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只喜欢春停，我要他！其他男人女人我都没兴趣。”

老太爷看着沈春停问道：“春停，你告诉我，是不是沈纵欺负你了？你真心喜欢他吗？如果你不愿意，爷爷可以为你做主。”

沈春停刚想说什么，被沈纵一把捏住手指，强行穿过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在那瞬间，沈春停的心微微一动，对上沈纵坚定不移的眼神，确实沉溺进去了。

他望着上座的老太爷，缓缓地点了点头：“老太爷，我……我喜欢的，喜欢沈纵的。”

沈纵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他没有想到沈春停愿意在爷爷面前承认对他的感情。

他满心欢喜，觉得自己和沈春停将来可以举案齐眉、恩爱一生了。

直到他的父亲沈家大爷用沈春停的爷爷逼迫沈春停放弃沈纵，而他的母亲一根白绫挂在房梁上逼得他不得不答应娶了章家小姐。

沈纵的母亲九死一生才生下了他，当时沈老太爷被黑道的人绑架勒索，沈大爷还在外面花天酒地，沈太太一介女流怀着身孕，独自带着赎金去救公爹，为了掩护公爹逃走，还差点滚下山坡一尸两命。

虽然最后化险为夷，但是整个沈家上上下下都不能忘记沈太太的仗义和恩情。

沈太太不愿意要一个身体畸形的儿媳妇，更何况在那个年代医学还没那么发达，双性人能不能顺利生孩子还是个未知数。

沈春停还是齐小姐的儿子，这个女人占据了她丈夫所有的心神，她的丈夫为了齐小姐，荒唐颓废，对妻子和儿子根本不负责任，沈太太看见沈春停心里就万分难受，更遑论要接受他成为自己儿子的伴侣。

章家太太和沈太太是表姐妹，这桩婚事是沈太太为沈纵挑选的。

沈老太爷面对于自己有大恩的儿媳妇也不好再说什么，即使他很喜欢沈春停，很想往后的日子里沈春停能陪着沈纵，他也不好再插手孙子的婚事了。

沈纵面无表情地和章家小姐签了婚书，新婚之夜，章小姐满怀少女春心地等待着自己的丈夫和她敦伦，却一夜冷清独守空闺。

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去了哪里，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受了这样的羞辱，想也没想的就去和自己的表姨母诉苦。

沈太太气得冲到隔壁沈春停房间，当场抓到了全身赤裸的沈纵抱着沈春停在说情话。

这种难堪至极的场景被整个沈家的人看在眼里，也被章玉娴看在眼里。

章小姐脸色苍白，不顾自己大小姐的身份，冲上去就对着沈春停怒骂：“你这个贱人！婊子！一个家生仆人，竟然敢勾引主人！”

沈春停脸上血色全无，羞愧难当地低着头缩在床上。

沈纵愤怒地盯着章玉娴，那种眼神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她撕碎一样。

后来，沈春停搬去了北楼佣人房，他不愿意再住在主楼，更不愿意和沈纵牵扯不清。

他和沈纵说要断得一干二净，沈纵愤怒到当场踢翻了桌子。

“你再说一遍？！你要和我分手？沈春停，你怎么敢！”

沈春停也不是什么娇弱小白花，他毫不畏惧地昂着头直视沈纵：“你已经结婚了，难道要我像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一样和你在这宅子里偷情吗？章小姐今天的眼神都让我无地自容，太太看我的目光，更像在看一个低贱的娼妓，沈纵，我没那么贱！”

沈纵哑着嗓子道：“你再等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和章玉娴离婚的，你又不许我弄死她，不然早就解决了。”

沈春停冷笑：“就算没有章小姐，也会有王小姐李小姐，你母亲根本就看不起我，她不喜欢我当她的媳妇。你父亲更是厌恶我的存在，因为只要一看见我，他就想起他心爱的女人跟着我父亲跑了，你难道不明白吗？”

沈纵哑口无言，挫败地一拳捶在墙上。

“是我没用，我还不够强大，只有我成为了沈家真正的家主，就再也没有人敢反对我们在一起了。”

沈春停摇头道：“沈纵，算了吧，人的一生不可能只有情情爱爱。你有你的责任，我也有我的理想，我想去留学，我想去做我喜欢的事，你好好对待自己的妻子，好好经营沈家，如果将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会随时回来帮你的。”

十八岁的沈春停想要飞出沈纵的掌控，想要飞往更广阔的世界。

沈纵阴沉沉地盯着他看了许久，半晌后才道：“我明白了，你就是想离开我，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只不过因为不想让爷爷失望，才认了和我的感情。沈春停，你根本不喜欢我！”

沈春停咬着嘴唇，垂下眼帘。

“是，我不喜欢你，我恨你！你那样野蛮粗暴的强行占有了我，我怎么会喜欢一个强奸犯，我又不是犯贱！”

沈纵听见他的话觉得天崩地裂，心中的失望和疯狂交织着淹没了他。

“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他把沈春停的证件和护照全部撕碎了，又用链子将沈春停锁在床上。

每一天他都不停地来北楼和沈春停交媾，无论沈大爷还是沈太太的威逼劝说他都置之不理。

他冷冷地当着章玉娴的面和父母说：“我是性无能，对着别的男人女人都硬不起来，如果你们不想沈家绝后，就最好祈祷春停能快点怀上小孩。”

章玉娴哭着破口大骂：“沈纵，你混蛋！你人渣！你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

沈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是，我是混蛋，不过你的不幸要怪你的大哥和你的表姨妈，是他们联起手把你骗来了沈家。”

章小姐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和兄长相依为命，沈太太身为她的姨母自然心疼她，才想着她年满了十八岁就快快让她嫁进沈家。

章玉娴并不知道沈纵是这样的人，要是知道，她断然不会同意嫁给沈纵。

沈太太满心愧疚，原本她只是想亲上加亲，想着让自己的儿子往后余生好好照顾自己的外甥女，没想到却造成了这样的悲剧。

沈老太爷已经老态龙钟了，他拄着拐杖匆匆赶到北楼，亲自放走了沈春停。

然而此时的沈春停已经身怀有孕，沈家大爷再一次用沈方良的性命威胁他生下孩子才能放他走。

老太爷被这个儿子气得直接晕了过去，醒来后老泪纵横地表示对不起情同手足的沈方良。

两个老人家无奈地抱头痛哭，对于一群不省心的儿孙无可奈何。

沈春停看着两个年近九十的老人为了他都气病了，只能妥协留了下来。

他麻木地看着窗外自由自在飞翔的鸟儿，对着沈纵一脸兴奋期待的样子恨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