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琼一笑,问:“殿下这是想回满城了?”

“嗯……以前在满城的时候老想着家乡,这回了帝京,我还真是想回满城。不过本王想着不管哪里,只要有小琼儿你在身边,那便是良辰美景,花好月圆。”

眼看着秦王殿下又开始耍嘴皮子说好听话,燕琼笑得更甚。他把梁玉?Z咬了一半的海棠果扔进自己嘴里,然后道:“我怎么觉得殿下在帝京是春风得意,陛下器重您,官员们也敬着您,可是好不惬意哦。”

梁玉?Z闻言,眯起眼睛,说:“小琼儿,你的九郎是那么贪慕虚荣的人吗?”他一把搂住燕琼的肩膀,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帝京毫无作为,有些失落了?”

此话一出,燕琼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梁玉?Z见此,便知道自己是说中对方的心思了。上次他们一起去北衙探望封狼军,燕琼那一番豪情壮志的说辞,让他也热血沸腾起来。他不禁想起燕琼驰骋沙场的模样,潇洒霸气,毫无畏惧,这才是狼首英姿。如今他却是半个官职都没有,每日就教教小世子习武练剑,当真是荒废了一身的抱负本领。

于是他对燕琼说到:“虽说现在你无官职,可还有燕国公的名号。等了结了这私盐的案子,我便上书陛下,让你重回封狼。”

“哪有那么容易啊。”燕琼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他拉住梁玉?Z的手,看着对方的眼睛,温声道:“陛下能让我重建燕国公府已是大恩惠,琼感激不尽,不敢有所奢求。只求陛下能器重你,莫让旁人挤兑,不要辜负了你一番才能。”

“这个你可放心。”梁玉?Z拍拍胸脯,语气信心十足,“我虽然不愿与人纷争,可脑袋瓜转得贼溜。乃大智若愚之人,他们敢对本王有意见,那本王肯定要让他们尝尝狐狸狡猾的滋味。”

“狐狸狡猾?”

“对啊,脚滑容易摔跤嘛,指不定谁就摔道上了。”

这种事情也能打趣,燕琼真是服气小九这鬼机灵了。梁玉?Z见他笑得开心,也笑了起来,“小琼儿,多笑才对,你这么好看,笑起来我也开心。”

燕琼轻哼了一声,“我这面上刺青旁人看了都要躲避三分,只有秦王殿下能看得起。”

“何止看得起啊,我可是把你视如珍宝。”环住燕琼的腰,梁玉?Z把下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小琼儿,今儿晚上宿在秦王府吧?”

“哈,就知道你嘴甜了,必然有心思。”燕琼笑道,“今儿下午我还得回去教小世子练武。”

梁玉?Z一听,立刻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拉耸下脑袋,“我现在都后悔帮着三哥求你教令羡习武了,这有小孩儿想做点什么还真不方便。”

“我当初可是为了让你开心,才答应教世子武功的。你现在知道后悔抱怨了?”

“嗯,知道了。”梁玉?Z点点头。

可心里再怎么舍不得,梁玉?Z也不能光想着自己。燕琼和他又相谈了一会儿,便回去了。梁玉?Z也专心处理公事――他让杜若给他备好笔墨纸砚,忖着怎么写明日上朝给陛下呈递的有关私盐倒卖案件的文书。想来想去,还是得让王晋的儿子王扬出来对质。至于左将军那边,他可以和齐归沈还有傅朝生联名作保,也不会影响左将军的清白,三哥的立场也好一点。

等第二天他在朝堂之上把文书呈上去,皇帝一看过便叫王晋把自己的儿子找来,与牢中的盐贩对质。王晋却是支支吾吾,说自己的儿子回老家养病了。

梁翊德说:“那找人把你儿子从老家抬回来。”

“这……这……”

“这什么这啊!!!”梁翊德把手中文书合上,然后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王晋,冷声道:“王晋啊王晋,当年左将军推荐你入朝为官。朕也念着你有才华,一步一步提拔你到兵部尚书这个位置。你却是以权谋私,枉顾朕对你的信任!”

王晋身子一抖,赶紧磕头道:“臣不敢啊!”

“你有什么不敢的!仗着左沁的名声,为虎作伥,你以为朕不知道吗?!!”

皇上此言,是把左沁也给责备了。左沁立刻上前,高声道:“臣举荐不力,王晋乃我表亲,他若有罪,臣也应当受罚!”

梁玉?Z赶紧说到:“陛下,就事论事,私盐倒卖之事与左将军无关,臣对此案通晓知底,愿保左将军清白!”

齐归沈也上前道:“臣愿以人格担保,左将军与此事无关。”

“此事终究是由大理寺主审的,彻查定夺也应当由大理寺来办。”梁玉琨说,“傅少卿是此事主审,应当由他来呈书说明。”

闻太子之言,皇帝接着说到:“傅朝生呢,他怎么没递文书?!!”

梁玉?Z闻言,偷偷打量了一下四周,却不见傅朝生人影。他看向齐归沈,齐归沈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傅朝生去哪了。

下一刻,却是有千机军军士急报。

“报殿下!大理寺正门发现一具尸体。”

只听皇帝问到:“是何人?”

“是兵部驾部主事王扬。”

梁玉?Z一怔――怎么会是王扬?!!

这是怎么回事?!!

下章再走一章剧情 大概就能回归感情戏了话说三哥和小九什么时候摊牌呢(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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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难料,纵使你机关算尽,有所提防,也挡不住别人在背后给你使阴招――傅朝生可算知道了他父亲为何跟他说直臣难当,就他父亲的地位和直言不讳的性格,在朝中早已树下不少敌人。而他却是从没有怕过,依旧相信作为一个忠臣应当敢于直谏。傅相为他有如此勇气感到欣慰,却也怕有人图谋不轨。傅仲善已经坐到了丞相的位子,且官居一品,深得皇上器重,尽管有人对他有意见,也不敢直接与他作对。可傅朝生还是年轻后辈,很容易被人当成靶子。此次彻查私盐倒卖的案子,傅相也是怕他被人暗算。多亏了燕琼让几个封狼军的人暗中保护傅朝生,他才敢让自家儿子放开手脚去做。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用的不是暗箭伤人,而是栽赃嫁祸。

梁玉?Z和齐归沈听说王扬死在了大理寺门口,赶紧着去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大理寺的人把大理寺门口戒严,仵作和主簿正围着王扬的尸体取证。他们见秦王殿下来了,起身行礼,梁玉?Z却是摆摆手。他蹲下来看了看王扬的身上的伤口,只见他身上有多道伤痕,看样子像是利器所伤,却不是刀剑之类,如此深的口子,排列整齐,单侧有锋,更像是一排小刀插进去的。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林邵给他看的貌似是魑魅魍魉用的机关,鞋底下正是这样的刀片。自觉其中有异,梁玉?Z问了一句:“傅少卿呢?”

“傅少卿受了伤,在正厅休息。”

“你们辛苦,一定好好搜集证据,不能放过一丝一毫。”

“是。”

等他们两人进到大理寺正厅,便见傅朝生坐在司农寺的正厅里。他胳膊上缠着纱布,面上满是愤怒懊悔,见秦王来了,起身行礼道:“拜见秦王殿下。”

梁玉?Z赶紧去扶他,“无需多礼,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唉……都是臣的疏忽。臣按照殿下您的吩咐,昨天准备去王晋的老家把他儿子带回来以在公堂对簿,谁知道半路就遇到了几个黑衣人袭击。好在有几位侠士相救,受了点轻伤,却没丢了性命。臣回大理寺,想着今天早上上朝的时候,向陛下禀明此事。谁知道早上一出大理寺的门,就见着王扬的尸体在台阶之上。千机军正好巡视,臣便请他们禀报上去,自己好在这里处理,以免引起民心动荡。”

“王扬之死必有蹊跷,你如此处理已经很不错了。”梁玉?Z点点头,“对了,你说有黑衣人袭击你,可知道什么来头?”

傅朝生摇头道:“臣也不知。那几个人身形动作极其诡异,就如同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的,武功也很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