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初生的灵孽大多凭借杀戮的本能做事，比如附身在岑拾月身上、被那几个毛孩子作出来的B级灵孽。

对许多灵孽来说，吞噬灵魂得到生存和实力的增长，它们不知道吞噬灵魂意味着什么，只当自己在进食。

要想遇到一个初生不犯案的灵孽，概率基本等同于买彩票中大奖。

曲流光道：“也不一定没登记吧，它不是把前辈的灵数检测仪也拿走了吗？”

“不，没有登记，”池慎想到刚才动用灵数时感知到的屋里残留的气息，“这道灵数没登记过。”

刚说完，池慎就察觉到了失言。

他朝曲流光看去，看到后者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深意：“前辈……”

池慎心脏漏跳了两拍。

曾经，陈相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小池，公众对灵数生物仍有抵触，大众对它们的称呼仍旧是灵孽，我知道你怕麻烦，但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尽量向别人隐瞒你的身份吧。”

人活几十载，总得有几个熟人，尽管跟池慎熟的很多都不是人。

但它们也会对池慎的特殊性表示好奇：比如普通人即使有灵数也没办法在不借助工具的情况下感知并辨别某道灵数的主人，池慎却可以。

这种手段，只有灵孽有可能做到。

可它们不确定：普通人也没有池慎这么强到离谱，虚实界说开就开，A级说抓就抓，说不准这么强的人就是可以感知并鉴别灵数呢？

毕竟已知范围内，没人达到池慎这么高的灵数境界。

更何况，无孽司怎么可能放任一个灵孽来抓灵孽？

相熟的那几个灵数生物问时，池慎想想陈相说的话，还是顺着它们的猜测应下来了。

只是现在，曲流光分明还没问，他就开始代入曾经相似的几个场景。

此前选择隐瞒的果断荡然无存，池慎开始设想，待会儿如果租客问了，他该说什么呢？

小鬼很聪明，不一定有其他灵孽那么好糊弄。

然而，曲流光没问。

他喊了声“前辈”后，停顿了下。

然后以一种秘而不宣的姿态拨动了下密码旋钮，明明发现了却不问：“既然前辈能认出来，是怎么发现这道灵数跟数据库里对不上的？”

不用回答身份问题，池慎立刻放松下来：“因为无聊。”

曲流光怀疑自己听错了：？

“以前在总署无聊的时候，我会去实验库玩灵孽保留的灵数样品。”

后来这样的习惯保留了下来，那块腕表是陈相给他特制的灵数检测仪，可以让池慎使用自己的灵数通过它去玩样品。

听完，曲流光迟疑道：“也就是说，你把有几十万道数据的数据库给背下来了？”

池慎摇头：“不算背，只是对灵数敏感一点，没感受过的东西没有印象。”

要不是为了时刻玩数据样品，其实池慎并不会戴那块表。

陈相对他的“灵数感受”做过测试，发现池慎辨认灵数的准确率高达100%，就连辨认时间也比灵数检测仪快。

chapter.27

既然锁在里面，把他们关起来的人肯定把线索放在屋子里了。

密码是四位数字，曲流光凑近去听。

池慎从角落的树叶堆里看到一份报纸，是前几天的报纸。

回头看见曲流光的动作，池慎道：“现在的锁很少有靠听就能解出来的，你要这么调试不如试试穷举，但上面的刺很扎……”

话没说完，就听见“咔哒”一声。

锁开了。

曲流光避开池慎，不动声色地用多的布料把受伤的手指缠了两圈，简单止血：“看来我的运气挺好，刚好是不那么安全的锁。”

或者说，幕后黑手本来就没想关住他们多久。

偏头看到池慎手里拿的报纸，曲流光推开门，边观察外面边问：“报纸上写的什么？”

现在社会看报纸的人比在电子设备上看新闻的人少得多，曲流光以为这份报纸刊登的得是几年前的内容了。

“几天前的灵捕系大学生救人死亡事件。”

池慎看了下名字，问：“就是那个叫朱楼的学生。”

“这么说来，正好，”曲流光拿起他随手放在旁边木板上的锁，“密码刚好就是朱楼死亡的时间。”

他翻了翻报纸：“而且，报纸上其他内容的发生时间跟这件事不匹配，布置这屋子的人，P了一份报纸出来。”

就像刻意让他们注意到朱楼的事情一样。

池慎：“去找你的室友。”

曲流光之前甚至不知道新室友的名字，既然幕后黑手这么想让他们注意到朱楼，只能从陆痕他们身上调查。

屋外的视野没宽广多少，他们站在一条长廊里，门与门之间挂着的壁灯照亮了整条长廊，走廊尽头是扇窗户，另一端则是门。

不知道是大门还是通往其他什么房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