把不吃的东西挑出来。

“算了，不提那些?有的没的了。达米安，你今天玩得开心吗？”程晓玉在达米安开口?说出第一个词语前比了个暂停的收视，“省略形容词，省略对某人和?某物的贬低，省略虽然但是形式的语句，你只要直接告诉我结论就行了。”

“......开心。”达米安侧过头，又因为觉得这样?掉面子，大声说，“即使我需要和?一大堆土包子挤在一起?，还要忍受那个幼稚鬼的喋喋不休！”

不过程晓玉和?摩诺都知道，这就是达米安式的“我今天和?朋友玩得很开心”的意思。

“那就行。”程晓玉满意地点点头，“那既然你高兴了，接下来就轮到我了。”

她快乐地宣布：“再过段时间会有一个大型漫展，好多圈子里的太太都会去申请自己的摊位卖周边和?同人本，我也?想去！杰森已?经答应了，你也?去，我们就可以?一起?出COS啦！

“我还从来没有去过这么大型的漫展呢，据说这次的漫展有神秘金主资助，申请摊位免费，我也?想申请一个摊位看看！”

“尤其是有一位虽然数据惨淡，但还一直坚持创作的姐妹也?会去申请摊位，借此机会我想和?她聊一下创作方面的心得，再激励一下同好，创作不易啊。”

说来真是很可惜，虽然这个姐妹一直都很努力地码字，评论区的建议也?听，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程晓玉总觉的她写?出来的文有那种直男官方试图下场卖福利，但是在错误的地方用力过度的工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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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明明他写?的东西也?不少，数量都够出同人本了，但为什么始终没什么人看呢？

刚刚给漫展主办方打钱的布鲁斯.韦恩本人，正沉默地坐在办工桌前，陷入沉思。

第 41 章

达米安看着与印厂进行对接的程晓玉, 直皱眉头。

“你把这些东西做成书卖，会?有?人买吗？”

程晓玉：“买不买又怎么样?呢, 我做这个又不是为了盈利。遇到聊得?来的同?好我直接送都行，主打就是为了自己开心。”

“我是指，你真的要把这个东西当封面吗？”

达米安指着电脑屏幕上那?两个灵魂的大头火柴人，想到这两个灵魂火柴人都是自己的爹，他就?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以前在老家不是美术生吗？你人生中第一本?作品的封面?就?打算这堆草稿都算不上的玩意？”

程晓玉叹气：“虽说之前有?段时间因为我还想着回去参加联考所以有?坚持几天画画，但你知道的达米安，现在那?些画具都给你用了。”

达米安勃然大怒：“我是看?你那?一堆画具落灰不用才拿来用的！”

“对?啊, 我不是说你抢我的画具。”程晓玉说, “我是因为现在条件不允许, 所以才不画的。”

达米安冷哼：“还有?什么条件不允许？要材料有?材料要教材有?教材, 你还有?我这个导师来指导，现在也没什么要你占据大量时间亲历亲为的事情, 别给自己的懒惰找借.......”

“因为我一画画我心态会?爆炸。”

程晓玉无可奈何地说。

“之前也就?算了, 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一拿起画笔坐在画架面?前，我心底的黑暗就?会?涌出来, 塔拉因此出来冒泡好几次了。”

热爱绘画的达米安表示不信：“你骗人的吧！绘画怎么会?让人这么痛苦？”

程晓玉摇摇头：“绘画不会?让人痛苦，但美术生集训会?，我只要坐在画架前, 拿起画笔我就?仿佛又被拉到了那?件集训的教室里。哪怕是现在，我都偶然会?做噩梦梦到自己回到了集训现场, 硬生生吓醒。”

摩诺举手?作证：“是真的, 我作证，我们刚碰见的时候, 我还要把做噩梦醒不过?来的晓玉摇醒，以防她失控, 现在已经不用了。”

程晓玉感慨道：“自从不用集训后、不再强迫自己画画后，我的精神状态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达米安无言以对?。

确实，程晓玉是他们四人中情绪最稳定的一个。相处这段时间里，程晓玉没有?出现过?一次情绪失控，即使是之前她因为塔拉的忽悠而畏首畏尾、和达米安交心、被他揪着领子质问的时候，她的情绪自始自终都很平稳，没有?出现过?大的负面?情绪起伏。

她甚至还能在维系自己情绪稳定的同?时去以语言、举动?等方式安抚其他成员的情绪，这绝对?不只是那?朵花的原因。

现在看?来是因为程晓玉主动?避开了会?引起她负面?情绪的事物。

但达米安还是很好奇：“如果你口中的美术生集训会?让你崩溃，那?你之前又是如何克服和治愈的？”

闻言，程晓玉惨然一笑，脚下影子的边缘开始蠕动?：“克服？治愈？不存在的，只要还在集训中，那?当然就?是一直崩溃一直画啊，而且是一群人一起崩溃一起画，其中伴随着某些不配被称为老师的玩意儿的疯狂洗脑和pua。我毫不怀疑，要是早上给我们分发鬼影面?具，下午放学前应该地球就?给鬼影兵团统治了。”

“我说实话吧，如果刚来这个世界的我不是捡到了比我更慌张的摩诺，后面?又遇到送上门的杰森和你，哪怕贴着鬼影纹身我也摆烂了，多好啊，我心态一崩全世界和我一起崩，耶！”

达米安想，他大概知道程晓玉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在遇到那?种突发状况后还能冷静下来的原因了。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或许可以被称为某种人类本?能的情况。

当一个人迷路，TA可能会?慌张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可能会?恐惧到泪水直流，但是如果此时身边还有?一个或多个更慌张更弱小的人（通常是小孩），这个人大概率就?会?觉得?自己被赋予了某种责任，接过?保护者和领头的任务，冷静地带着被保护对?象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个过?程也会?让这个个体的思想快速成熟，以便于之后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达米安承认，哪怕他知道摩诺是团队里现阶段的最强战力，但因为摩诺严重?的精神创伤和营养不良，他也会?下意识地去一定程度的照顾他，也会?时不时地把自己的食物、玩具分给摩诺。

而现在，达米安意识到，比起满心复仇的杰森、有?精神障碍的摩诺、因为遇到特殊情况被迫在短时间内成长起来的程晓玉，自己才是这个家最靠得?住的人！

意识到这点后，达米安发现他平日里总是吐槽的，程晓玉不上进的那?些行为，有?了极高的容忍度。

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在遭遇风险后用来转移注意力的尝试罢了，他何必要那?么较真？

于是，达米安大发慈悲地说：“虽然我不可能给你这种内容画封面?，但是我可以给你的封面?提字，以我的技术，绝对?会?比你现在这个连彼得?的猫抓板都比不过?的封面?强。”

程晓玉惊恐地望向达米安：“......”

这孩子不会?是精神失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