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高测试。"汤加辰的指尖在桌布上抠出月牙形的褶皱，"备用电池在书包侧袋。"

吕颂明的手掌覆住少年冰凉的手指，腕表表盘亮起淡蓝光晕。天花板上的投影仪无声启动，空中浮现出3D建模的假肢结构图，精密的神经网络模块正在他眼前缓缓旋转。"运动模式需要额外耗能35%，你设定的节能方案会限制关节灵活度。"他指尖轻划，某个参数被调高两档，"现在可以多维持四小时。"

汤加辰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少年校服领口下隐约露出锁骨处的红痕，那是昨夜情留下的印记。"哦，你怎么记得这么准确"他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

"为了让我家小孩能跑能跳。"吕颂明就着半跪的姿势仰头看他，晨光给镜片镀上金边，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他的拇指抚过少年突起的腕骨，"顺便让全世界最好的神经传感技术，最先装在你的身体里。"

智能手环突然震动，汤加辰瞥见班主任的会议提醒。他慌乱起身时假肢发出轻微的机械摩擦声，吕颂明已经托住他的手肘。"我送你去学校。"吕董明已经按下车库遥控器，车灯穿透晨雾在落地窗上投出流动的光斑。

...

天文社活动室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汤加辰攥着望远镜的手指关节发白。玻璃窗外晃动着几个模糊人影，嘲笑声像毒蛇的信子钻进缝隙。"听说吕董给学校捐了栋实验楼？""难怪你这种瘸子能进重点班。"沾着口香糖的纸团砸在后颈时，他听见假肢的金属关节发出危险的咔嗒声。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三次这是他们约定的紧急信号。汤加辰摸到假肢侧面的指纹解锁区，温控系统开始提升表面温度。当第四个纸团飞来时，他猛地转身，义肢重重踏在地面，内置扬声器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这招是吕颂明偷偷加装的彩蛋功能。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汤加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拥进带着冷冽香气的怀抱。吕颂明的定制西装沾着夜露，呼吸间带着横跨半个城市的焦灼。"我在董事会上看到校园监控的异常体温警报。"他的掌心贴着少年后颈，那里有细密的冷汗，"下次把防御模式调高两档，我赔得起医药费。"

...

月光漫过书房的智能调光玻璃时，汤加辰赤着脚溜进来。吕颂明的全息投影屏上还悬浮着假肢的神经接口代码，少年带着凉意的膝盖压上真皮座椅，湿漉漉的洗发水香气笼罩下来。"你改了我的痛觉感应参数。"他咬住男人泛青的胡茬，左腿假肢的传感器贴片在暗处幽幽发亮，"现在这里..."牵引着对方的手按在大腿连接处，"感觉不到你留下的指痕了。"

吕颂明的喉结在月光下滚动，代码的光影在他脸上流转。他突然托住少年的臀部将人抱起，智能座椅随着重量变化自动调整倾角。"那就重新校准传感系统。"他的牙齿轻轻衔住泛红的耳尖，手指划过假肢内侧的隐藏接口，"这次用生物电流刺激，够不够真实？"

汤加辰的惊呼被堵在喉咙里，假肢的指示灯突然疯狂闪烁。书桌上的全息投影自动切换模式，密密麻麻的代码变成星云图，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在郊区天文台看过的仙女座星系。当少年的指甲在男人后背抓出红痕，警报系统突然播报："神经连接过载，建议切换至......"

"关掉语音提示！"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接着是带着喘息的笑声。月光偏移了十五度，智能调光玻璃终于彻底变暗，只剩星云图在漆黑中流转，像某个未完成的温柔程序。

第 12章董事长的小宠物

实验楼顶层的玻璃幕墙布满雨痕，汤加辰的校服衬衫紧贴着后背。那些窃窃私语像蛛网黏在皮肤上"机械怪物""董事长的小宠物"。他握紧栏杆，左腿假肢的传感器突然疯狂震动，这是吕颂明设置的焦虑预警系统。

"你们在玩什么新游戏？"带头的男生踢翻角落的化学试剂箱，玻璃瓶碎裂声惊飞了檐下的白鸽。汤加辰听见假肢的液压装置自动加压，这是战斗模式的启动前兆。但吕颂明说过，应急程序需要双重生物认证。

潮湿的空气里突然炸开柑橘调的须后水味道，汤加辰的后颈被冷汗浸透。有人扯住他的书包带，冰凉的金属校徽贴在他假肢的连接处。"听说这玩意能测心跳？"恶意的笑声中，对方的手指摸向大腿内侧的传感器接口。

警报声在整栋实验楼同时响起时，汤加辰的视网膜投影突然闪现吕颂明的紧急通讯界面。他毫不犹豫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雨水咽下喉咙这是他们约定的生物认证方式。假肢表层瞬间覆盖高压电流，抓着校徽的手掌被弹开两米。

"他在启动机械战警模式！"惊恐的叫声被雷声碾碎。汤加辰踉跄着后退，假肢的合金脚掌在积水地面擦出火星。视网膜投影里，吕颂明的三维模型正在分解动作指令："左转十五度，重心前移30%，挥拳角度修正至......"

拳头擦过带头男生的耳际，重重砸在消防栓上。铁皮柜凹陷的瞬间，汤加辰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在楼道里回响。这不是他熟悉的战斗程序，是吕颂明根据他上周街舞课的数据重新编写的格斗模式。

暴雨冲刷着天台的安全网，汤加辰的眼镜片蒙着水雾。那些身影在雨幕中扭曲成鬼魅，他突然对着虚空大喊："你还要看多久监控？"话音刚落，所有楼道的应急灯突然转为刺目的猩红色，广播系统传出吕颂明的声音："实验楼进入消防演练状态，请同学们立即撤离。"

吕颂明扯开领带闯进校医室时，汤加辰正在用酒精棉擦拭假肢上的刮痕。少年蜷缩在诊疗床上的样子，让他想起三年前在复健中心初见时的场景那时刚做完截肢手术的汤加辰，也是这样把止痛泵的按钮攥得死紧。

"他们碰你哪里了？"消毒水味道里混入雪松香，汤加辰的睫毛颤动两下。吕颂明的手掌悬在他领口上方，医用胶带下的皮肤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心肺功能正常，表皮温度偏高0.3度。"男人念着智能手环的数据，镜片反光遮住了发红的眼眶。

汤加辰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假肢的传感器贴片开始发烫。"这里，"少年的心跳撞击着掌心，"你改写的战斗程序，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真正的暴徒。"

吕颂明反手扣住他的五指，另一只手点开全息投影。战斗数据在空中流转，每个攻击动作都被标注着绿色安全范围。"系统预设了128个制动节点，就算你全力挥拳..."他的指尖划过某段波形，"最多让对方肌肉麻痹三小时。"

消毒柜的蓝光突然转为暖黄，这是下班模式启动的征兆。汤加辰的假肢发出轻微的电流声，神经接口正在自动消毒。"你总是这样，"他突然翻身压住男人的领带，"用数据证明我的暴力是安全的，用科技把我的愤怒包装成无害玩具。"

吕颂明的腕表发出警报，提示汤加辰的肾上腺素水平超标。他放任少年咬住自己的喉结，手掌抚过假肢上那道狰狞刮痕。"下周的升级版本会加入触觉模拟系统。"他的呼吸拂过湿润的睫毛，"到时候你可以亲自感受，我后背的抓伤需要多大力度。"

...汤加辰赤脚踩在实验室的防静电地板上，左腿假肢的充电接口闪着幽蓝。吕颂明的白大褂衣角掠过精密仪器，少年突然被抱上流线型的工作台，金属台面立刻根据他的体温升高两度。

"痛觉等级1到10。"吕颂明将神经传感头盔扣在他头上，指尖在控制面板跳跃，"现在测试的是连接处压力反馈。"汤加辰看着全息屏上跳动的数字，突然抓住对方的手按在自己大腿根部："你明明知道最痛的部位是这里。"

实验室的主灯突然熄灭，只剩下各种仪器的冷光。吕颂明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他感觉到少年在头盔下颤抖。"上周你在天台说的那句话..."他的拇指擦过发烫的脸颊，"说觉得自己像暴徒的时候，这里..."手指点在全息屏的某个峰值，"痛觉指数达到了9.8。"

汤加辰的假肢突然发出液压装置的嗡鸣，这是情绪剧烈波动的征兆。吕颂明快速输入一串代码，工作台自动展开成为按摩椅形态。"现在重新校准。"他将传感贴片贴在少年心口，"告诉我现在的痛感等级。"

"3级...现在5级..."汤加辰的指甲陷进对方手臂，全息屏上的数据瀑布般倾泻。当吕颂明的牙齿咬住锁骨处的旧伤时，数值突然飙到红色警戒区。警报声响起的瞬间，男人扯断数据线吻住他的呜咽："这才是真实的痛觉校准。"

...汤加辰在生物钟作用下醒来时，实验室的恒温系统正模拟着晨间森林的气息。他的左腿假肢在充电座上泛着珍珠白，这是最新更换的仿生皮肤层。吕颂明蜷缩在角落的折叠床上，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手里还攥着神经接口的芯片。

少年赤脚踩过地面，假肢的静音模式吸收着所有脚步声。当他伸手去摘那副眼镜时，腕间突然传来轻微电流这是吕颂明设置的防打扰程序。全息屏自动亮起，浮现出加密文件夹的提示：生物电流密码认证。

汤加辰将手指按在男人敞开的领口，锁骨处的齿痕还泛着红。随着生物电信号的输入，文件夹缓缓展开。数百个监控画面倾泻而出，每个画面里的自己都在笑食堂里用吸管戳果汁盒，天文社擦拭望远镜，甚至街角喂流浪猫时被晨曦勾勒的侧脸。

"变态跟踪狂。"他小声嘀咕，喉咙却像塞了团温热的棉花。吕颂明的睫毛颤动两下，手臂突然环住他的腰："这些是假肢的视觉记忆模块..."带着睡意的声音蹭过后颈，"每次你心跳过速时，系统会自动记录周围影像。"

晨雾从换气扇的缝隙渗进来，汤加辰的后背贴着男人起伏的胸膛。他听见两种心跳声在实验室交织，一种是温热的血肉搏动，一种是精密机械的频率。当第一缕阳光切开雾气，假肢的充电提示音与吕颂明的腕表闹钟同时响起，仿佛某种跨越次元的和弦。

第13章 蓝光频率

吕颂明第37次校准汤加辰的膝关节传感器时，少年突然把机械左腿架在了他大腿上。实验室的晨光透过百叶窗，在银灰色钛合金表面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像某种神秘的摩斯密码。

"再调就要错过早自习了。"汤加辰的脚趾传感器划过对方西裤褶皱，人造皮肤下的恒温系统让金属始终维持36.5℃。吕颂明没抬头，戴着白手套的指尖正在拧动踝关节处的六角螺栓，袖扣磕在仿生神经接驳口上，发出清脆的叮响。

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晨间仪式。自从三个月前吕颂明买下这所智能义肢实验室，汤加辰就成了所有新技术的首位体验官。此刻实验台上散落着昨夜刚升级的触觉反馈芯片，还有半杯凝结水珠的威士忌这位年轻总裁总在深夜亲自调试设备。

"昨天体育课的平衡测试..."吕颂明忽然握住他的机械小腿，拇指按在腘窝处的压力感应区，"为什么故意摔在软垫区？"实验室的AI系统自动调暗了灯光，汤加辰看见对方瞳孔里映着自己假肢的幽蓝流光。

少年猛地抽回左腿，液压装置发出抗议的嘶鸣。他单脚蹦到落地镜前，校服下摆掀起时露出腰际的充电接口："吕先生监视完我的行走数据，现在连运动量都要管控了？"镜面反射出实验室暗处的全息投影，上百条曲线正在分析他步态里的愤怒频率。

下一秒他就被按在了铺满数据线的操作台上。吕颂明的沉香尾调侵入鼻腔，拆到一半的膝关节零件硌着后背，汤加辰听见自己生物义肢的电池发出过载预警。那些缠绕在他们之间的光纤导线突然绷紧，像被惊动的蛛网。

"你心跳过速时假肢会释放过量生物电流。"吕颂明用齿尖咬开他校服第二颗纽扣，锁骨下方的旧伤疤正在发烫，"上周的开发者大会，德国团队提出在痛觉神经接驳口安装情感监测..."

玻璃幕墙外传来飞行器的轰鸣，汤加辰的机械手指攥碎了操作台上的触控笔。液态金属从指缝滴落，在吕颂明价值六位数的定制西装上烫出细小孔洞。实验室警报器响起的刹那，少年用嘴唇堵住了所有关于伦理与边界的讨论。

这场隐秘的晨间纠葛最终以汤加辰迟到告终。当他拖着仍在微颤的机械腿冲进教室时，发现自己的课桌变成了临时新闻发布会现场昨晚有人将实验室监控片段上传到暗网，此刻全息屏幕上正循环播放吕颂明为他系腿带时的俯身画面。

"科技新贵与残障学生的畸形关系"的标题在校园网上疯传，汤加辰的智能假肢突然开始不受控地高频震动。他撞开人群奔向天台，左腿关节在应激模式下发出尖锐警报，仿生皮肤因为过热泛起诡异的粉红色。

吕颂明的黑色悬浮车撞破校门时，汤加辰正蜷缩在蓄水箱背后。他的假肢进入强制冷却状态，白雾从膝关节喷涌而出，像一朵逐渐凋零的机械花。少年摸索着找到位于大腿内侧的紧急制动阀，却发现那里贴着张便签是今晨混乱中对方留下的字迹："蓝光频率调至520nm可启动备用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