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让君青将他杀了，反倒要救下他？

一阵闷痛酸涩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眼眶有些微微发热。

忽然，他感觉到一滴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胸前，又随之转凉。

她在哭。

燕空流浓黑的睫毛微颤，终究是睁开了眼，君砚却并未察觉到他是清醒的。

她哭泣时没有声音，只是一滴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落下，那双美丽的眼眸溢满了悲伤。

她的眼泪如同滚烫的岩浆一般，一滴一滴砸在他心上，将他的心灼出一个大洞，令他灼痛难忍。

“为什么要哭？”

男人艰涩喑哑的声音在寂静的牢房中响起。

“你爱我吗？”

君砚帮他上药的动作一顿，她缓缓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未尽的眼泪还在滑落。

燕空流目带希冀地望着她，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事到如今，他竟然还在奢求她的爱。

没等她回答，燕空流便自顾自地低嘲一声，“既然欺骗了我，就不要假惺惺地来送药，不爱我，又何必再与我虚与委蛇。”

“凌天剑都已经被你骗走了，你如今又是装给谁看？”男人的声音带着往日不曾有过的冰冷与刻薄，他从来不曾对旁人说过如此重话。

“燕郎……”

“不准这么叫我！你不配！”燕空流猛然坐起身，激动地推开了她，君砚被推得跌坐在地上，瓶瓶罐罐散落了一地。

男人眼眶发红，双拳攥紧，青筋暴突，“难不成你以为，你随意施舍些小恩小惠，就能弥补你带给我的伤害吗！”

燕空流恶狠狠地瞪着她，眼中恨意与隐痛交杂，“我恨你！拿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燕郎……我……”君砚被凶得浑身微颤，她怔怔地望着他。

他说他恨她……

大颗大颗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滑落，她却无法说出为自己辩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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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7章 第二百零六章 姑娘请留步33h

“说了不准叫我！不准哭！”

燕空流被她的眼泪搅得心烦意乱，他恨她，可他更恨自己的无能。

看着她哭，他的心却像是被凌迟了千百遍。

燕空流清楚地意识到，即便是被她欺骗，可他竟依然没出息地爱着她。

爱和恨在心中交织纠缠，险些将他撕裂。

他一面在渴求她的爱，他想，只要她对他有一丝真心，他便不追究她曾经的欺骗，可另一面，他是云山派的首徒，他怎能放纵自己堕落，与魔教同流合污？

“滚！离开这里，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燕空流的声音发哑，说着绝情的话，可眼眶却涌上一股又一股热意。

“你既不想见我，那我……我这便走……这些药我给你留着。”君砚声音微颤，她擦了擦脸上的泪，起身欲走。

然而正当她转身踏出一步，却被身后的男人猛然拉住手臂，将她往怀中一扯，男人滚烫炙热的吻落下。

他粗暴地咬住君砚的唇瓣，像是泄愤一般，用力撕咬着她的唇舌，一股浓烈的铁锈味混杂着眼泪的咸涩，在两人口中蔓延。

君砚吃痛，却并未挣扎，反而迎合着他，紧紧勾住他的脖颈，男人的吻带着炽烈的痛楚和绝望，似是想将所有的痛都宣泄在她身上，他死死掐住她的下巴，将她娇嫩的唇瓣咬得满是红肿和齿痕。

两人呼吸交缠，君砚任由他像野兽一般，肆无忌惮地伤害撕扯自己。

燕空流将她抵在墙上，咬住她的下唇，低声狠狠道：“我恨你，我恨你！”

男人的声音低哑，却带着哭腔，君砚心头猛然一颤。

她紧紧抱住燕空流，只能徒劳无功地说着抱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你爱过我吗？你爱过我吗！？”燕空流松开被他蹂躏折磨得满是血痕的唇瓣，掐住君砚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恶狠狠地问她。

面对男人绝望的嘶吼，君砚即便泪流满面，也依然没有给他想要的答案。

“没有……”君砚闭上眼睛，唇上是火辣辣的疼。

“你骗人！你撒谎！”燕空流激动地反驳，她晃着君砚的肩，“你不爱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不爱我为什么要哭！说啊！说你爱我！”

君砚被他质问的哑口无言，却不言语，燕空流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你分明是爱我的！为什么不肯承认！你爱我！”

君砚依旧无动于衷，却让燕空流濒临崩溃，他心中蓦然涌上一阵恐慌，徒劳无功地嘶喊，“说你爱我，说你爱我啊！你分明就是爱我的！”

质问到最后，燕空流的话语中却带上了一丝哀求，黑眸中隐现水光，原本坚定的声音带上一丝颤抖，“难道只是承认爱我，对你来说也那么困难么？！”

君砚被他步步紧逼，她奋力挣脱他，忍无可忍地大喊出声

“是！你说对了！我爱你！我爱上你了！可那又怎样，你争辩这种东西有什么用！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少女眼中泛着盈盈泪光，绝望而又无助地望着他，“你是正道风光霁月的天之骄子，而我只不过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女！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纠结这种东西，根本毫无意义！”

燕空流终于从她口中逼出想要的答案，可看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他却欢欣不起来。

是了，自古正邪不两立，他们注定是有缘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