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汪冰都有点愁眉苦脸的，送礼物真的不在他的擅长范围内啊，而且到底能送什么？

在这个高中的最后一天，一个女生趁着人稀少的时候，悄咪咪地将一杯奶茶递到汪冰面前，脸红得跟个番茄般，磕磕巴巴道：“老，老师，我喜欢你……”

我丢！！

汪冰腾地一下从椅子跳起，手在面前摆动，“别！别！这位同学！我受不起！”

女学生羞怯的表情登时消散，染上不少落寞和错愕，“对不起老师。”

她低头准备转身的时候，汪冰叫住了他：“你很好的，但你现在还是以学习为主才好，以后你会遇见更好的人的。”

“好的，老师。”女孩没有转身，从背影传出的声音更是难过。

汪冰觉得自己好像办砸了一件事，这是不是所谓的发好人卡啊？？

汪冰有点说不出来的郁闷感，忽然想到一件事，感觉转个话题也不错，随即喊住将离开的人。

“你们女生应该知道怎么送礼物吧？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汪冰边说边挠头，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脑袋变低。

“原来老师是有喜欢的人啦！”女生跟变脸大师一样，一瞬间从愁眉不展变成了八卦之脸。

“没有！不是！”汪冰赶紧摆手。

“我懂我懂……”

女孩的表情让汪冰猛然联想到当初的高晴，不会当初她的脑壳里也是装着这些东西吧……

不可能，高姐那么刚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

汪冰有瞬间觉得这个女生的回答肯定会有点偏离，但谁让女生就是比较会送礼，所以汪冰还是听从了她的建议。

回家路上，汪冰看到前来接他的刍尔。

刍尔一身休闲装，平价的衣服在他的身上都抬高了一个档次，一看就价值不菲。汪冰深吸一口气，心想确实有点好看。

两个人来到小吃街，想着随便应付下晚餐。

当看到一个煎饼摊子时，汪冰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被刍尔一秒察觉，他大跨步到达摊子前，“老板，两份煎饼果子，一份经典的，一份加肠加蛋加辣不要葱香菜。”

汪冰愣愣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口味。

后半句汪冰没说。刍尔看向他，轻轻一笑，让汪冰的心狠狠地颤了颤。

汪冰猛地撇过头：不会吧，怎么有点心慌了，难道是心理又怎么了？不会是抑郁症复发前兆吧！不行，看来落下功课了，该好好看书不能偷懒了。

汪冰在心里暗暗给自己加把劲。

老板是两个又高又壮的男子，浑身肌肉，满脸威压，工具在他们厚实宽大的手掌上好像几个玩具。

此外，两个老板看上去并不熟练，摊饼都摊得破破烂烂的，东一坨西一坨，让汪冰食欲都减了不少，他觉得自己上手都可能比这俩个做得好。

心里小人跳出来，叽叽呱呱道：这年头什么人都可以出来摆摊了吗？看来自己的三脚猫功夫也可以试试。

乒乒乓乓好一会，最后的煎饼东一块西一块，包都包不起来，不是一块肉从这个孔掉出，就是另一片饼裂开，总之一塌糊涂。

汪冰肚子都叫半晌了，以为快好了的时候。两个老板又寻找起袋子来。

汪冰手“啪”地拍上脸，不忍直视。透过手指间隙，他看到其中一个男子因为太过着急，也可能是因为热气熏的，他的脸上汗如雨下，鬓角湿成一条条。汪冰细细打量，男子耳朵上的毛痣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记忆中的某个片段与此重合。

忽然一只手挡住他的视线，汪冰只能看到一个掌心的纹路。他偏头，无语地看向一脸幽怨看向汪冰的男子。

回去的路上他边思考边嚼，忽然一个片段闪过：对吼！那个捉宠结束时看到进入警察局的人。

这摊主到底是犯啥事了进的警察局。

汪冰想着想着，过了马路才想起来好像忘记什么东西。

回头，对吼！忘记了一个人！

车水马龙对面，一个清秀的男子一脸幽怨地看向他。

“嘿。”汪冰忽然想笑，转身离开。

刍尔正左顾右盼等待绿灯亮起，看见对面上一秒还在的人，在下一秒车过后突然原地消失，眉头蹙起。

汪冰自顾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美美啃着煎饼，忽然一个迾?，手里的饼飞了出去，在空中抛出一个美丽的弧线，然后安详地躺在地上。而汪冰被紧紧锁在一个怀里，动弹不得。

“我的饼！”

“你为什么又要离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让汪冰浑身哆嗦一下。

“有病。”汪冰把手肘往身后人的肚子一戳，顺势挣开怀抱，“别动手动脚的。”

“但你要走……”刍尔在原地委屈巴巴。

汪冰捻起掉在地上的煎饼，顺势扔进垃圾桶，嫌弃地摆摆手，“有病，你不会自己走回去啊？”

汪冰有点郁闷，自己什么时候口头禅给变了。

刍尔走上前，汪冰几乎半个人被阴影遮住，他的手被刍尔拉起。

“还来！”汪冰像只受惊的松鼠，试图抽手但没抽出，只能认命地看着前面的人从兜里抽出一包酒精湿巾，细细擦拭他刚扔完垃圾有点异味的手。

“我跟你讲个故事。”面前低着头仔细给汪冰擦手的人语气平淡，一个揉捏汪冰幼小心脏的故事徐徐展开。

“以前有个小娃娃，费尽全力讨爸爸妈妈的欢心，但失败了，被丢弃到福利院门口；后来在福利院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懂他的朋友，但朋友生病抛弃了他；再后来小娃娃长大了上学了，在学校遇见一个喜欢的人，喜欢的人也抛弃了他；现在他找到这个在学校喜欢的将他抛弃的人，但这个人又总是想方设法抛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