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鎏的心还在跳,五脏六腑都在抖,手心被自个儿勒出一条血痕,表面上却装出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只是想吓一吓慈渊。
可是慈渊知道他就是想撞上来,萧鎏也知道自个儿是想要撞上去的。
他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和杜清辉差不多的冒牌货,没想过慈渊长得这么漂亮,和杜清辉完全是两种样子。
虽然眉眼间依稀可见相似,可猝然看过去,完全不同好吗?
这样的人也能当替身?
萧鎏狠狠皱着眉,目光也凶神恶煞的,诗桃在马外急得团团转,根本插不进去。
她急得不顾礼仪,直接朝着萧鎏道:“世子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慈渊目光呆滞,他没说话,被吓到了,后知后觉地有些腿软,发声的力气都消失了。
萧鎏不耐烦地看着诗桃,马蹄飞扬地踏了踏,连石子都飞溅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地回她:“本世子做什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说罢,他又睨了慈渊一眼,发现慈渊根本没看自己后,又故意提高声音说:“我要教训教训某些上不得台面,以身侍人的家伙。”
这一次,慈渊终于回过神了。
萧鎏的话让诗桃愣住,她急忙去看慈渊,慈渊紧抿着唇,没有出声,颤抖着腿想要从空隙离开。
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起头看一眼萧鎏,或说一句话。
萧鎏啧了一声,又不满慈渊不理自己起来,在慈渊朝诗桃伸手时突然弯下腰去,侧着马身一把抓住了慈渊的胳膊。
“公子!”诗桃惊喝一声,慈渊眼前天旋地转,胳膊上被拉拽地发疼,身体又忽的腾空起来。
“哗”
他被勒着腰坐到了某个地方,眼前的视角一下子拔高,身后则贴着一个火热的胸膛。
慈渊眼前的视线还没完全平稳下来,就听见一个自耳后上方传来的声音:“说是教训就一定要教训,哼,光是吓吓你算什么……”
清亮有力的少年郎再次挥动马鞭,这一次却不是欺负人的,而是一溜烟地将人掳走了。
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的,萧鎏虽然不知道这儿的构造,却眼尖地专门往一个又一个的庭院门口钻,不一会就甩开了试图追上来的诗桃和一众宫人。
马蹄践过有些荒芜的草地,和之前百花齐放的御花园完全是两个极端,萧鎏在这儿丢了马,抱着慈渊又走了一段路。
不是横抱,而是就着下马时的姿势,直接抱着慈渊的两条腿,像举娃娃一样抱起来。
慈渊怕这种姿势,紧紧地勒着萧鎏的腰,又细着声音喊他放开自己。
萧鎏目光一边找着可以藏起来的地方一边问他:“怎么放?直接把你丢下来吗?”
他说完就架势要松开手,慈渊猝不及防地往下掉,惊叫一声整个人都紧绷起来,闭着眼以为自己要被丢出去时,又被接住了。
萧鎏看慈渊一脸的害怕,喉结滚动,薄红着脸故意不去看,加快了脚步:“这么胆小?我还能真把你扔了不成,再说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本世子能听你命令不成?”
要是换作其他人,还不配被他抱在怀里呢。
萧鎏视线一定,锁在了一个层层叠叠的假山堆里,这个位置十分隐蔽,如果不大叫或跑出来,就算外面有人看也不会察觉。
萧鎏抱慈渊走进去,藏在了假山凹陷的山洞里。
萧鎏将慈渊放下来,却又压着慈渊,将人困在假山和他之间,微微喘着气,胸口起伏的厉害。
萧鎏还有些纳闷,觉得以自己的体力不应该这么废物,而且慈渊很轻,抱起来一点也不费力…还很香,是花香吗?因为在御花园待久了,所以身上沾染了花香?
想着想着,思绪就偏了,一门心思地钻研慈渊身上的香味和这个人。
为什么这么瘦,腰像是一只手都能抓过来;为什么这么香,闻着又不像花香……花香哪有这么浓郁?
抱得越紧,味道就越大。
萧鎏脑袋里闪现过无数个疑问,抓心挠肺又无法自己给自己答案,凑下身去闻慈渊的身上,像个变态似的:“你是不是身上挂香囊了?”
不等慈渊回答,他有自顾自地皱起鼻子,贬低的话不过脑子就先说出口了:“你一个男人身上还挂香囊?”
慈渊抿起唇,不愿说话了,低着头又微微偏过视线,朝外面看,这个凹陷的洞太巧妙,慈渊完全被压在里面,唯一的出口被萧鎏堵住,要出去,就只能把萧鎏推开。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慈渊放弃了抵抗,可对萧鎏也没有好脸色看,从刚刚的话里他也理解到这人多半是因为杜清辉来找他麻烦的。
萧鎏要是不撒气,自己也出不去。
慈渊睫毛颤抖,不再看他,但是整个人都做出了抵抗姿势,如果一会萧鎏的拳头或鞭子落下来,他还能立马蜷缩起来挡一下。
系统飘在旁边也有点担心,这和现代是不一样的,上位者对下位者有着生杀大权,萧鎏不会顾忌,就算他把慈渊打死了也不会受到惩罚。
但是现在还不是慈渊应该死去的节点,萧鎏的拳头看起来又那么大……系统咬咬牙,凑到慈渊耳边说:“慈渊,你一会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理会。”
“我会帮你把痛感调整到轻微的刺痛,你做做样子就行了。”
慈渊唇瓣颤抖,侧头觑着系统,朝它微微勾起唇角。
萧鎏等了一会,见慈渊始终不搭理自己,眉头都拧成疙瘩了,一只手撑在石壁上,五指蜷缩抓着凸起的石头,又语气臭臭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身上挂着香囊,是想去勾引齐崇,不对,你已经勾引上他了。”
“外面都传遍了,说新帝荒淫,和一个男宠夜夜笙歌不管国事,你在干明宫几日,是不是都在龙榻上承欢?该死,齐崇是不是就喜欢你身上的香味?真甜,我也喜欢……这就是你的手段吗?”
真的太甜了,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萧鎏就满脑子想舔一口,话说着说着又偏了,活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他自个儿也意识到了。
脑子一抽,萧鎏手突然发作,勒上了慈渊的腰。
手背抵着粗粝的石头也不嫌疼,顷刻间抓住了慈渊的后腰,将人整个往怀里带,
他自个儿恼羞成怒,嘴角挂着调戏似的弧度,另一只手抓着慈渊的下巴强迫人抬起头,吐气似的就将滚烫的呼吸都喷洒在了慈渊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