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臾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不寻常的点菜方式并不是故意浪费,而是谢鹤逸一贯处理问题的方式,他从不主动违反规则,但能预测走向,并能让事情朝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

饭毕,司机开车先将余竞川送回酒店,孟臾和谢鹤逸则返回南大附近那处公寓。

车子驶出酒店门前的同一刻,雪花纷纷落在前挡风玻璃上,孟臾收回目光,手指浮在挂满霜的玻璃窗上,轻声说:“雪下的好大”

她转过脸:“余竞川还说,纽约的冬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雪能有十尺厚,要先除雪才能把车开出去。”

谢鹤逸靠在后排椅背,眼皮低垂,像是根本不想搭理她,孟臾笑着凑上去,尾音旖旎地叫他,“谢鹤逸,你今天话好少。”

他明显不高兴,瞟她一眼,“不想说。”

孟臾抬手抚上他的腰侧,挠痒痒似的抓啊抓,温声哄:“晚上见到苏六爷,想起好长时间没弹琵琶了,我回去弹给你听好不好?”

谢鹤逸扣住她不老实的手,视线向下,轻嗤,“怎么不弹给你的新朋友听?”

“他又听不懂”孟臾抬眸,对上他的双眼,开了个虔诚的玩笑:“只有二公子才是我的知音。”

谢鹤逸就被她逗笑了,无限温情地搂着她,抚抚她的发顶,“乖……”

声线低哑、沉暗、温稳,在车厢狭窄封闭的空间内兀自撩拨人心。

第0083章弄琵琶(猎奇h)颜

夜色渐深,雪下得大极了,鹅毛般从窗前掠过,孟臾洗好澡换了一身松快的衣服出来,坐在飘窗上,这里高度正合适,她怀里抱着那把螺钿紫檀木琵琶,试了试音,“铮”得一声似要冲破屋顶,她迅速按住弦收音。

客厅里只开了一圈壁灯,均是小小的光晕,不惹眼,看着舒服。

谢鹤逸正站在桌前,折着身子亲自焚香,那一道线香插在青色香炉里,猩红的一点亮,香味格外悠远。

孟臾低眉侧首,调整了下弦轴,遗憾道:“本来想给你弹一首我在镇上跟老师新学的曲子的,民间小调儿,但这里不是谢园,太晚了,待会儿有邻居来敲门投诉我们扰民就不好了。”

谢鹤逸走到她身边,伸手抚抚她的头发,轻柔缓和:“那就……换我弹吧。”

孟臾不解,仰头看他,“啊?”

谢鹤逸微微笑着,示意她把琵琶放在一旁,用小臂托了她一下站起来,她身上像是有罂粟,引着他一路向下,那勾人的气息没有什么能够阻断,他抱住她,手指轻轻滑过她的后腰,孟臾身体不由自主地贴紧,“什么意思呀?”

谢鹤逸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一侧,额头抵住她单薄的肩胛,缓慢的吸吮她的锁骨,边讲解,“这叫琵琶骨……”

孟臾整个人半挂在他身上,踮着脚承受着他的吻,谢鹤逸耐性十足,手伸进她的睡裙下摆里,指腹拂过她的乳尖,她胸前小点就藏不住地挺立起来,不自觉地后退了点,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再问:“到底什么意思啊?”

他温热的手掌包裹住她的胸肉,拇指嵌在乳沟,分出两根手指压着那抹朱红,调整力道反复揉捏,轻轻地揪,重重地碾,孟臾的声音一下子就变了调,忍不住低低呻吟出声。

他却好像很享受这种成就感,压在她耳边说:“这叫轻拢慢捻抹复挑……”

“哎呀”孟臾推了下他的肩膀,只觉又羞耻又猎奇,谢鹤逸是无可挑剔的调情高手,只要他想,总是能让她的身体轻而易举热烈燃起来。

还没完,谢鹤逸抱着她细细吻,手贴着她的脊背,一寸一寸地从尾椎到后颈,自下而上抚过,密集的快感伴随着他富有节奏的揉抚一波波袭来,每一块骨头都烫得发痒,每一条血管都胀的贲张,孟臾缩成一团,有些委屈的咬唇,蹬他一眼,紧促的呼吸着说:“这叫小弦切切如私语……”

谢鹤逸笑着吻她,夸奖道:“真聪明,举一反三。”

“接下来是大弦嘈嘈如急雨……”他的话音刚落,手就来到了她的大腿根,褪去内裤,那里已经潮热一片,他疯狂地亲吻她,将手指伸进去,先是短短插入一截,试探,没有阻碍,迅速深入,淋漓的津液濡湿他的手指,湿润的甬道绞缠上来,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融化了,浑身热得像是掉进了一缸沸水,她呜呜咽咽地喘着

衣物在纠缠之间渐渐褪去,皮肤贴合处都是水淋淋,汗津津的。

孟臾眼巴巴地望着谢鹤逸,整个人靠在他怀里起腻,他股间性器胀得又烫又硬,顶在她的穴口,他被她渴望的眼神勾得心痒难耐,不再继续这漫长的前戏,托着她的臀肉将她抱起,利用重力插入孟臾惊呼一声,双腿缠住他的腰,一边伸出手臂挺身环住他的脖颈,细润的皮肉贴在他的肩上,在壁灯的光照下,明晃晃的打眼。

谢鹤逸笑音明显:“这叫手抱琵琶式……”

万籁俱静,只有漫天落雪和他的心脏鼓噪。

四周都没有支撑物,她只有交付全身心的信任,紧紧抱住他,他犹有余力分出手来弹她软软的脸蛋,揶揄问:“喜欢吗?”

孟臾负气对着他的手指咬一口,不说话。

谢鹤逸狠狠吻住她,唇舌纠缠,阴茎抽插,她上下两张口都被堵得满满的,他像是真的在弹琵琶,而且是一位非常激进的乐手,他扶着她的腰背,挺进撤出控制地比用手指时还要更急更凶,她是一把琵琶,结合处粘稠而滚烫,她被顶弄的声音都变了腔调,她放任的吟叫出声,把两腿岔开,任由他进得更深。

让她快乐,并从中收获愉悦,似乎已经成为他的一种本能。

她那么美、那么好、那么娇、那么傲,她一直死死抓着他,不肯放手,这个时候谢鹤逸便会有一种她根本离不开他的错觉。

窗外雪色皑皑,屋内灯光朦胧。好像做梦一样,孟臾沉溺在那种难以言喻的快活中,近乎迷醉,感觉世上没有比这更能让人快乐的事情了。

这种体位颇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趣,需要全程保持站立的姿势,对两个人而言都是很新奇的探索,他越激进,她越缠绵,摩擦和亲吻让本就炽热的结合变得更加滚烫,他抱着她,反复的冲刺中,终于将她送上高潮。

分开后,孟臾被他放置在飘窗上,身后是冷冰冰的玻璃,她太热了,忍不住后仰着脖颈靠过去抵住,谢鹤逸俯身过来问:“弹的怎么样,点评一下……”

他们离得非常近,他的声音有一点暧昧的低哑,夹杂着性感。

她像是还没有从高潮的余韵中逃脱而出,有些神志不清的蹭着他的鼻尖,“大师级水平。”

谢鹤逸心满意足的笑起来,不再逗弄她,轻轻亲吻她的唇角,“乖宝宝……”

他将人抱进浴室,各自冲洗干净。

远处传来烟花爆炸的声音,五光十色的绚烂转瞬消弭于夜空,零点已至谢鹤逸先出来的,他坐在沙发里,想起遥远的小时候,每逢年节和宁知衍一群子弟看烟花分食年糕的场景,那会儿年纪很小,上头又有优秀的模范兄长在,行事多受拘束,不比如今,烟火随意,年糕管够,他却连抬头瞥一眼窗外的兴致都没有。

好没意思,只有谢鹤逸侧眸,扬声叫她的名字,“孟臾”

声气里有一种别样的温柔。

孟臾应声,收拾好走过来,蜷在他身旁沙发的位置,扯过那条白色粗棒针毛线毯子裹着,与他依偎靠在一起。

这样的跨年雪夜,谈兴悄然而至。像是说闲话一样,她问起一直萦绕在心里的问题来:“哥,你为什么给我取名叫孟臾呢,是说……卑微渺小的意思吗?”

他轻啧了下,像是有些生气,抬手虚虚点了下她的太阳穴,“……你这小脑瓜子里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