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涟溪见我动作,也不阻拦,甚至热心道:“景焕可是想梳洗一番。”
我背着他穿衣的动作一顿,脸色阴沉,心道不如你直接同我施展法术来得快些。但我实在忍受不了体内的精液,只好同意他的建议。
在内室后面,有一个偌大的水池,我宽衣而入,冷着脸准备开始清理后穴的精液。
但方涟溪根本没有要避开的意思,我忍无可忍,出声道:“哥哥可以出去吗?”
方涟溪也不接话,一步步走下水池来,按住我的腰身,“我来帮你。”
容不得我拒绝,方涟溪的手指插入我的后穴,搅弄起我的内里。
我敏感至极,又羞又恼,但又奈何不得,以我现在这点力道推拒他,那和欲拒还羞有什么区别?我咬牙硬挺,好在方涟溪也没有做多余的事,他仿佛真的只是为了帮我做清理。
清理完毕,方涟溪便放开了我,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的下体,微笑道:“需要我帮你吗?”
“……滚。”我难堪地挡住勃起的下体。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方涟溪并未刁难于我,他似乎非常忙,只有深夜才会回到内院,吻过我的额头,在我身旁睡下,不到天亮之时,他又起身离开。
唯有纪涯让我颇为头痛,他那名为欲望的神魂是方涟溪亲手强塞进去,谁也无法取出或者更换,这导致纪涯见了我就想上床,只是迫于我的武力无法得逞。
方涟溪知晓我的烦恼后,似笑非笑道:“那你将他彻底杀死不就好了。”我听罢不语,只经过多日的训练,才勉强将他教成在外人面前对我守规矩的奴仆。
但我也仅仅在这一事上没听他的话。
就算我早已恢复自身灵力,我也一直扮演着听话的弟弟,这似乎颇有成效。他曾交给我一些小小的任务,无非是处理一些关押的犯人,有正道修士,也有魔域的魔修,说不上好坏,也不知道他们惹怒了方涟溪哪里,但我并不关心,我只是充当着执行命令的刽子手。
里面有灵虚宗的修士认出了我,似乎是除魔时被抓进来的,见了我还以为是来救他的,直到我杀了同一牢房的其他修士,反应过来的他大骂我与魔修狼狈为奸,我在挥刀之前冷笑道:“那你可认得你们宗主的首徒纪涯,他现在是魔修的发情公狗。”
我的听话对方涟溪很是受用,他非常乐于见我“改邪归正”,事实上这与我之前干的事并无二致,我也从未有一天想过要当个善人,我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
方涟溪甚至让复千疏带着我处理魔域的大小事宜,俨然一副我以后都会留在魔域的样子。
当然,我也乐于接受这样的安排,尽管不明白他这般明摆着让我插手他魔域的事物是什么意思,但总好过让我陪他体会情欲那些事,那场三人的情事实在给我留下了阴影,每当想起来,总恨不能将方涟溪就地抹杀。
我忍着心中的不快,默默地等候着娘亲的指示,在那之前我都不可轻举妄动。
但还没等我候来娘亲的指示,我先等来一个人。
那日我刚推开房间的窗户,便看到窗外停着一只鸟。
非常眼熟的一只鸟,眼熟到我无法说服自己那是一只普通的鸟,我犹豫地开口道:“姬昭?”
那鸟同我沉默地对视了半晌,随后飞了进来,刚到我身前便化作一道白色的人形拥住了我。
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沉默地抱着我,身上带着清晨的寒气,似乎在外面待了许久。
不知怎么的,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后怕的情绪。
我抬手轻拍他的背,心情复杂道:“前辈怎么找过来的?”
101.
帝阿抱着我的手紧了紧,“送你的信物是用我初次换下的羽毛所制,若是被他人强行取下,我会有所感知。”
信物?我愣了愣,然后陡然意识到是在那场情事中被方涟溪扔掉的吊坠,后来我将它捡了回来,但也没有再戴上,只是收进了储物戒里。
我顿感不妙:“前辈在监视我?”
“怎么会……”帝阿放开我,他那金色的双眸隐藏在白绫之下,我只能瞧见他轮廓分明的下半张脸,他薄唇轻启,温柔的语气里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只是很担心我夫君的安危,这也是人之常理。”
我被他口中的“夫君”噎得说不出话来,但看他大男人一个仍神色如常,我也不想大惊小怪,便无视掉心中那点尴尬,问道:“只是凭借那个东西,你便找来了?”
帝阿摇了摇头,“那份感知微弱到我只知晓你应是在魔域,但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
我僵了僵身子,脑子飞速转动着,“那你知道我在这……是因为你找到了姬昭?”所以……是姬昭不仅告诉了他我在方涟溪这里,还让他变成那只飞鸟的模样以躲过方涟溪的眼线?
“嗯。”帝阿没有过多解释什么,他低头看我,我能感受到这个红发男人在白绫之下神情的严肃,帝阿开口道:“我来带你离开魔域。”
我有些紧张,既然帝阿已经见过了姬昭,那他是不是知道了是我杀了姬昭这件事?但眼下我无法问出口,也无法从他的态度里感知一二,只能先拒绝他的帮助:“不……我现在还不能走。”
帝阿有些疑惑:“为什么?”
我还没有杀了方涟溪,娘亲不会让我走的,可我又无法和帝阿解释我在这里的目的。我想了想,开口道:“我师兄他被魔尊抓住后神魂尽失,死去的身体也被制成了傀儡,我……还在找让他恢复的办法。”
“师兄?你是说纪涯?”帝阿沉思片刻,“此事不如交给灵虚宗来处理,你且先同我回去,这里并不安全。”
我无法反驳,他说的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在他眼中,我是被魔修拉入魔域,他也并不知晓三域主同我的关系。我只好咬牙道:“我想杀掉魔尊,前辈帮帮我。”
帝阿似乎对我不愿离开魔域有些无奈,但他还是选择满足我的意愿,“好,我帮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知道以前辈的修为,杀掉魔尊不是什么难事。但我需要他身上的一些东西,所以在等一个机会,而魔域不久后会有一次盛宴,但在那之前,需要前辈变成飞鸟待在我身边。”
帝阿没有迟疑,转瞬间就化作白喙长尾的小鸟,比起姬昭的模样,帝阿的尾羽间多了一抹金色。他扑扇翅膀落到我肩上,用那金色的圆眼盯着我光裸的脖颈间,道:“吊坠呢?”
我嘴角微凝,从储物戒里将那信物翻找出来戴上。帝阿淡淡道:“嗯。”
“我会在魔域陪你,如果你需要唤我,便摸摸吊坠上的羽毛,我自会知晓。”
我将他护我的模样看在眼里,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垂眸问道:“前辈……既然见过姬昭了,可知道他是如何活过来的?”
帝阿沉默了半晌,缓缓道:“我不欲欺骗你,如果你是问这个,那我的回答是知道。”
我眸光一冷,心中不免多疑起来,想要再问些什么,却突然被屋外的人出声打断。
复千疏找了过来,指明要带我去找方涟溪。
“魔尊找我做什么?”我的目光落到她身后那个眼熟的人身上,那人冲我笑了笑,然后往复千疏身后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