阗资委婉说:“是院线电影,还在拍,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师傅正颠上颠下,嘴里嗡嗡说:“你女朋友厉害哦!”

师傅和阗资说了一路。

阗资原本急得心焦,有师傅陪着说话,倒也好些。

胡笳给他的定位很模糊,阗资只知道她是在小镇上拍摄,具体地点模糊不清,他找过去,问派出所里的警察是否知道这有个剧组,警察看看他,往镇南指了指,“那里有座山,剧组就在山上拍戏,你自己过去找吧。”阗资知道这真有个电影剧组,心也就定了,他谢过他们,赶紧往山上去。

剧组果真在山上。

入夜了,山上空气冷得刺骨,阗资担心胡笳穿少了着凉。

眼下,导演刚放饭,全剧组的人都不讲形象地坐在地上吃饭,也有师傅在拆轨道,巨大的钢管支架被挨个拆开。胡笳只是龙套演员,没有名气,阗资找不到她,只好先问组里的人说群演在哪里吃饭,那人嘴里还嚼着饭,眼睛翻了翻,手指朝外给阗资指了个方向,他抬头看过去,正正好好看见胡笳,她混在人堆里,身上裹着他的羽绒服,手里捧着四四方方的塑料盒饭,人声喧闹中,她安静地仰望着明亮如冰的镝灯,脸庞上的柔光就像是遥远平原上的电与露。阗资只是看着她,心里就涌起猛烈到不可思议的柔情,如海似沙,将他吞没。

第154章 不死鸟和天堂岛(上)

胡笳看见他了。

两人对上视线的时刻,阗资感觉他长出了小狗尾巴。

胡笳吃惊地瞪着他,像是有点生气,又像是有点开心,她慢慢地笑了,黑曜石般的眼睛变得更加明亮,像是要把阗资点燃。胡笳放下盒饭,扶着头顶的护士帽,朝阗资小跑过来,他注意到她挽起的头发蓬松得像是小鸟羽毛。她扑上他,欢快问:“好吓人!你怎么找过来的?”

阗资咧咧嘴,笑着和她说:“先坐高铁再坐出租,后面用手机导航。”

胡笳皱皱鼻子说:“瞧把你厉害的。”

阗资帮她捂手,软声问道 :“山里冷吧?”

胡笳拉过他的手,笑嘻嘻往她兜里揣:“不冷不冷,我暖宝宝还热乎着呢。”

她口袋里果然热烘烘的,阗资正要夸她,执行导演就举着喇叭喊:“再歇十分钟就转场啊!”

胡笳听见了,往阗资怀里躲了躲,仰起脸和他半抱怨半撒娇地说:“再给你抱会,过会就抱不到了,今天要拍到好晚呢,明天倒是没通告,你住哪?我明天过来找你?你要好好陪我玩一天哦!”

阗资抱着她,感觉他像是抱着太阳,“你现在住哪呢?我找个离你近的宾馆住。”

场务扛着器材走过,他们往边上避让,胡笳和他说,“那你就去塑料厂边上找家宾馆住吧。”

阗资刚点头说好,执行导演又开始催进度了,胡笳只好把自己从他怀里拆出来,弯着脖子理理头发,嘴里和他嘟哝着:“你看看我头发乱没乱?帮我用发夹别别好呀。”阗资俯下身,仔细帮她把碎发理过,手摸在她冰凉的黑发上,轻轻别好发夹,又扶正护士帽,胡笳笑了笑,抬起头,对上阗资温暖如原始海洋的眼神,他笑着吻吻她:“你变成护士姐姐了。”

剧组发车了,胡笳坐在车上和阗资挥手说拜拜。

像想起什么似的,她忽然瞪大眼睛说:“我是不是忘记给你打电话了!”

阗资含笑说:“好像是哦!”车开得颠颠簸簸,胡笳那小白船似的护士帽也在她的小脑袋上颤颤巍巍,她听到他的话,心里歉疚,人也跟着半缩到座位上,羞臊地掀起眼皮,很不好意思地瞧着阗资,他倒冲她笑笑,眼神温热明亮,好像是泛起涟漪的春日湖泊。

这天,阗资幸福到失眠了。

她说她早上来,那他从晚上就开始期待,这栋矮小的楼房像是变成了他的心脏,寂寞而欢快地膨胀于这小镇中,天亮了,灰霭霭的云层严丝合缝地遮住太阳,这些楼房马路树木都像是被罩在淡蓝色的毛玻璃下,胡笳就在这时候造访他,她敲门,他把门打开,她像小鸟一样飞进来。

“饿不饿?我给你带早饭了!”

胡笳拉开羽绒服拉链,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两包东西。

她说:“都是从剧组薅过来的羊毛,包子豆浆茶叶蛋,还热着呢,快吃快吃!”

宾馆房中只有张单人桌,他们在桌边坐下,手肘碰着手肘,胡笳撩撩额角的碎发,低头咬了口包子,是豆沙包,她拧起眉,嘴里喃喃说:“这怎么是豆沙包啊?”

阗资便把他未动的那个拿给她:“我这个像是肉包,你吃我的,把不要的给我。”

胡笳把包子给了他,阗资温顺吃下,就口豆浆咽了,他觉得这早餐很美味。

她咬口包子,含嗔带怨地推推他:“你什么眼神?这也是豆沙的!”

阗资看了眼豆沙馅,哑然失笑了:“还真的是。”

胡笳吃过早饭,又热腾腾洗过澡,便化成春泥和在床上了。

她打个哈欠,扒拉扒拉阗资,抱怨说:“二十四小时没合眼,真要困成小猪了。”

“哪有这么漂亮的小猪,快点睡吧。”阗资拉上窗帘,把电吹风跳到温柔的中档,轻轻吹干她的头发,他的手指揉按着她,胡笳舒服地眯起眼,嘴里黏糊说:“太困了,本来还想和你巫山云雨呢,现在等睡醒再说吧。”阗资弯着眼睛笑了笑,他关了吹风机,吻吻她的耳垂:“好好休息吧。”

两人睡到天黑。

胡笳在阗资怀里哼了哼,懒懒翻个身,带着鼻音问:“几点了?”

阗资看了眼手机:“七点了,想再睡会还是下去吃晚饭?楼下那家馄饨店看着不错。”

胡笳窝在他臂弯里,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幽幽说:“不想吃饭不想睡,就想和你做运动。”

她说的运动,自然是床上运动,阗资装作没听懂的样子,逗她说:“倒是可以做点运动,那我们收拾收拾,下去跑会步?”胡笳听了,咬牙给了阗资一下,又作势要掐他脖子。他快乐地笑出声,忙和她求饶认错,乖乖下楼买避孕套了。

两人十几日未见,正是如胶似漆。

阗资完全成了胡笳的小狗,他舔着她,抿着她,亲上她的脚背。

胡笳吻吻他的喉结,阗资舒服地闷哼了下,乖顺地脱光衣服,躺到她身下。

胡笳摸了把他挺翘的阳具,手熟稔地套弄起来。阗资太久没被她碰,身体敏感到像是吃了过量的春药,胡笳捏捏他的睾丸,他立马绷紧屁股,低低喘了声,马眼跟着兴奋地吐出爱水,龟头羞人地涨红了。他迫不及待地想和她做爱。

胡笳笑眯眯问他:“玩两下就骚叫,臭鸡巴这么舒服哦?”

他大着胆子,笨拙地说荤话讨好她:“嗯、爽死了……好想要你、鸡巴好胀。”

胡笳对着阗资的话愣了愣,扑哧笑了,他羞赧地别开眼,眼里亮得像是有星星,又像是有晃荡的露水,胡笳受阗资蛊惑,被多巴胺冲昏了头,她爱悯地低下来,“啵啵”亲了两下他圆硕的龟头,阗资哈了声,仰起脸极尽忍耐,最后还是哑着声说:“舒、服……”

玩了好一会,胡笳才肯让阗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