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洗砚还是很困,昨天晚上宿醉不说,等?商哲栋回家都到十二点多了,后面又搞了一些乱七八糟见不得人的事情,损精劳神,到现在?眼皮都睁不开。
他打了个呵欠,缩在?被子里就要?继续睡。
不知道多久后,西厢房的门被打开,商哲栋轻手轻脚走进来,俯身在?他床边,剥开被子亲梁洗砚的脸。
“唔。”梁洗砚被亲醒,烦得直皱眉,“有病是吧。”
“我上班去?了。”商哲栋温和说。
“上班上班呗。”梁洗砚蔫蔫地凶,“犯得着跟我说,我背您去?单位?”
商哲栋赶也赶不走,伸手压过他的被子,又低头在?他左脸右脸和紧闭的眼皮上都亲了好几下。
“今天时间?有点晚了,来不及给你打包早饭回来,冰箱里有蛋糕有牛奶,睡起来自己吃,天气冷了,牛奶热一下再喝。”他说。
“知道了知道了。”梁洗砚被左一下右一下亲得发懵,困得叽叽歪歪的,“我又不傻!”
小京痞子暴暴燥燥,英气俊帅的一张脸皱着眉都是那么的好看,皮肤被早晨的柔光勾出淡淡一层金光,白得晃眼。
商哲栋只要?垂眼看着他,就能想?起来昨天晚上那寸头蹭在?他怀里,嘀嘀咕咕一张碎嘴子一边骂他一边求他的勾人模样,想?起那薄薄的单眼皮染了彻彻底底一层艳红,明明眼睛都聚不起神,却依然?犟而凶地撩起眼皮瞪他。
一双灵活会?动的耳朵,在?最后时候,会?爽得连着头皮一起舒展开,敏感到一亲就软。
商老师爱岗敬业,从毕业第?一天起就许下宏愿为党工作五十年,唯独今天,第?一次完全不想?去?上班。
嘴上说着时间?紧迫要?迟到了,身上的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柔软的唇好像怎么都亲不够似的,梁洗砚一张脸被他翻来覆去?的亲,都快被磨掉一层皮儿。
“哎呦喂可烦死我了。”
他终于受不了了,怒气冲冲睁开眼,搂过商哲栋的脸,在?他侧脸上狠狠亲了一下。
清脆,响亮,吧唧一声。
“滚去?上班!”梁洗砚恶狠狠说。
商哲栋眉目柔和,一副被奖励后的餍足样子,拉过被子给他盖严,俯身蹭着他的鼻尖,轻轻说:“喜欢你四宝,好喜欢好喜欢你。”
第70章 第七十折 牡丹花开 百花斗艳生怕旁人……
文物研究所办公室内, 小?刘在工位上冷得发抖,这?老王爷府当?办公室看着古色古香颇为气派,实?则冬天?一来, 往那古建筑里头呜呜的灌风。
她披上外套,刚走到门边准备把门帘子放下来,门从外面推开,一向上班准时、习惯早到的商老师卡着迟到的点儿进来, 见到她第一眼, 那气质淡漠高冷的学?者竟然如沐春风地笑了一下。
“早啊。”商老师说?。
“......”小?刘愣了好一会?, “您也早上好。”
什?么情况?
她就这?么看着商老师那挺拔高挑的背影像是踩了一层飘飘然的浮云,一路飘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心情颇好地从包里取出东西来,在拿出一个绿色锦盒的时候,那更是动作刻意地迟缓了好几倍,生?怕别人看不着似的,把盒子正?正?当?当?摆在桌子前方?。
“小?刘。”商哲栋叫她,“今天?有什?么需要签字审批的文件吗?”
小?刘走到回自己?桌子边, 说?:“没有呀, 重要的都挂OA上了, 您线上批个流程就行,没有需要线下签字的。”
“这?样吗?”商哲栋居然看起来很失望。
“额...您非要说?也有。”小?刘从她办公桌最底下翻出来一张表格, “这?是咱们科室这?个月的工作总结, 您和张姐有一个签字就行, 签完我就归档了,反正?这?玩意儿是内部的,也没人看。”
“太?好了,给我签吧。”商哲栋接过来。
小?刘刚说?给他递一支笔, 就看见商老师矫揉造作地打开他的绿色锦盒,从里头拿出一枚青玉印章,在软印泥上压了几下后,郑重其事又满是骄傲地,将章盖在签名栏上,然后自己?对着上头小?篆写的“商哲栋”三个字欣赏了半天?,才把文件给她。
小?刘寻思你拿笔签个字三秒钟的事儿,非得拿名章盖干什?么。
多此一举么不是。
“好了,辛苦。”商老师说?。
“啊没事儿,谢谢您签字。”小?刘懵懵地看着他宝贝地收起印章。
“天?气冷了,我请大家喝奶茶热饮吧。”商哲栋对她说?,“你问问大家想喝什?么,点完了把账单发我就好。”
“哇,谢谢商老师!”小?刘兴奋说?。
“去忙吧。”商老师竟然又笑了一下。
回自己?工位上点奶茶的时候,小?刘还在思考,今儿到底是什?么好日子,商老师能高兴成这?样,她打从进这?个单位第一天?起,就没见过这?么活泼的商哲栋。
商老师的好心情保持了一整天?,小?刘也悄悄观察了他一整天?,如果说?平时这?深沉内敛的男人坐在那儿专注办公,就似一棵百年青松挺拔庄重。
那今天?的商老师,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朵含苞盛放的牡丹,百花斗艳一般生?怕旁人看不出他的满脸喜悦,唇边始终挂着隐隐的笑意,无论谁来跟他说?话,眼底都是温和的笑意,比冬天?的暖阳还温暖。
小?刘嘬了一口芋泥奶茶,午休时,看见这?男人手机来了电话,他侧目看了一眼,镜片后的眼睛弯起,外套都没穿就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了。
吸管嘬上来一粒波霸,嚼起来,甜得发齁。
“怎么了四宝?”商哲栋溜达在僻静人少的花园里,站在一棵石榴树边,接起梁洗砚的电话。
“睡好了吗。”他问,“午饭吃了?”
“刚吃完。”梁洗砚打了个呵欠,“打电话问您晚饭回不回来吃?”
“回来吃。”商哲栋说?。
“哦,那...”电话那头的梁洗砚顿了下,语气有点小?扭捏,“我寻思内什?么,咱俩是不是出去下个馆子,就...庆祝下。”
商哲栋抬起手碰了下石榴树树梢一片要落未落的黄叶,叶子在枝头轻轻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