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国外要小心,有需要的话,随时找我。我电话你知道?的,一直都是那个,没变过?。”末了似乎再无别的话要交代了,他静静等着,等着她挂断电话,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才将话筒徐徐放下。
他站在窗边,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窗外的一株合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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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时间过?得很快,到了要离开的前一晚,许栀更加睡不着。沐瑶抱着抱枕过?来和她一起睡,要她放宽心,到了那边记得给她打电话。
“没钱打长途。”许栀开玩笑道?。
沐瑶拼命挠她痒痒,问她还有没有钱。
“有有有,快把你爪子从?我身上拿开”
女孩间的友谊,有时打闹有时龃龉,甚至还会互相攀比计较,但?随着时间推移反而愈加牢固。
这一刻许栀觉得曾经那些龃龉争执都不是事儿了。
还真?有点舍不得她。
“在这个圈子里混要小心,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想了想还是叮咛。
她天生的细嫩脸,二十四了还跟刚出校门的小姑娘似的,说起这话来老气?横秋,没有丝毫威慑力?。
沐瑶朝天翻一个白眼:“别抢我台词行不?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又絮絮叨叨聊了会儿,许栀终于进入了梦乡。
翌日7点就起来了,她又将行李都整理了一遍,一个人站在窗边杵了很久,有些怅惘。
“后悔了?”沐瑶支开手边的窗,在窗台外迎着风点烟。
“是有点舍不得。”许栀笑笑,又摇摇头,“算了,没有回头路了。”
出门前,她抱了抱沐瑶,提起行李就要出门。
“我帮你拎,瞧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沐瑶把烟掐了,过?来帮忙。
进圈两三年年,她也学会了抽烟喝酒。
许栀也说过?她,但?没办法,她已经极力?克制,有时候压力?太大整晚睡不着,只有烟草过?肺的感觉能让她舒服一点。
出门时两人抬头看了眼蔚蓝的天空。
想在北京混出个人样真?的太难了。
到了机场,许栀拜别沐瑶:“就送到这儿吧。”
转身准备走了,她目光下意识张望,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那个人,心里空荡荡的。
真?的不愿意再搭理她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距离登机只有半个小时了,她的手机却?响起来。
许栀原本?并没有多么在意,看到号码后,愣住了。
沐瑶原本?都要离开了,无意间抬头瞥见她的脸色,脚步停了下来。
不远处,许栀抓着手机看了会儿,接通:“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隔得太远了,她听不到许栀在说什么,只觉得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一开始是惊诧,继而是难以?置信,一变再变。
沐瑶惊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刚要过?去,自己的手机也响起来了。
看一眼号码,她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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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那天早上一共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银行的,一个是法院的。
不止是她收到了,沐瑶也收到了。
一开始因?为事情太过?突然,她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电话挂了还理得不是很清,直到半分钟后又收到了三条短信,分别来自于Zfb、Wx和银行,提醒她依据相关法律规定及有关权权利机关的要求,现冻结限制她几个账户的资金,让她有疑问联系相关执法机关咨询。
执法机关是海淀那边的法院,文书编号、联系方式一应俱全。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回到家里许栀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来三年前她和沐瑶在校时合伙办过?一个代购公司,一开始是想要发展一下的,后来一直闲置的,直到不久前沐瑶去了港台那边发展拍戏,才重?拾起来。半个月前她忽然接到个内地的大单子,对?方要一批包,因?为沐瑶在港那边的合作没有弄到合适的,就走了别的渠道?给他,现在对?方要告她诈骗,许栀作为法人和合伙人也被连带冻结了。
“你给他的是假货吗?”许栀问沐瑶。
“真?的啊!只是走的渠道?不一样。”沐瑶都疯了,觉得这人有病,“这有什么关系啊?他这不耍无赖吗?!就是敲诈咱们!”
许栀焦头烂额,也搞不清其?中的弯弯绕绕:“先找律师吧。”
不管怎么样,她出国的事儿算是泡汤了。
一开始她还没想到别的地方,以?为就是普通的纠纷,知道?沐瑶没有骗人之后一颗心稍微安定了些。
律师听了之后问了沐瑶一些问题,算是搞清楚了来龙去脉,问她有没有提供给对?方一些证明?,沐瑶思考了一下说有,是之前代购包包的证明?,有明?确的地址和供应商。
律师的表情有些凝重?了。
“……那应该没关系吧,只是走的渠道?不一样,我给的是真?的呀。”沐瑶被他吓到,也有些烦躁,“是他一定要我提供的!”
她平时做事不至于这么不小心,但?谁也没想过?会出这种事,以?前也没遇到过?。
“他明?显就是走空子勒索我们嘛!还有,凭什么冻结我们的资产啊!”沐瑶最烦的还是这个,问律师怎样才能解冻。
“最快十五天吧。”又让她提供相关证明?,争取早点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