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他正在盯着我看,我爬起来亲亲他,一切那么自然而然。早饭照旧很好吃,我其实非常挑食,平时亲戚请客一桌十二个菜有两个我能吃我爱吃的我都烧高香,可是让我惊艳的是莫绍谦请我吃饭,基本上每个菜我都爱吃,今天早上也不例外。吃好饭之后我说:“真讨厌,还要上课。”
莫绍谦:“讨厌就不要去了。”
我能听出他不是说着玩。他要不要这么惯着我,我会消受不起的。我踌躇:“别了,我不能这样混日子呀……”
莫绍谦的声音又严肃了起来:“我说的是慕咏飞那里。”
哎呀,还有这茬呢。一说慕咏飞,我的精神就来了:“没事,我会会她。”
他说:“我陪你去?”
我说:“别,我单独见她,看看她给我唱哪出。你要是不放心,找两个保镖跟着我也成。”
莫绍谦好像对我的斗志很感兴趣,盯着我半天也没肯拂了我的意。也许,他也很想看看我在慕咏飞面前表现如何吧。
我很快收拾整齐去了学校,两个保镖暗中跟着,莫绍谦说昨天晚上去他家的情况还算隐蔽,慕咏飞没那么快知道。这我就放心了,慕咏飞还是别逼急了,太嚣张搞不好她豁出去了,谁都没好果子吃。
这一天我都在思考对策,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几个黑西装出现在我面前,我二话没说乖乖就跟着走人了。其中一个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我:“你这么配合,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笑靥如花:“我不认路啊,打车好贵的。”
黑西装们集体抽搐了起来……
比弗利山庄咖
啡馆是个很有情调的地方,我输人不输阵,今天打扮得无比优雅,一举一动一点看不出来其实我从来不来这种地方。慕咏飞已经在这里等候了,原著里面一直在强调她的美丽,我看不过尔尔,快到三十岁岁没男人的女人,打扮得再美艳,保养得再得体,首饰再值钱,不过是一身皮,没有精气神,再加上人还是那么个蛇蝎心肠的人。
当初学国际贸易的时候选修课有国际礼仪,我学得很认真,现如今我优雅地坐下,一点没丢人,我觉得这一点很让慕咏飞不爽,但是她得装,卖力冲我笑:“童……童雪你真是贵客,这么难请,我可是出动了四个保镖,不知道你满意不满意?”
我想着这几个保镖不容易,就没阴他们:“没办法,我可能是纪录片看多了,什么杀人焚尸过氧化氢洗地板,总害怕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自我保护意识强了一点。”
慕咏飞假笑:“是么。自我保护意识强,怎么也不自重一点,别人的男人,是你该下手的么。”
我瞪大眼睛:“谁的男人?”
慕咏飞hold不住了:“别装了!是不是你唆使莫绍谦和我离婚的?我查到你和他到紫府馨园约会,然后一整晚都没回学校,第二天是莫绍谦亲自送你回来的,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呀?”我一脸天真:“我说了我不做小三,我说了除非他离婚否则我和他之间不可能的。”
慕咏飞睚眦欲裂:“就因为这个?你哪里好?”
我托腮嘟嘴:“我也不知道啊!你看你长得比我漂亮,身材比我好,比我有钱,比我有家世,还对他死心塌地,他非赖着我不走,他真傻,是不是?”
水晶玻璃杯被慕咏飞一个用力捏碎了,红酒四散奔流,其中夹杂着她浓烈的血。我温柔地伸手接过她的手,一片一片拿掉扎在她手里的玻璃碎片,说:“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多漂亮的手啊。”
慕咏飞的眼泪蓄满了眼眶,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饮其血食其肉。
“有一个明星,说过一段话,我至今觉得很经典。她说,挑男人没?e的,就是要疼你,任他再有钱、再有才华、再帅、口才再好、智慧再高、能力再强、孝顺感动天、大爱助众生,不疼你,一点屁用都没有。你看,你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这么有钱,你可以活得多么快乐多么自由,却放任自己为了一个对你来说屁用都没有的男人葬送了这一年又一年的青春,禁锢着自己禁锢着那个男人,你为此办法都想绝了,把他家公司往死里整然后关键时刻跳出来逼他娶你这种办法都想出来了,你怎么就没想过,你这
样欺负一个男人,你这样踩他的脸,他还怎么可能爱你。”
慕咏飞抬起满是眼泪的眼睛看着我,那眼睛里有诧异,痛苦,无奈,绝望,然后她望向我背后,先是惊讶,然后绝望地喊道:“绍谦!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我也回过头,正对上莫绍谦千年极寒的眼睛。他瞪着我,一字一顿:“你早就知道,可是你不告诉我,害死我爸爸的其实是这个女人。”
我说:“冤冤相报何时了。算了,反正我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他一伸手把我带到怀里,冷冷对慕咏飞说:“你等着法院传单吧,公司是不是我的我无所谓了,还和你这个杀父仇人做挂名夫妻,才是对我爸爸的亵渎。”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新文,禁欲系德国帅军官+南京大屠杀幸存者,一穷二白的小白兔引诱大灰狼hold不住反扑的故事,敬请期待敬请戳一戳→我的纳粹情人
红粉爱你们~~
☆、摸摸
莫绍谦一直在颤抖,看不出来,可是我离他那样近。我们回到车里,外面下起了大雨,气氛沉得像是要把人压死,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莫绍谦忽然说:“我很蠢是不是。”
我没有接话。
“我只盯着背叛爸爸的小鱼小虾,我只挑最软弱最好欺负的施压,结果发现其实最大的罪魁祸首不仅仅得意,而且还是我挂名的老婆。你全都知道是不是?你一直在笑我是不是?”
半晌,我说:“是的,你很蠢,不仅蠢,而且很过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你只想到为自己的爸爸报仇,你只是惦记着为自己的爸爸做一些事情,守住他的公司,放弃理想放弃爱情什么都放弃,可是你爸爸已经死了,你只是在重复他的悲剧,只不过比他还要悲惨。可是你难道忘了自己的妈妈还活着吗?她年纪大了,一个人在德国独居,她希望看到你幸福希望你常常去看看她希望抱孙子,可是你做了什么,你把自己困在这潭泥里,她一个人在德国过得像西方的老人一样凄凉,她心爱的儿子告诉她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幸福了,孙子什么的更加成了泡影,而你花多长时间思考过她的处境。你总是沉湎在过去里不肯自拔,为了些已经失去的消磨生命,做一些你爸爸根本看不到根本感受不到也根本无法从中得到什么的事情,而把还活着还渴望温暖还全心全意爱你的妈妈丢在一边,莫绍谦,你说你蠢不蠢。”
莫绍谦瞪着我,眼睛开始模糊,嘴唇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想笑话你,我也没那个心思笑话你,可是我还是要忠实地告诉你,你今天的行为很蠢,蠢到家了。我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可能觉得我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只想问你你还想不想要安宁的日子,想不想让你妈妈享受一下天伦之乐抱个孙子。你把慕咏飞逼急了,一点情面不留了,恨你恨的命都不要只想着和你同归于尽的话,一切都是泡影,你这辈子就离不开明争暗斗,你得马不停蹄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她千年做贼你就得千年防贼,一个不留神她就害你妈妈害你孩子,后悔都没地方后悔去。我千方百计让她认清现状让她死心,卖她个好让她自己放手多好,难道非得搞到对她下杀手,让她永世不得翻身才好么?”
莫绍谦的脸色渐渐变成惨白。我看见他因用力过大而泛白的指节,终于还是把自己的手覆在了上面,他缓缓抬起头看我,我探头过去,亲了亲他的眼睛:“好吧,我说重了,本来我就不是什么圣母,拯救慕咏飞这种病入膏肓的本来就希望不大,只不过你一出现就彻底没戏了而已。没事咱们不怕她,兵
来将挡水来土掩。”
其实我知道让他崩溃的是什么,不是慕咏飞,而是一直以来他所坚持的他所相信的,都被我推翻了。最可怕不是外界带来的苦难,而是生命本身具有的,宿命般的不洁。
他抱住我,就像抱住一株救命稻草,那么用力,好像要把我的骨头捏碎。我轻抚着他的后背,慢慢地,但是实在。我从没有这样一刻如此强烈地感受到一个男人的脆弱,他的恐惧,他的悲伤,他的痛悔,也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靠的这么近。不是身体,心。就在那里跳动,我听得清清楚楚。
雨渐渐小了,我用眼神示意司机老马开车,似乎被汽车启动的声音惊醒,莫绍谦稍稍放开了我,可是我刚刚把身子抬起来一点,他就箍着我的后脑勺狠狠吻住我。我没有力气反抗,也没打算反抗。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出口宣泄感情,这种方式其实不算坏,只要别发展到不可收拾。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呼吸困难被他吻得晕头胀脑的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却迅速被他再次箍在怀里。我笑:“轻点,勒死我了。”
他终于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