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姓巩的这么废,连个?小姑娘都搞不定。
费南舟不可能看不出来,但他这人向来冷漠,是典型的冷酷管理者思维,只要自己能掌控全局,不影响具体的项目运营推行和?效绩,底下人怎么闹他都不会管。
单子上说得挺清楚,可以说是一目了然,瞿晓却是风波不动,扔回桌上:“这事儿还是得问巩浩明。若是他真的做了这样的事,为了公司自然是要严肃处理,杜绝这种欺上瞒下的不良风气?,但若是有什?么误会,也别冤枉了人。”
又看向沈琮,“沈总是巩浩明和?许总的直属上级,这事儿他应该更加清楚。”
意思是她在华瑞,她又不管华瑞康,这事儿别问我。
费南舟饶有兴致地望向沈琮,转了下手里的钢笔:“沈总怎么说?”
沈琮波澜不惊:“孰是孰非暂且不好定论,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若把两?位当事人都叫来,让他们?当面对质?若是巩浩明真的克扣了款项,自然有书面证明,材料齐全,一目了然的话,到时候也更好判断。”
“你这么说,是觉得巩浩明真的做了吗?”瞿晓犀利的目光直刺他。
沈琮失笑,摊开手掌:“我只是说如果?,瞿总,别这么激动。”
瞿晓冷笑连连。
她让巩浩明插手华瑞康的事,显然也是碰到了沈琮的底线,在他的管辖范围不允许有别的声音。只是,他自己不出面,让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来冲锋陷阵。
但心里也打鼓,不知道巩浩明是不是真的留下了什?么不利于她的证据。
好在巩浩明没真的失了智供出她,只说是和?许栀的在工作上有一些?分歧,才?产生了矛盾。
出乎她的意料,费南舟的态度模棱两?可,不痛不痒地训斥了两?句就作罢了,也没把巩浩明拔走,只是弄掉了他手里一个?很?重要的项目丢给了之前分管营销的邱和?平。
瞿晓自此知道,他对沈琮也不是完全的信任,也是借机敲打她,一举两?得。
今天这场闹剧,他才?是稳赢的庄家。
她心里愤愤不平又实?在没办法?跟他硬碰硬,只能挤出一丝笑容:“我本来想请你吃饭,不过,我看你今天也没这个?胃口,只能下次了。”
说完心里又有些?打鼓,巩浩明的事情确实?是她理亏。
其实?她何尝不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费南舟这个?人,有时候似乎很?好说话,但真的碰到了他的底线,翻脸比翻书还快,手段毒辣不留情面。但她不是他的敌人,顶多?算利益有些?分歧,大家一条战船上他犯不着整死她,大抵是这次手伸太长惹恼了他。
她看人准,尤其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她本来以为他对那个?叫许栀的还有点喜欢,或者是兴趣,今天这一出反倒让她迷糊了。或者说,他这人就是爱欲分离,占有欲作祟,想上和?喜欢是两?码事。
她有时候分不清哪一个?他才?是最?真实?的他,哪一个?是戴着面具?
她男人走马灯似的换,模样是个?赛个?的好看,但兜兜转转回来,仍没有一个?人能与他相比。
也许人总是喜欢挑战自己不能攀到的高峰,想要征服自己不能驯服的人。
“那就下次吧。”费南舟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神色和?往常一样淡然。
她挺不得劲的,也不再说什?么。
两?人一道走出电梯时,远远就看到了许栀和?插着兜的沈琮在大堂处说笑道别。
费南舟的脚步停下。
她的心情莫名很?好,勾了下嘴角笑道:“看来你惹到人家小姑娘了,人跟自己上司表忠心呢。”
她可没忘记刚才?许栀黑着脸走出会议厅的样子,招呼都没打一声,俨然是把费南舟和?她、巩浩明划为“一个?阵营”了。
但这种底气?,是谁给的呢?不言而喻。
她心里跟针扎了一下似的。
总感觉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明明上次见面的时候,两?人好像还没多?熟。
事业情感双重挫败让她心里笼罩着一层阴翳,感觉自从他力主?扶持华瑞康之后?,很?多?事情都在逐渐失控。
另一边的两?人也看到他们?了,停下了对话,沈琮和?往常一样有礼貌地跟他们?颔首:“费先生、瞿总。”
许栀也依样画葫芦跟着喊了一声,只是,眼?神没看费南舟。
她的不对付,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瞿晓觉得很?有意思,忽然就改变了主?意,笑望着她和?沈琮:“一起?吃个?晚饭吧,完了还能去?打个?高尔夫,我听说沈总的球打得很?好,一直都想要见识一下。”
沈琮没有应,而是笑着看向费南舟:“费先生有空吗?”
“不了,我还有事儿,你们?仨去?吧。”费南舟淡笑。
“那好吧。”瞿晓笑道。
根本没有人问她的意见,许栀觉得自己真是悲哀到了极点。
也对,她这个?小喽啰,就是他们?用来斗法?的牺牲品,她算什?么啊?
她现在平等地讨厌他们?仨中的任何一个?,但她此刻最?讨厌费南舟!
爱之深责之切,别人都欺负她就算了,他最?不能原谅!
其实?她隐约能明白他的驭下之道,但从情感上来说,她真的不能接受,这种被肆意拿捏他却隔岸观火的感觉。
其实?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情绪波动这么强烈,更没发现,沈琮那时候不动声色地多?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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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没去?聚会,走出公司就跟他们?道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