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两家要谈,陆知乔势必会跟祁爸爸见面。

祁言从不在正式的商务场合露面,这回倒有几分想去,可若是去了,就无异于明明白白告诉对方:你靠了我的关系。即使没有,也难免惹人猜想。

也许短期来看没什么,但未来的事情没人拿得准,她怎能因一己私欲给陆知乔增添心理负担……

成或不成,全凭父母考虑,她不掺和。

吃过午饭,祁言想着昨天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洗,便早早回了自己家。

这几天气温有所回升,保持在二十度上下,不冷不热,且连续天晴出太阳,最适合洗衣服晒衣服。她索性把床单被罩全部拆下来,扔进了洗衣机,任由它自动加水,接着要倒洗衣液。

然而,旧的那桶用完了,翻箱倒柜也没找着新的。

祁言仰头望了望阳台外面晴朗的艳阳天,抓起钥匙带上手机,趿着一双外穿的拖鞋出了门。

小区门口的超市物资齐全,祁言随意买了一桶洗衣液,急用也不讲究。她扫|码付了钱,拎着沉甸甸的桶往回走,老远就瞧见小区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迈凯伦,十足的拉风。

那剪刀门缓缓抬起,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钻出来,绕到另一边,打开了副驾门。

下车的人,是陆知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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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约莫三十几岁,西装笔挺,高瘦高瘦的,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瞧着像事业有成的精英人士。显然他跟陆知乔很熟,两人站在车边聊天,有说有笑,没半点要上去的意思。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陆知乔的侧影,她似乎很开心,嘴角始终往上深扬着,跟此前清冷正经的模样判若两人。

祁言眸色微沉,眼底一片晦暗不明的情绪,她放慢了脚步,然后停住。

不多会儿,男的朝陆知乔挥了挥手,转身返回车内,陆知乔亦笑着挥手。剪刀门缓缓合上,那黑色跑车伴着狂野的引擎轰鸣声逐渐驶远,消失在路口拐角处。

看着陆知乔转头进了小区大门,祁言回过神来,忙快步跟上去。

电梯就在一楼,陆知乔按了按钮,两侧门打开,刚踏进去,就被人拦|腰从背后抱住,她吓了一跳,那人动作极快地按下楼层键,将她牢牢抵在厢壁上。

门缓缓闭合,轻微的失重感。

陆知乔险些喊出声,却闻到熟悉的洗发水香味,一怔,尖叫生生堵在喉咙里,待看清了人的脸,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祁言,你……”

“那个男的是谁?”

“……哪个?”

“刚才送你回来的。”祁言声音低沉,鼻尖几乎要挨到她的脸。

陆知乔心脏跳得飞快,方才着实吓得不轻,这会儿刚喘匀了气,脑里一片浆糊,想也没想就答:“朋友。”

“迈凯伦720s,挺拉风的。”

“……”

狭小封闭的空间有点闷,祁言弯身放下洗衣液,一只手擒住她下巴,低头啄了啄她的唇,觉得不够,又碾磨一番,把口红都蹭没了大半,反糊自己满嘴,凌乱不均匀,像喝过血似的。

“所以是出去玩了?”

“不是……”陆知乔颤了颤浓睫,被她温|热的呼吸熏得昏沉,瞧见她糊了一嘴殷红又觉得好笑,“去办点事,他顺路送我回来。”

“怎么没开你自己的车?”祁言紧追不放。

换做旁人如此八卦,陆知乔早就冷脸不搭理,面对祁言却不知怎么有些心虚,可她分明没做亏心事,清清白白的。于是实话实说:“最近有点累,不想开车。”

拙劣的借口。

祁言静然望着她,半晌没吭声,亦没任何动作,潋滟的眸里晦暗深沉。

――叮

电梯停在九楼,门打开。

忽然,祁言单手蒙住陆知乔的眼睛,指尖轻缓划过她浓密如扇的睫羽,而后低下头,用糊了口红的唇去吻|她。

这回吻得凶狠,呼吸间尽是强势与掠夺,没有丝毫温柔之意,却极其小心地护住她后脑。陆知乔被动地受着,几乎无力反抗,朦胧间只感受到这人莫须有的怒意,来不及思考,又被漩涡淹没。

许久无人出去,电梯门又合上,一直停在九楼。

待发泄够了,祁言抬起头来,同时亦拿开蒙在人眼睛上的手,原本不均匀的口红生生被压得密实,反倒有几分好看。

她按了开门键,扭头出去。

……

整个下午陆知乔心神不宁,无论睁眼找事做还是闭眼躺下,满脑子都是祁言那幽深晦暗的眼神,胸口像压着一块石头,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

脑子清醒了,才反应过来,那人的行为和话语,还有这一个月以来的点点滴滴,她若是当真半点不懂,也白活到这个岁数了。可仅仅是朦胧地懂一些,更多更深的她不愿去想,因为没有可能,即便有,也要扼杀干净。

吃过晚饭,陆知乔陪孩子练了会儿琴,然后去洗澡。

她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较薄的长袖睡衣,拉开放置内|ku的抽屉,冷不丁瞥见角落里的小盒子,指尖一顿,蓦地有股痒|意兜上心口……

例假刚走不久,那方面的念头特别强烈,洗澡时避免不了的触|碰都能引得她像火烤一样。饶是她再能克制,却也抵不过生|理本能,该发泄时终归是需要发泄的。

陆知乔捏住小盒子,深呼吸一口气,打开,将里面的玩具拿了出来。

浴室里白雾缭绕,热水顺着曲线分明的脊背往下流,一路淌落到脚底。她单手扶住墙壁,另一手打开小玩具,细微的嗡嗡声与水落声交织,十分隐秘。

这个澡洗得格外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