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帮慈渊去救另一个男人也无所谓了,他只想要更多的奖励。
第120章
唐少虞走后,慈渊眼睛红红、嘴巴红红地坐在床上,手放在腿边,指甲挠了挠铺得整整齐齐的夏被。
没一会,轻薄的被子就被他抓起一个小啾啾,他发着呆,脸上的热意怎么都消不掉,也丝毫没注意到床边背对着他的格扇被一点点打开,露出轻微的吱呀声。
光顺着方正的木框泄露进来,窗户像扇子一样折叠了起来,落在地上的影子却倒映出一个人的模样。
“慈渊……”
慈渊还呆着,而他耳后的声音先是沙哑地喊了一声,接着又重重地嚼着这两个字,一声接一声的,终于叫醒了他,他疑惑地一转头,看得眼睛都睁大了。
只见唐暨白靠在木框上,半个身子都朝里面倾斜,如果不是那张熟悉的脸庞,准是个吓人的画面。
慈渊卧室里的窗户很大,是仿的古代窗棂的一款,又造的矮,折叠打开后完全够一个魁梧的男人跳进来,唐暨白腿又长,往前倾的时候,和那种即将破门而入的歹徒没什么区别。
饶是慈渊看清了是熟悉的人都是心中一跳,整个人都吓得从床上站了起来。
“唐暨白!”慈渊心有余悸地大声呵斥道,“你干什么呀?谁让你进来的!”
这对话他可太熟悉了,唐暨白微微眯起眼睛,心想,这就吓了一跳,要是让你知道我一直藏在窗户下面,听到你和唐少虞你侬我侬亲来亲去还不得吓哭?
不过这话他可说不出口,不然真得被人追着赶出去。
不仅这不能说,之前闷在衣柜里舔人内裤的事也不能说,唐暨白哼了一口气,想到自己也占了便宜,脸色总算不是一张妒妇脸了。
他的上衣口袋里,还藏着一条热腾腾的内裤呢。
而唐少虞用各种好话哄着慈渊给他亲似乎也没那么让人在意了,唐暨白微微低下头,自欺欺人地想。
他敛着声说:“我是来解释的,来解释我和苏词安的事。”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慈渊紧巴巴一张脸,回过神来便故意绷着,不愿落人下风,张嘴就要赶人:“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不想听,你快点出去!”
说着,慈渊就要去关窗,只是走得很慢,怕好不容易不疼的大腿内侧又被自己磨伤。
不过卧室就这么点大,走过去也要不了多久,唐暨白一直没吭声,直到慈渊走到跟前伸手要关窗,才极快地将人的手从空中握住了。
挨得近了,高矮立马分明,唐暨白弯腰,隔着下面的墙将人搂住,圈起来。
他嘛,声音还是哑的,唾沫都给自己吞干了,可还是有种吊儿郎当的随意感:“我真的是来解释的…别,你别动,哎,伤到自己怎么办?”
慈渊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放开我我就不会伤到自己!”
这一眼没把人瞪怕,反而心猿意马起来。
唐暨白觉得慈渊态度软和下来了,于是再接再厉:“我是真心的,真的不能再真了,把心剖出来给你看都成……慈渊,糍糍,宝贝,我就说几句话,解释清楚我就走,成不?”
“不准叫我宝贝。”慈渊又斥了一声,可是挣扎的动作却慢慢停了。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给唐暨白机会,可是实在挣脱不开,而且大腿上还有伤,也怕挣得太厉害擦到下面,听唐暨白的意思,应该说完就会走,也不会做什么。
但是……慈渊有些委屈地抿起唇,怎么是个人都能架着自己呀?
唐慕风这样,唐少虞这样,现在连唐暨白都能架着他了,一个个的,连时候都不会挑,不知道这次他说不行就下次吗?
这心里话要是说出来,唐暨白一定直呼冤枉,他那是不想等下次吗?实在是了解慈渊的脾气,他只要说了不,别说下次,就是下下次都没有可能,要等慈渊主动愿意听他说话,比登天还难!
但现实是唐暨白不知道,他见慈渊不挣扎了,还以为慈渊愿意听自己解释了,连忙乐滋滋地贴过去:“糍糍,我没有和苏词安谈恋爱,带他回来,说他是我男朋友,是因为我不想受包办婚姻的束缚,需要一个挡箭牌,想带他回来搅和一下。”
“我这个人离经叛道,最不服管教,十六岁就从兰泽跑出去,五年没回来过,唐…父亲突然叫我回来,却是叫我来伺候天选者的,我心里自然不服气,才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可是我回来就后悔了,我一看见你,就知道为什么天选者对继承人来说,不可或缺了。”
慈渊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是如此耀眼,个子不高气场却强,促地盯着苏词安打量几眼,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满脸都写着“不是吧,你竟然拿我和这种人相比?”。
唐暨白想,那时的自己一定就像打鸣时被掐中的公鸡,鲜红的鸡冠立起,却一句话也狡辩不出来。
他得承认,他当时就是见色起意了。
不然不会轻易留下来,更不会总是想找机会和慈渊解释清楚,但是因为拉不下面子,又总是错失机会。
每次看着慈渊忽视自己,心里的酸涩都会加剧,胀得他说不出话来。
存着点较真的劲,心想这么快就变脸会让慈渊瞧不起自己,于是憋着憋着,最后周围的人都快上本垒了,他还没能明白自己越陷越深!
因为感情发酵的太快,以至于他都没反应过来,在这么短短的日子里,他已经喜欢慈渊喜欢的不得了了。
他也想陪在慈渊身边,像唐慕风那样牵着慈渊的手出去玩,那一定快活极了。
慈渊的腰这么软,手也一定是香软的,可他从没牵过;慈渊懒懒地用眼睛看人时,一定是水汪汪的漂亮,可慈渊拿正眼瞧他的次数屈指可数,更不要体有没有情在里面……
太多太多了,唐暨白能遐想出来的情节太多了,他想,就算慈渊指着男人的鼻子骂,也一定让人心甘情愿地被指。
哦,这他是见过的,慈渊被唐慕风强压着吻的那天,他不就在窗户旁吗?
慈渊被欺负得眼睛都红了,一直在哭,整张脸水淋淋的,可实在分不出是他的泪水还是唐慕风的口水,他冲进去阻拦的时候,慈渊还在哭呢,一边用雪做的手擦着泪水,一边吩咐他把人赶出去。
可惜结局实在不好,他太年轻气盛了,觉得唐慕风都这样欺负慈渊了,慈渊还是觉得唐慕风比他好,心里接受不了这落差。
他以为他像英雄一样出现,赶走了唐慕风,慈渊应该对他产生好感,可是他忘了,是他先对慈渊不好的。
他怎么会在回来那天说出那样的话?唐暨白后悔死了,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他说了那样的话,难道还要指望慈渊像圣人一样不计较,娇娇气气地对他笑吗?
可惜他当时没想明白,或者换个说辞,把自己的面子看得太重,不肯承认自己受挫了。
直到唐宥齐说出慈渊嫌他脏的时候,唐暨白才幡然醒悟:面子算什么东西?再这样下去,他老婆就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