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绿灯侠》中凯尔·雷纳故事的读者基本都知道这个名词指的是什么想要让具有英雄特质的主角在悲情因素驱动下做出一番事业,就少不了这样的角色,母亲、女友乃至于姊妹,随便谁,只要是对主人公来说意义深刻的女性,都必须遭遇苦难或是被残忍杀害。
情节俗套,但总是有效。
但是,谁想要自己的亲人去成为这样的角色?谁能忍受这种事?
申贤硕去看桌上的文件,里面不重要的那份被放在一边,打算等会扔进该死的碎纸机中。于是他伸手去拿,不厚不薄的一沓恰巧是适合撕开的厚度。
所有的一切像是安排好的一样。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而他愣了一下。
在万泰明的视角里,就是刚刚拿起文件的少爷看着文件上的油墨字迹,似乎发现了什么漏洞,脸色变得更加糟糕。或许是东西实在做得不行,少爷将文件一扔,站起来,连身上的褶皱都没处理,就黑着脸,匆匆离开了。
…………
「你们在哪里?」
诸伏景光刚接通电话,本想要先打个招呼问问老师过得好不好,却被这么一句打断。他的大脑有些宕机,嘴却比脑子快,看了一眼周围的地标,便回复了:“我们在银座。”
虽然用的是复数的自称,但实际上,车上就他一个。
他抬头看了一眼前方,二色友惠女士开的豪车驶入了附近商城的停车场。今日,二色女士休假,她独自一人出门,看穿着打扮,他就知道对方来这地方绝对是购物。
电话那边的申贤硕沉默半晌,回复了一句:
「……我很快过来。」
说罢,他将电话挂断了。
半小时不到,申贤硕匆匆忙忙,来到了二色女士面前。
“妈妈……”
棕发的男人刚开口,就看见自己妈妈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因此他只能把刚想说的话憋回去,任由妈妈揽着自己的胳膊,往店里去了。
在外边找了个咖啡店、买了杯咖啡的诸伏景光不知为何,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现在是东京时间,上午十点十一分,而日期是……
十一月二十三日。
诸伏景光的瞳孔瞬间收缩,仿佛猫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第166章 没准再睁眼他就又失忆了
“小申怎么会在这里?”
妈妈在挑选领带夹和领带的时候, 如此问了。她头也不抬,一只手挽着申贤硕的胳膊,明明视线一直落在领带夹上, 却能发现自己儿子的情况不同寻常“难道是在担心妈妈我被绑架吗?”
“……嗯。”
“不用这么担心的, ”二色女士说完这句,随后又看向一边等待着的柜姐,让她找一些其他的、和自己指的领带夹类似的款式,这才又道, “妈妈我啊, 一直都有在跟你丈太郎爸爸学拳击诶, 从力量和力气方面,可是比小申你要厉害许多哦。”
“嗯。”
申贤硕只是这样简单地应答着,他冷着的脸看起来像是生气的狗,导购本想给他也推荐些什么,却因为这个男人的压迫感, 歇了心思, 护卫犬这种狗只有饲主和训犬员才不怕, 旁人基本看一眼就退避三舍,长得漂亮的狗龇起牙, 也是一样的情况。
“来,低头。”
她将选好的领带往儿子的脖子上一套, 像是给小狗套新的牵引绳。红底白条纹的领带对申贤硕而言显得有些花哨,只适合搭在他的休闲西装上;墨绿色的领带搭配衣服不错, 只是不知为何, 让他看着像上个世界的吸血鬼
二色女士皱起了眉毛来:“最近一直待在室内, 没有出去晒太阳吗?”
“忙。”
“阿西,那个该死的申汉善, ”妈妈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把错安到了申汉善脑袋上,“死了还给我儿子留一堆烂摊子,改天我就去把他骨灰挖出来做个陶瓷罐子砸了。”
不管哪辈子都跟申汉善只有塑料父子情的亲儿子没说话,他任由妈妈把自己脖子上的狗绳、不对,领带取走,换成新的。导购很快带着几款相似又不同的胸针过来了,它们排成一排,展示在这对母子面前,二色女士一眼便相中了中间那个。
“小申,”妈妈的视线在胸针和领带里反复移动着,话却没停,“你知道的吧,妈妈之前告诉过你的事?”
申贤硕再次“嗯”了一声。
妈妈又道,她把自己以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要是他留下的东西,让你很苦恼,你干脆就扔掉好了。”
“没有很苦恼。”
“但是它让你很忙,不是吗,而且你一点都不喜欢吧不管是坐在办公桌前面一坐就是一下午,还是笨蛋到连牛都学会弹琴了他还不会的下属,和一群自作聪明钻漏洞、或者不知道自己出卖机密了的傻员工。”
真上过班的妈妈说到这种事时,竟然有些怨气在的。
论当领导的资历,申贤硕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二色女士的,毕竟她在正规企业当高管,而他上辈子管的组织的情报站,情报站那玩意见不得光,管理方式自然和正规企业不同,靠得更多的还是未成年止步的暴力和道上的规矩。
“……我知道了。”
很上道的儿子点了点头,明面上看起来是听进去了,至于背地里他做什么,那就不是妈妈会知道的事了。
“还有一件事,”妈妈在选定了胸针款式后,终于抬眼,看向了他,“小申最近几次的家庭聚餐都没有回来吧?今天、还有明天,都必须陪着妈妈,这件事,能做到吗?”
“能。”
申贤硕主动将头低了下来,而二色女士一抬手,就将他的棕发揉成一团鸡窝。年轻人没生气,只是在她移开手后,往这家门店外瞥了一眼,外面路过的蓝卫衣的男人拉起了自己的兜帽,匆匆离开了。
……不知为何,他还感觉到了另一道视线。
那道视线光是落在他身上,就让他觉得有些恶心反胃。棕发的男人皱眉,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视线的来源。街边的监控器定时移动角度,看向了别处,视线也没有消失。
“怎么了,小申?”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