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还说温柔缱绻的,后面就渐渐露出了寒芒阴狠。许衿悠气极反笑,“是,以你的不择手段,你要的必会掠夺,不要的你就毁灭,不用劳您亲自告诉我,我早就见识过了好吗?后悔?我三年前就已经后悔了!当年我就不该看你可怜让爸把你接回家,就让你去孤儿院或者在外面自生自灭,也省的养出了一只装模作样、处心积虑、恩将仇报、人面兽心的畜生!”

罗韶华身子微僵,惊涛骇浪的危险在他眸中凝聚:“那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

许衿悠凉凉看他,有讥诮,有失望:“你已经疯了你知道吗?你爸早就厌倦了你妈,你如今也是商人,若有一个天天疑神疑鬼、动不动就跟你吵架、像看犯人一样看着你的老婆,你能忍受她多久?他们已经没有感情了,就算没有我妈的出现,碰上个温柔体贴的女人你爸也会爱上。你妈坠楼惨死,是她自己作的,要不是她发疯要同归于尽,保镖也不会失手把他推了下去。好,就算你想不开,你恨我妈我可以理解,但我爸是被背叛的,他还收养了你从小把你养大,他有什么错?你隐忍多年、煞费苦心的把你爸我妈弄死,又把整个祁家变成了你的,这还不够吗?非要再搭上我爸的血!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她神情难得的哀伤,于她而言,这辈子永远不能忘的,就是三年前那黑暗的夜晚。她从高高在上的小公主一夕之间跌入云泥,失去一切一无所有,心如古墓,万念俱灰。一连串的打击让她哭都哭不出来,没有眼泪了,泪水早就流光了。

罗韶华突然一阵恐慌,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吻着她的眉心,眼角,眼前放大的却都是她的厌恶:“我怎么会让你死?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许衿悠别开视线,冷狠道:“滚!”

她猛地想起来了一件事,妖娆的用双手勾住他的肩膀,呵呵媚笑起来,笑意不达眼底:“对,我还没有告诉过你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让许雯晴给我下药,我走……”

“砰”

一声巨响骤然打断许衿悠的话,她和罗韶华同时震惊转头看向门口,是一个穿着酒店内部服装的男子,男人看见两人的姿态时微微一愣,淡淡说:“抱歉,我们现在要开始清理。”

罗韶华显然不信,可男子身后确实还有几个酒店人员,手上都拿着打扫工具。许衿悠缩眸,暗道又完了个蛋了,这男人是裴云骁身边的,她见过两回。

许衿悠借此推开男人钳制住她的手,快步出去。刚走了没几步,又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攥紧手腕,连拖带抱的扯进了旁边的房间。

许衿悠真是受够了。为什么这酒店设计的这么随意,要宴会厅就应该这一层都是啊,结果左边是宴会厅,右边是总统套房,也是醉了。

如她所料,是裴云骁。此刻裴云骁正看着他,眼底暗黑一片。

他在生气,且,是滔天怒火。

许衿悠头皮有些发麻,上次设计逃过,这回……裴云骁这么聪明的人,一定对她和罗韶华是什么关系有了疑问,她不能让他查出来她的过往,甚至不能让他起一点疑心。

纵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许衿悠也冷静的在最快时间内分析出来最有利的应对办法两害取其轻。

于是,她一改往日的十分讨好奉承,多了些轻挑不屑,柔软的身子直接贴上他,妖娆妩媚:“阿骁,你干什么,你弄的人家手好痛。”

裴云骁眯了眯眼,嗜血闪过,手指倏地捏住她的下颚,近乎要捏碎骨头的力道:“说,你和罗韶华什么时候认识的?许衿悠,你藏的挺深啊,我至今都没看出来!”

许衿悠忍下疼痛,委屈的辩解:“我早就认识他了,晨兴也算是北宁市最好的企业之一,难免会有接触,我……”

“你再给我顾左右而言他?”裴云骁低吼,扬手想打她,却终是下不去手:“以你的本事、脾气,要不想被一个男人搭讪有的是办法解决,他在人前公然抱走你,你还和他卿卿我我。你不想活了,嗯?”

“……”卿卿我我……大哥,她刚气的都要炸了,哪来的卿卿我我?

“说话!不然今天我撕了你!”

第25章  惩罚

许衿悠突然很想笑,又觉得心酸,这样的裴云骁让她疲倦。她摇头,勾唇:“是,的确如你想的那样,我确实和他有一腿,我在为我们离婚做准备,提前找好下一任,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唔。”

她话还没说完,裴云骁的手骤然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很疼,许衿悠却还在笑,妖娆中带了些讥讽:“裴先生,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结婚前说过什么了?”

裴云骁眸中的阴霾更盛,他狠狠的看着她,下一秒,有力的手攥住她的衣领,骤然一扯,布料碎裂的声音便在室内响起,极为尖锐。

许衿悠全身一震,跑已经来不及。身子被人粗鲁的抵在墙上,衣裳只是被推到一边,就被人给全部攻城略地。

她疼的蹙眉,这样没有任何温柔和抚慰的结合如同一把刀生生刺进了体内。裴云骁视线如刀,散发着凌厉的光芒注视着她的脸,那动作是越来越快、越来越生猛。

背叛……他憎恨这两个字!

而最让他恼火的,是他明明都有了恨不得杀了面前女人的想法,却连打她一下都下不去手。

一个白宁宇,一个罗韶华,她到底还在外面勾搭了多少男人?为了一个白腾,她能答应嫁给他,是不是也可以为了一个合同委身于别人?

想起许衿悠往日在自己面前的笑靥如花、虚与委蛇、妖孽妩媚,在别的男人面前,她也是这般的游刃有余?

越想心中那股愤怒越是浓烈,他狠掐住她的腰,仿佛要把自己嵌进这局温软的身子中。许衿悠是真的疼,如同要被撕裂了一般,没有任何的快乐,只有痛苦。

还有悲伤和难堪。

她心思玲珑,知道裴云骁在吃醋,这人在她步步为营的温柔陷阱下已经沦落进来,或许他还没有察觉到。许衿悠一直以为自己在隔岸观火、毫无动情,可为什么他此刻的粗暴,却让她觉得心在抽疼?

“许衿悠,你和罗韶华有没有做过?”裴云骁声音寒戾,“不对,应该是你瞒着我都和多少个男人暧昧不清?”

许衿悠摇头,眼眶中渐渐凝聚了泪这是让男人心软最致命的武器,裴云骁已经不再往他们过去有什么渊源那边想,那她可以示弱。

她忍不住在心中嘲讽,这是她的丈夫,可她却要算计人心、小心翼翼的走每一步。

“你这是否认?许衿悠,你知不知道婚姻意味着什么,就算不爱,你也得对我忠诚!”裴云骁冷冷一笑,“你还想着离婚?我告诉你,从我娶了你的那天起,我就没打算再让你离开我!”

许衿悠猛然一顿,什么意思?他要困她一辈子?

裴云骁鹰眸眯起,怒火下却有着复杂,见她孱弱更是涩疼。他也不喜欢这样的结合,快速的动了几下,一把放下了她。

许衿悠顺着墙滑落在地,泪水也流下来。她垂着眸看地面,突然干涩问:“你已经在心里判了我死刑,又何必问我?”

裴云骁心中一滞,依旧冷然:“难道我说错了?”

“我没有,罗韶华只是因为竞标案耿耿于怀……算了,说了你也不会信。”

她一抹脸上的泪,表情落寞,强撑着站起来,蹒跚着往浴室走。裴云骁看着她的纤瘦坚强背影,许久没动。

许衿悠躺到浴缸中,故意没放热水,冰凉的水温冻得她全身发冷,却让麻木的精神越发清晰。她一直没有去正视两人之间的好像,似乎好像有什么已经在变了质。

裴云骁烦躁不已,脸沉的好似要杀人。他抓起车钥匙离开,可到了门口猛地停下,咒骂了句又转回来。

他进了卧室,一脚踹上门。

尚灵心等了好一会儿裴云骁都没回来,她脸色极其不悦,一定是那狐狸精又沟引他了。她咬牙,努力微笑:“阿姨,我去和几个朋友聊一会儿。”

裴夫人点头,眼中闪着精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