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岛幸子心一横,“沈少爷,我说了您可别把我供出去,道儿上的爷拿人命当儿戏,这是我和老周的保命符。”

沈枭让她放心。

她将三张卡塞好,清了清嗓子。

“仰光有几个副处级,他们都来我这金销玩儿过。姓吴那副部长,怪癖邪门儿得很,他自个儿从不洗澡,身上一股子酸菜味儿,还不许小姐洗澡,每次都要把祖传的臭袜子塞小姐鼻孔和嘴里,憋一分钟不吐给五百小费,上次那姑娘愣是憋了十分钟,差点闹出人命。”

我不可思议看向沈枭,显然他也见过这么邋遢的官员。

川岛幸子说完自己都乐了,缓了半天继续。

“还有一位厅级干部,新上任那个,电视台还采访了,私下特照顾我奶妈生意,几乎每个月都要来,叫上七八个奶妈围成一圈,他就蹲在中间学狗叫,姑娘们朝他呲奶,跟花洒似的,隔着老远都能听到狗叫声,玩这么一回儿我能捞大几十万。”

我说不会吧,看着挺正经的。

川岛幸子不屑嗤一声。

“我跟你讲,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不好美色的男人,只是有些人没机会放肆干一炮罢了!那些高官首脑,整日西装革履在电视机上高谈阔论,个顶个的衣冠楚楚呼风唤雨,其实都他妈王八蛋,来我这花场瞧一瞧,在奶妈温香绵软的乳房里,丑恶的嘴脸简直不堪入目。”

我越听越有意思,问她还有吗。

沈枭没多大兴趣,他随手点一支烟,修长的左臂搭沙发边缘,搂着我吞云吐雾。

川岛幸子不吱声了。

过了一会儿,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说,“有一位可神了,王麻子,麻爷。”

我一头雾水,问沈枭麻爷是谁,他看了我一眼,“仰光地头蛇,暗地里栽沈沐廷的黑手。”

川岛幸子说这王麻子可大有来头。

头一批不服督军管理的,天高皇帝远,成立了个黑帮,盘踞仰光自立为王,和官场称兄道弟,罩着整个仰光的场子,面子大了去。

连我家老周见了也得递烟,谁不敬着他,生意甭想做下去。

凡是这片儿混的都知道一件事。

公安局副局长在金销看上一姑娘,这姑娘被麻爷包了,人家不陪,副局长仗着自己有权,硬要强上。

我知道姑娘的靠山,一个电话打过去。

当时麻爷正和几个兄弟在包房喝酒,听到这消息直接调了一伙带枪的手下,把副局长叫来的警察团团围住。

就在金销门口,两拨人杠上了,谁也不让谁。

那可是公安副局长啊,权利比老周都大,哪栽过黑帮的跟头,硬着头皮讨回面儿,结果不仅没占到便宜,自个儿房子还被麻爷的手下放火烧了。

我问后来呢。

她说后来督军来到仰光,屠夫嘴里抢肉吃,麻爷能干吗?

前段时间警局接到群众举报。

说是有上百号混子半夜三更在废弃工厂火拼,枪声响了整夜,天一亮消失的干干净净,河里捞出十几具尸体。

转天警署一把、手就把这事儿压下去,说是失足落水死的,谁家落水十几个一起栽啊?

老百姓好糊弄,我们内部都清楚,就是沈督军和麻爷杠架。

我脱口而出沈沐廷是缅北王,他怎么敢?

沈枭听到我这番话,摆弄我指甲的手一顿,脸色有些沉。

川岛幸子笑了,“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太天真了,这缅北王的位置谁不想坐,王麻子早有取代之心。”

“何况他们混黑的字典里,只有抢这个字,不抢不成活,道德与法律困不住他们。”

我莫名想到沈枭说过的话。

别人的地盘,别人的公司,甚至别人的老婆,只要他看中了,就会凭自己的本事去抢。

在他们这类人眼里。

没能耐守住自己的东西,才是该死那一方。

“麻爷可是我这儿的长期顾客,包了三个奶妈专为他一人服务,其中一个奶妈说他屁股上有个痦子,没阴毛,家伙短,估摸也就七八厘米,缺个蛋。”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独蛋老大”,瞪着眼看幸子,一脸不可思议。

她说她也是头一回见,不影响功能,就是不美观,算是一种身体缺陷。

说完她自己也笑,“那么多混子的头儿,谁能知道他裤裆里就藏着一个蛋,我琢磨这麻爷比一般头目下手狠,也有这方面原因,男人嘛,爬的再高,那方面不行,也是自卑的。”

正说着,一个奶妈敲门,幸子说进。

奶妈将刚才伺候的官爷床上那点事儿抖了个干干净净,递过几张照片后转身走了。

幸子将照片收好,她告诉我们以后这些黑道白道为难周震国,不用硬碰硬,这不就是最好的把柄吗?

我听得惊出一身汗。

如果有一天川岛幸子死于非命,我一点也不意外。

混风月圈混到她这个水平,相当于混黑道混成沈沐廷,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她明面上风光得很,私底下想弄她的大有人在。

要不是碍于她是前警长周震国的情妇,攥人把柄拿捏人心,随便一条都够她死上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