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达米安的健硕身躯就在?一团绿色的烟雾中消融，他九岁的儿子从两米壮汉又变成?了他熟悉的一米三儿童，抱着木剑提着松垮的衣服看着他。

药效的时间到了，另外几人就是意识到布鲁斯再看见达米安这个状态后?一定会要他做各种检测耽误本就不久的药效，所?以才会将老父亲的整蛊留到最后?的。

“现在?还要检查吗，父亲？”达米安努力提着对此时的他而言过于松垮的衣服，扬头用他带着儿童独有小奶音的声音问。

因为与之前的对比太过鲜明，围观的众人第?一觉得?“可爱”这个词汇可以用到达米安身上。

“......要。”

布鲁斯再次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

“在?你换好衣服之后?。”

第 104 章

“你们在做什么？”在确认完达米安身体健康后, 蝙蝠侠呵斥几个聚在一起给程晓玉发短信想问问她还?能不能搞更多魔药的儿子们。

“不准找程晓玉要魔药！”

叽叽喳喳的小鸟们被布鲁斯突然的严肃下了一跳。

杰森首先为自己的小伙伴发声：“怎么了老蝙蝠，你?也检查过了达米安身体没问题, 程晓玉的魔药没有对他造成任何损伤。如果你?是因为今晚的闹剧，你?也应该找达米安和迪克算账，程晓玉完全没有参与。”

“问题就?在这里。”布鲁斯沉重地说，“我给她魔药材料进货渠道还?没多?久，考虑她这之后白天在陪你?们玩，晚上还?要学习的情况下，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好一瓶魔药所需的材料。”

达米安以为布鲁斯在怀疑程晓玉此前的素材来源：“程之前在跟我和摩诺旅游的时候, 晚上就?回去处理的魔药, 她时间足够。”

“不, 重点就?在这里。”布鲁斯指出, “白天她与你?们进行旅游和交涉，晚上还?要学习做魔药, 而这里的关键在于, 她有多?久没有去自己想去的某个地方?参与的某种?活动了？她有没有留出时间来给自己放松？”

“根据我的观察，自从?程晓玉和摩诺回到了韦恩宅。不同于会?接受邀请加入活动的摩诺, 程晓玉一直在把自己维持在一个比客人还?要疏远的位置，她在看着杰森和达米安你?们与其他家人打闹......你?们有没有意识到一点，程晓玉刚与她的家人们天人永隔,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她现在是活着的，但在她家人和她自己的眼里, 程晓玉是已经死了一次的。她以为自己的灵魂离体是猝死, 而她不明真相?的家人眼里大概率也是女儿猝死。”

尤其程晓玉此前的生活平凡且幸福，她无?论在恶魔意义?上还?是人类意义?上都是个孩子, 某一天家人和美好的世界都离自己而去，被迫要独自面对残忍世界......布鲁斯熟悉这个, 也正是因此，在这件事情上是他最快察觉到。

“但是......她看上去没有多?悲伤，而且她和她的家人都没死啊。”提姆迟疑地说。

“她的家人确实没死，但她再也见不到她的家人这也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布鲁斯沉声说，“之前她不是没反应过来，她是没时间。她之前的全部精力?都用在了求生和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上，而在她完成了这两点，在康斯坦丁和扎塔娜保证过她正常情况下不会?有生命危险、达米安和杰森你?们又回到了韦恩宅之后，她的空闲时间就?多?了。”

迪克喃喃自语：“.......然后她终于有时间来思考自己与家人永远不能相?见这件事.......天哪。”

“可能也不是之前没时间，而是她刻意不去想，她在刻意压制自己的负面情绪。”达米安突然说道，“我们在佛罗里达的落脚点有一个画室，程在制备后只进去过一次就?把所有画材给了我。”

杰森：“我记得她是说画画会?让她想起集训时候的痛苦回忆，可能会?引起鬼影纹身的失控。”

“她确实是这样说的，但可能不仅如此。”达米安说，“我在第一次进画室的时候有发现一张刚起了型的速写，四人，两男两女。程说过她有个弟弟，所以上面的人很可能就?是她的家人。”

杰森不敢置信：“她说过画室她只用过一次......靠，我居然一直没发现。”

“她需要时间放松和融入我们。”

虽然这么说很......但布鲁斯在安慰失去父母的未成年和如何用工作?麻痹自己的负面情绪这两点十分地有经验。

“现在短期可能没什么问题，但如果她一直这么装着没事，通过工作?来麻痹自己，那她总有一天会?压制不住心底的负面能量，很可能会?进而影响到鬼影纹身的稳定性，更何况她脑袋里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大恶魔。”

布鲁斯：“达米安，杰森。你?们是这里和程晓玉最熟悉的人，近你?们所能促进她融入这个团队，至少别在那么紧张。不要先试着让她和我熟悉，她看见我后会?更加紧张。”

布鲁斯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总感觉那孩子每次看自己的都拘谨得像是在学校见到了教导主任。

如果让程晓玉知道了布鲁斯心中所想，不知会?不会?感叹一句“不愧是世界第一侦探”呢？

杰森：“这还?是你?吗老头子，我还?以为你?会?立刻叫她过来骂一顿呢。”

布鲁斯：“......”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形象。

他或许是过度谨慎，但他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会?在面对情绪失控崩溃就?可能酿成大祸，且现在本来情绪波动就?有点危险的恶魔面前火上浇油，嫌程晓玉本来没爆他来引爆吗？

再说了，布鲁斯也不是一点耐心都没有的人，无?论是情报还?是检查，等和程晓玉熟了以后就?可以直接提出来了，还?不会?对世界和其他人造成什么威胁。

无?视儿子的吐槽，布鲁斯继续分配任务：“提姆，程晓玉和摩诺对于你?的接受程度比较高，正好你?这几天不去学校，就?有你?先去和她熟悉。”

之前提姆为了和杰森一起去大都会?前排围观达米安的社死现场，让老父亲帮忙请掉了长假前最后几天的假期，他现在是全韦恩家除了达米安外最有空的。

“可我还?有工作?......算了没事，我在明天中午之前努力?做完。”提姆哭丧着脸，正想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压榨自己的睡眠时间来抽出时间，布鲁斯正想说这段时间他来接手提姆的工作?，就?听见一声沉闷的敲击声在蝙蝠洞回响。

“......”

众人扭头，果不其然看见蝙蝠电脑的屏幕里钻出来一个摩诺，也不知道他已经听到了多?少他们的对话。爬出屏幕的摩诺站在操作?台边缘，探出小脑袋仔细研究操作?台与地面之间距离，站在一旁的布鲁斯伸手默默把他提到了地上。

“谢谢。”小男孩很有礼貌地道谢，对提姆说，“如果你?们想要帮晓玉的话，我可以帮你?处理工作?。”

虽然他有时候一些?事情不是很理解，但是摩诺能够察觉到这几天程晓玉似乎有点不是那么高兴，晓玉本人说是“学海无?涯苦作?舟”属于正常情况，但摩诺还?是想要努力?让他的朋友开?心起来。

但是摩诺自己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确实不太擅长，于是他就?想找杰森和达米安商量一下，正好撞见他们在开?会?，所以就?一直等，听见似乎有自己能够帮到程晓玉的方?面才主动出声。

“如果有我能够帮忙的东西的话。”

“有！绝对有！”

还?不等布鲁斯说什么，被各种?工作?和数据疯狂折磨的提姆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狂喜。shuci

提姆很早以前就?眼馋摩诺的技术了，但苦于之前的摩诺根本就?找不到人影，掉马见面之后发现摩诺是一个刚到他腰的六岁小孩，不仅是童工，而且还?是油盐不进就?算提姆想雇都雇不了。

但现在，摩诺主动愿意帮他忙了耶！还?有这等好事！！！

......我给提姆的工作?是不是太多?了。

布鲁斯看着狂喜到抱着摩诺原地转圈的三儿子，在大儿子和二儿子谴责的目光下开?始默默反思自己。

果然还?是应该减少给提姆的工作?了，瞧瞧都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