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三个人盯得不甚自在，心道我为什么要喜欢谁？

小天眯了眯眼，歪着头道：“之前看哥哥好像比较在意姬昭，可是现在又多了一个戚飞舟......还是说，其实方哥哥最爱的还是那只金乌？毕竟你们结过契了。”

我冷着脸催动契约，小天呜咽一声捂着嘴被迫跪在地上，被禁言的少年睁着竖瞳盯着我，没有要服输的意思。

该死的龙族......

“金乌？什么意思，什么是结契？”戚飞舟缓缓开口，疑惑地看向我。

我没有当众解释自己被操的癖好，只面无表情道：“无关紧要的小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应该马上”

“不，我很在意。”戚飞舟并没有被我糊弄住，反而蹙起眉峰，态度强硬，“师兄，告诉我，金乌是谁？师兄喜欢她？”

我下意识向姬昭看去，却见远处的姬昭奇怪地避开了我的视线。

“你为什么要在意姬昭？你看他做什么？”戚飞舟扳过我的脸，强迫我看向他，戚飞舟惑人的面容近在眼前，沾染了怒意的眸子清晰地倒映着我略显局促的身影，“难道我不值得师兄垂眸一瞬吗？”

“你......”我有些恼怒他用威压挟持我，但尚未恢复灵力的我确实也不是他的对手。

“戚飞舟，帝阿是昆仑的长老，是金乌一族的族长。”姬昭幽幽开口，“你要是有疑问，可以自己上昆仑找他，不过我不认为魔修的你能活着走出昆仑。”

戚飞舟回头冷笑道：“哦？那人唤作帝阿吗。可是真奇怪啊姬昭，你为什么在帮那人说话，你不是喜欢我师兄吗？”

“我帮......我哪里在帮人说话？我不过是”姬昭顿了顿，不虞地看向戚飞舟，“戚飞舟，你还是同以前那样让人讨厌，不如你先解释下你那怜妃的身份再说话？”

从小天可以与附于我身的姬昭对话便可以看出，当时的姬昭似乎有自我意识，那么对于他知道我身边发生的事我也并不奇怪。但不知怎么，我似乎察觉到他微妙的一丝心虚。

是我会错意了吗？

戚飞舟愣了愣，闻言立即回头看我，先前压迫的姿态一扫而光，眼里只剩下紧张和无措，“师兄，不是那样，我跟魔尊什么都没有。”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眼里亦带了些嫌恶，“那是魔尊为了取乐我才给了这个名号，他......他知道我对师兄的心思，不过是想看我像女人般被他玩弄。”

......对我的心思？

虽然我早就知道这家伙心里怎么想着我，可还是忍不住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戚飞舟看着我，好像在期待我说些什么，但我迟迟没有回应，是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论对话还是人物，一切都太过诡异，我实在无法适应。

戚飞舟见我沉默，黯了黯神色，低声道：“师兄，你是不一样的存在，我喜欢你，仅此而已。”

“师兄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只有一点，师兄绝对不能离开我。”戚飞舟直直盯着我，嘴角微微噙着不算笑的笑，“只有这件事，我无法容忍。”

“戚飞舟，你也许不知道。”姬昭拍了拍戚飞舟的肩膀，然后将手搭了上去，“我早就同方兄表明心意，如你所见，方兄也接纳我了。你这般做，岂不是惹我不快，也给方兄徒增烦恼？”

戚飞舟冷笑一声，毫不客气道：“想必你是用什么好处留下了师兄，怎算得上接纳？只要师兄需要，我也可以是一件趁手的利器。”

戚飞舟把利用自己说得这般坦荡，仿佛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姬昭沉默了一瞬，神色变得有些奇怪，但姬昭没有第一时间反驳他，反而在看戚飞舟的眼神中带着些审视，“戚飞舟，你有自我吗？”说罢，他围着戚飞舟转了一圈，“还是说，你有自虐倾向？”

戚飞舟侧着看向姬昭的眼神不善，他双手抱胸，态度是一贯的冷傲，“我如何，要怎般，似乎都轮不到你来说道。姬昭，管好你自己。”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对峙的两人......某种程度上，戚飞舟似乎与我梦境里的姬昭重叠在一起，相似，但又不相似。但两个人最终都缠上我，是因为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们需要的吗？

有人拉了拉我的手，不用看，也知道是某只被忘在一旁的作恶小龙。

但我还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几眼，小天露出甜甜的笑容来，指了指自己的嘴。

“......”

我给他撤去了施加的禁言枷锁。

“两位不要再争执了，听我说。”小天一得到自由，立即摆出一副劝架的样子，全然忘记起因是自己那句不合时宜的话，“你们喜欢谁，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方哥哥啊嘴比谁都硬，他不可能承认自己会喜欢”

我催动契约弄晕了小天，继而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对小天过于信任，心软是绊脚石，我没有把娘亲的忠告听进去。

“戚飞舟，我们做个交易吧。”无视掉诡异的氛围，如同当时在雨山晚境里的那样，我给出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我能看出来，你身上有鬼修设下的枷锁，如果不除掉束缚，你一辈子都无法摆脱那个男人。”

戚飞舟沉默，但没有反驳我。

“我知道有一个人，她可以帮你，不过”我拉长了语调，“我要你叛出师门，往后不得回灵虚宗。如何？”

“我已是魔修，早就可以算作是叛出师门。”戚飞舟淡淡道。

我摇了摇头，“戚飞舟，你是聪明人，你知道我在指什么。”

“师兄，我若要告知众人真相，怎么会拖到现在？”戚飞舟轻笑一声，“真实的师兄，只需要我一个人知道便好。”

“师兄不如换一个条件。我可以叛出师门，也不会和他人告密，但我要留在师兄身边，哪怕不是以戚飞舟的身份。”

我皱起眉来，“我帮你除掉枷锁，还要答应你的条件？”

戚飞舟眉眼含笑，近我身来，“师兄把我从魔尊那里带走，难道真的是为了帮我吗？”他凑到我耳边，像情人般同我私语道：“或许师兄杀了我是最稳妥的做法，但是......其实你有不得不留下我的理由吧？”

“可是我很喜欢师兄，也不愿意与师兄为敌，如此良机，师兄为何不借此应了我呢？”

我被戳中事实，有一瞬间词穷。

绝不能让戚飞舟回灵虚宗，那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待在我身边呢？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反正已经要娶一个帝阿，再娶一个戚飞舟......似乎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

我出神地想着，如果把戚飞舟娶进方家，师父应该也没有办法再让我当他的道侣了吧？再者，虽说是我谋划，但戚飞舟也算是杀害姬昭的“凶手”，是我的“帮凶”，那么他和帝阿同在方家也就没有什么利益与共的关系，换句话说，他更应该同我一个立场。

在系统的剧本里，我不是戚飞舟的命定道侣，按照姬昭所说，我是阻碍他的存在，如果这样的我和戚飞舟在一起，把天命之子收作身下人，系统又当如何？

以前的我定不会这般做，但现在......仔细考量来，以此困住戚飞舟，似乎越想越可行。我抱着这样的想法，不着痕迹地看了戚飞舟一眼，这个不知道是被天道庇佑、还是被诅咒的人，长了一副有如神女的好相貌，纵使我对男人无感，但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是戚飞舟的话，似乎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