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如此说,燕琼倒真是有点兴趣了。他走上前去,淡声道:“我就是燕琼。”
那两人皆是一惊,“你就是……燕将军?”
“边关军里,姓燕的就我一个,我不是谁是?”燕琼笑了一下,“你朋友的书信,给我一看。”
路行之略有迟疑,却还是拿出了梁九郎留给他的几张纸。燕琼接过纸张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句话。
【此乃吾友,请入军中。他日感谢,琼花酒香。】
【梁九郎】
梁九郎?
燕琼不禁笑出声来――这字迹一看就是秦王殿下的。
见燕琼面露笑意,路行之便确认了这人是与梁九郎相识的燕琼燕将军。他立刻跪地叩首,道:“燕将军,请允许我们两个入军吧!”
阿檀见路大哥如此,咬了咬唇,也跪了下来,用力叩首,仿佛如此就能打动燕琼一般。
燕琼见他们两个如此坚持,又想秦王殿下此作为说不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便让那两人赶紧起身,道:“既是九郎的推荐你们来,想必你们也是身怀本事的人。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我叫路行之,家弟叫阿檀。”
“嗯。”燕琼点点头,然后对路行之说到:“我见你身姿飘逸,想必是个练家。”
“鄙人只是会些功夫。”
“谦虚谨慎是好事,可在军中汇报,不得有半点作假。”燕琼说到,“以后你身为封狼军团的将士,可要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话。”
路行之闻言一惊,他睁大眼睛,有些呆然道:“将军是许我入军了?”
燕琼笑笑,然后对管事兵说到:“把路行之的名字记在封狼军下。”
“是。”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路行之喜不自胜,他又想起阿檀,便问道:“那家弟……”
打量了一下阿檀那单薄的身体,燕琼说:“阿檀不适合当兵。”
此话一出,路行之这高兴劲儿立刻消散去。阿檀更是面露难色,心中无限悲伤。
可燕琼下一句话就让阿檀又惊又喜。
“军医帐的容医师正缺帮手,你看起来性情温和,就到容医师身边,做个帮手吧。”
阿檀有些懵,“您是收下我了吗?”
燕琼却笑道:“在军中能不能呆下去,得看你的本事。希望你们能竭尽所能,为边关军效力。”
前人经历多,总是能得些道理。有人云:悲哉六识,沉沦八苦,不有大圣,谁拯慧桥。梁玉?Z想,自己在这尘世不过才活了十七载,就对这八苦中的怨憎会深有体会。
……也不能这么说,虽是对燕琼欺骗自己之事很是生气,可到也不是对他这个人厌恶至极。与其说是怨憎会,倒不如说是求不得。求不得坦诚相见,求不得真心一片。
“唉――”
“……殿下,你都叹了一个多时辰的气了。”自从上次与燕琼见过之后秦王殿下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颓然气息。杜若还不知他家殿下和燕琼大吵了一架,只以为主子是发愁上次在花朝楼一无所获,劝慰道:“这当官办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有结果的,您要是急得慌奴婢再派人去花朝楼探查一番。”
眯起眼睛看向杜若,梁玉?Z闷声道:“你是嫌咱们上回动静不够大,想让虞訾他们都知道我去过花朝楼是不?”
杜若这小心肝直打颤,紧着说到:“奴婢哪敢啊!”
梁玉?Z轻笑一声,“我就逗你玩的。这暗访的事情不能太过心急,上次把花朝楼那么折腾了一番,怕是虞訾已有防备。咱们先缓段时间,查查别的事情。”
“殿下想从哪里查?”
“上次不是救了个路行之嘛。他是花朝楼的刀客,想必知晓不少内部事情。”
说起这个梁玉?Z才想起自己让路行之和阿檀参军去了。这几天正是征兵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们去了没。要不去问问燕琼?
……不对,我不想见他的啊!!!去问他干嘛!!!
内心纠结,梁玉?Z对自己这不坚定的意志表示鄙夷。从俩人吵架到现在燕琼都没来找过他,自己先去找对方岂不是先认输了?
不蒸馒头争口气,我堂堂九皇子秦王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就在这时,有家奴来报,说是燕将军来了,在外求见。
一听燕琼来了,梁玉?Z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这生气的劲儿又上头了。“他来干什么!本王不是说了最近一段时间不想看见他了吗!”
杜若小声问道:“那殿下,奴婢请燕将军回去?”
“快点把他赶走!”
“诶诶,奴婢这就去把他赶走。”
“等等!”杜若刚迈出去一步,梁玉?Z又叫住他,闷声道:“也别说是本王要赶他走,让旁人知晓了笑话。你就说本王身体欠安,今日不见客。”
“奴婢晓得了。”
某人以为自己这理由能让对方打消念头,却不知燕琼一听他身体欠安,这心里颇为担心,更是想要见他一面。
“殿下怎么会生病呢?是不是那野狼咬的伤又复发了?”
杜若赶紧解释道:“殿下只是有些困倦而已。”
燕琼却说:“困倦也是大事,还是请医师看看为好。杜中侍,请让我见见殿下,也好安心。”
“这……这……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倔呢!”杜若真是服气燕琼这不会来事的秉性,急得直接说到:“我跟将军您直说了吧,殿下没病没灾,好的很。他只是不想见你,所以才让我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