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石毅和帝阿行过礼后，我便也想进入镜面，只是这次又被帝阿拉住了。

“你神识有伤，不可冒险。”帝阿语气有些认真，“此次是那些筑基期的弟子历练，有你师弟照看，你大可不必跟着同去。神识之事，是我的过失，这不是普通的伤，眼下你同我暂且回昆仑，我请鲛族为你好好疗伤。”

这怎么能行？我进秘境又不是为了照看历练的弟子。

虽然神识还在隐隐作痛，可这点痛忍忍也就过去了，我装作一副担心的样子，回道：“不劳烦前辈，晚辈神识已无大碍，眼下还是我灵虚宗弟子历练最为要紧，作为带队的师兄，我必须尽这份责任。”

帝阿没有说话，戴着黑纱让我亦不知他作何表情，只隐隐觉得黑纱后的他似乎在审视着我。

我不由得开始暗自猜想，该不会是帝阿故意弄伤我的神识，好让姬昭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黄泉水？

半晌，帝阿缓缓道：“既如此，那我与你同去。我修为已至出窍期，可护你周全。”

33.

因为进去之后的地点是随机的，所以帝阿给了我一颗透明的小石头，说是方便他算方位。

但进入秘境之后我就把它扔到了河里。

“我会帮你做好屏蔽的。”系统主动道，“我也不想再靠近那个家伙了！”我有些意外，挑眉道：“屏蔽？帝阿是出窍期的妖修，他若是要起卦算什么东西，那是按着天地法则、受天道庇护的。”

“他一个修士怎么能和我这种天生灵物相比？”系统有些不屑，“有我在你身边遮掩你的气息，足够混淆他的认知了。”

“无论是谁都会被你混淆？”

“你又不是气运之子，帮你做个掩护绰绰有余啦！”

气运之子？我嗤笑一声，“那是什么？”

“就是天命之人啦，这种人天生的命格就是受天道庇护的。”

我抬脚向秘境深处走去，淡淡道：“天道庇护？可我不信天，所有的东西都应当掌握在我自己手中，用手段去争夺，而不是靠天施舍。”

系统笑嘻嘻道：“可是你出生在方家，是方家的长子，还拥有极品雷灵根，这难道也是你自己争取的吗？这些呀，都是天道给你安排的呀。”

“是吗。”我不以为意，“那就谢谢它了。”

系统似乎被我气到了，气鼓鼓道：“我不要理你了。”

“办正事。”我正色提醒道，“黄泉石在什么地方？”

“......从这里往东至少要行四百里远。”

我细细辨别了一下自己所处的方位便向东御剑而起，一路上我有心遮掩自己的行踪，走走停停了几天，故意绕了一些远路，中途遇上昆仑或是我灵虚宗的人也会故意停下来露上一面，叫人猜不出我的行踪。

“方师兄好。”弟子沈琮见了我，恭敬地行礼问好，神情似乎有些意外，“方师兄没和戚师兄在一起吗？早些时候我遇上了戚师兄，他一直在找你。”

“嗯。”我点点头，“他往哪去了？”

沈琮摸了摸脑袋，指了一个方向说：“我从那边过来的，本来有几个弟子跟着我，因为中途碰见了高阶的妖兽，我们逃跑的时候就走散了，是路过的戚师兄救下了我，然后他就御剑往南去了。”

往南？估算了一下我和戚飞舟之间的距离，我暗自问系统道：“黄泉石开泉眼还有几天？”

“唔......我能感到它的灵力积蓄得还不够，至少还要三天吧。”

我又问沈琮：“戚飞舟他一个人？”

沈琮摇了摇头道：“戚师兄他身边还跟着张云和胡月天两个人，好像是在帮戚师兄找什么灵草。”

我点头表示知道了，又看了一眼沈琮手里的玉牌数量，笑道：“干得不错。”

沈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副憨厚的模样。

我当着沈琮的面，御剑往南去了，做出要去找戚飞舟的样子。只不过飞了一段距离之后，我又改道往东去了。

“不对呀。”半道上，系统突然出声道，“戚飞舟怎么往南去了？”

“有什么问题吗？”

系统赶忙回道：“没，没有。”过了一会，系统又有些疑惑，自言自语道：“只是他应该径直往东去才对......”

我没有停下御剑，问道：“为何？”

系统似乎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说了出来，支支吾吾道：“因为......因为，他不是在找洗心草嘛，往东才有呀。”

“他又不像我，身体里住着个什么都知道的器灵，他如何能得知洗心草长在哪？”

“嗯......嗯，也是。”顿了顿，系统试探道：“要不然，咱们等等他吧？”

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怎么，我杀姬昭的时候，让他看着知道是我杀的？”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系统有些慌张，“只是你别忘了，帝阿也跟着进来了。万一到时候碰到帝阿了，你肯定打不过啊，有戚飞舟在一旁帮着，才有胜算吧？”

我感到有些好笑和不屑，“戚飞舟不过金丹初期，他能动得了帝阿？”

“唉......主角光环你不懂啊......”

接着，系统扯了一大堆我听不太懂的话，但有一句话我听明白了，戚飞舟就是气运之子。

“如果说戚飞舟从凡间青楼走到如今灵虚宗弟子的地步，是天道眷顾，那我可能是有几分相信了吧。”我嘲讽道。眼看着系统又要长篇大论一番，我又改口道：“不过，让他跟着我一起杀掉姬昭......行啊。”

系统瞬间又高兴了起来。

我幽幽道：“我确实......有一些事，需要戚飞舟去做......”

就在我往东御剑的路上，突然碰到了两个我原以为应该在秘境南边的人。

“你们怎么在这？这里已经是秘境的深处了，以你们的修为，根本保全不了你们自己。”我皱眉看着张云和胡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