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白实甫他这样对过你吗?”白玉宣的声音闷闷的,明明是他得了趣,但偏偏眼尾艳红,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他的嘴唇边还有着暧昧的水渍。我盯着那一点水渍看了好一会,他的眼神很无辜,但我已经惊觉自己的腿根有硬硬的东西抵上,滚烫灼热,透过薄薄的亵裤我都感受到了那灼人的温度。

我又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当然知道这发硬发烫挺翘抵在我腿根处的东西是什么。

“没有,”我被他弄的很不好意思,半推拒着他的胸膛,“白实甫看不上我。”

这是实话。

白家是做商的,其实骨子里是旧派作风,但因为现在新派当道,白家阖家全府才剪了辫子,禁了缠足,为表示对新派的支持,还令白家少爷娶了爹妈都是新派先锋的我,白玉宣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能被送出去学习。

“你这么好,他怎么会看不上你。”白玉宣一点点地抚过我的脸颊,他欺身上前,炽热的手臂用力搂着我,我被他搂的有些喘不过气。

胸前的乳肉白津津的,被他刚刚学着婴儿吮吸了几下变得略有些红肿。

白玉宣开始吻我,跟以前一样,这么多年了他的习惯还是没变过。

都说西洋那边的人很热情放浪,熟人见面都会亲吻脸颊,不知道白玉宣是不是也这样。

但是白玉宣的吻技依旧烂的出奇。

我莫名安心下来。他嘴唇贴着我的嘴唇,耳鬓厮磨,舌尖一点点地试探,见我没有介意的意思,便得寸进尺。

我脑子混混沌沌的,口干舌燥,睁眼就是白玉宣白皙俊秀的脸。他吻我的时候闭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轻颤,就像翩跹的蝴蝶,轻巧曼妙。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一恍神的功夫,就忘了呼吸,简直要呼吸不畅,憋死在这个吻上。

白玉宣松开我,他的嘴唇湿漉漉的,看向我的目光很不解。

太丢脸了!我在心里哀叹。

连忙把被子扯过来捂住自己的头,声音从棉絮里传出来,闷闷的。

“白实甫不喜欢我是因为我的脚。”我生硬地扯开话题。

果然,跟白实甫沾边的问题白玉宣就格外在意。我透过薄被的缝隙偷偷看白玉宣的反应。

他脱掉那身质地很好剪裁精良的西装外套,里面的衬衫因为跟我厮混半晌也变得皱巴巴。

他垂下眼睑,“你的脚?”他的声音极轻极缓,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像是在哄小孩儿,“三寸金莲?”

我呼吸一窒,不由自主地蜷缩自己的脚趾。

我爹妈开明开放,痛斥裹脚是陋习,愚昧落后。

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缠足,白府虽然有意见但也没拿到明面上说,因为又不是他家的孩子。

直到我要嫁给白实甫。

婆婆,白实甫,还有那个不太搭理我的白老爷都对我的脚恨之又恨,嫌恶异常。

07.我丈夫回来了

我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春夏的季节,被子很薄,煤油灯隐隐绰绰的光透过棉絮渗进来,被子很久没晒了,上了水汽,我开始觉得冷。

其实我对白玉宣说的都是实话,我过的日子还不错,就是颇受了些委屈。

我嫁给白实甫的时候,不是及笄,是十八。十八岁,骨头都硬了,身体也定型了,但是婆婆不相信,她其实是试了一试的。

壮实的婆子捧着足有十尺的白色长布,又宽又大,我那时候也像今天一般,躲在角落里发抖。

那是裹脚布。

我清晰地知道这个事实。

我嫁了人,就不是林淮安了,而是他白家的媳妇,是属于白家的一个东西。

给我安全感的被子重重一沉,我惊慌失措地伸手拽,但晚了一步,被子被人拿走,一张冷脸在煤油灯的昏光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捂住眼睛,有湿湿热热的水珠闷在手心里。

我不说话,白玉宣也没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深沉又克制。

然后我的脚被人轻柔地握住了,脚踝处被人小心地揉了揉。

我睁开眼,白玉宣眉宇微簇,原本嫣红的嘴唇也变得有些苍白。

“我不知道,”他喃喃自语,悔恨几乎要从眸子里溢出来,“你竟然受了这么大的苦。”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看到了我的右脚。

婆婆不顾我的挣扎与拒绝,也忽视了我爹妈的请求,用一个白家新妇怎能是大脚野妇的理由把我的嘴巴堵了个严实。

缠足都是要从女孩四五岁的时候做起,十八岁属实是太为难人了。

但婆婆怎么说的来着。

我眯起眼睛想了想。

她说:“没做跟做不好是两码事,就算做不好态度也要端正。”

我右脚足弓有点高,第四根跟第五根小脚趾紧密地挤在一处,脚踝处还有青黑色的一块疤。

“不碍事,就只缠足了一次而已。”

我忽然后悔提起这件事了。早就过去的事再拿出来说,也不知道是做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