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稀罕。”梁洗砚偏过脸,“难道我不是?”
商哲栋还是那么目光深沉而震撼地?望着他,没有?任何额外的反应,看起?来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初吻。
“您这么不情愿啊。”梁洗砚松了肩膀,吊儿郎当靠回沙发垫里,呼出一口气,“那对不住了,我实在是不知?道您不爱跟我接吻,没事儿,我也只?是碰了一下而已,没伸舌头,不算是初吻,您还可以跟别人”
戛然而止。
商哲栋忽然跪着起?身,没给梁洗砚任何反应的余地?,一只?手捞过他的腰,另一只?则按住他的肩。
然后毫不犹豫地?低头,又狠又凶地?吻住他的唇,把梁洗砚一堆碎了吧唧的废话一股脑全部?堵回喉中。
梁洗砚开始后悔他不该喝那么多酒,现?在手软脚软,力气都小了不少。
他被一个无法反抗的力量紧紧压在沙发的软垫里,没有?任何挣扎的可能性,商哲栋吻他吻得实在是太凶了,他甚至连抬一抬头都做不到,只?能呆呆愣愣地?承受。
后背在沙发的海绵垫里越陷越深,越缠越紧,直到窒息的边缘。
商哲栋微凉的手捏开他的下巴,梁洗砚毫无防备,就这么被迫张开嘴,对方的舌尖迫不及待地?进攻而来,捉住他的舌尖,潮湿地?卷在一起?。
很香很香很香,哪哪都是香的。
跟梁洗砚想的一样?,美人儿连舌尖都是又甜又香又软的。
商哲栋好像终于撕去他所谓的斯文,接吻的时候一点?儿也谈不上温柔,他像是蓄谋已久,终于在今天找到期盼已久的机会,所以根本不想放过这只?美味的兔子。
梁洗砚觉得他要溺死?在商哲栋的亲吻里,他拼了命地?仰起?脸,想要摆脱这已经铺天盖地?将他包裹的、属于商哲栋的香气,他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醒一醒,可惜完全做不到,口腔中,唇舌所能到的地?方,都被商哲栋的舌尖一寸一寸扫过、一点?一点?占满。
梁洗砚连呼吸的权利都被剥夺,他现?在除了乖乖地?伸出舌头张开嘴,把自己如一本典籍古书似的置在那儿,抚平,展开,全部?送给商哲栋翻阅,任由他用唇舌随心所欲勾画描摹以外,再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余地?。
嗅觉听觉触觉味觉视觉,他所有?能向外界伸展交流的神智,全都是商哲栋,梁洗砚生出一种错觉,他现?在完全属于这个男人,他是他辛苦得来的猎物,已经逃无可逃。
屋外雨声?潇潇,屋内,是唇舌纠缠的水声?,啧啧轻响。
就这么不知?道亲了多久,久到梁洗砚已经软了身子,全靠着商老师撑着他的腰才没彻底躺下,商哲栋终于松开了他。
两个人像是刚完成一次长途跋涉,在寂静的雨夜对望着,剧烈喘息。
梁洗砚后背抵着沙发,才能勉强支撑着没彻底醉倒在这场湿吻中,他经验太少,不知?道这种事情后该摆出什么表情,所以只?能缓着神,羞得面红耳赤,目光防备又警惕地?瞪着面前的人,其?实完全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
商哲栋的眼神执拗而深沉,他盯着梁洗砚的唇,忽地?抬起?手,用拇指抹去那上面湿漉漉的水痕。
“伸舌头了。”他低低地?喘息了一声?,“这回必须算初吻了。”
第68章 第六十八折 谈恋爱吧 一直都喜欢,永……
又不知?多久, 笼子里?的小四宝和商小哲稀稀索索地啃着兔粮和草料,丝毫不知?道主人?*? 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梁洗砚原本醉得没那?么厉害,可是被商哲栋这么激烈的一吻过后, 浑身?晕乎悬浮,手摸到哪里?,看见什?么,都觉得虚浮缥缈, 不大真实。
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睡着了, 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但嘴唇上湿漉漉又肿得发热,砸吧砸吧嘴, 唾液中还?有?商哲栋留下的甜和香。
所以这又不是梦。
他终于是醉得坐不住了,歪着身?子,往沙发垫里?一靠,那?铅球一样沉的脑袋稍稍一偏,额头抵在商哲栋的肩上,被他低凉的体温冰得回了神。
“回屋休息吧。”商哲栋依然嗓音沙哑, 碰了碰他的额头。
梁洗砚又顿了好一会儿, 说:“回什?么屋, 我还?有?话没跟你说完呢。”
商哲栋一愣:“你说。”
“我想了很久,你之前?的表白一直拖着不给你答复不是个事?儿。”梁洗砚说话始终慢半拍, 边措辞边琢磨, 语速比平时慢了许多。
额头枕着的肩膀明?显僵硬一瞬。
这个话题还?没开始, 商哲栋就已经紧张得如一座空白石雕。
“我这人吧不喜欢磨叽,你是秋天表白的,现在都入冬了,点头摇头, 我总得给你个准信儿。”梁洗砚说。
商哲栋偏过脸,垂眸看着他,屏息凝神,在等待属于他的生死审判。
梁洗砚呼出一口酒气:“我其实想了特别多,关于和你在一块儿,不瞒您说到今天为止,我还?是觉得咱们俩不可能,北京内前?门楼子塌了咱俩都成不了,各方面真的差太远了,您和我之前?想的理想型也实在是两模两样儿,俗话说得好,谈婚论嫁最讲一个门当?户对,虽然咱是gay,但道理不变。”
商哲栋艰涩地喊他:“四宝,别这样。”
“听我接着说。”梁洗砚忽略他语气中的受伤,继续理智冷静的分析,“抛开咱俩本身?不说,再看外面儿,其实也不合适,你是商世坤的独苗,你爸对你寄予厚望,你又没出柜,咱俩在一块儿,他,还?有?你们商家绝对不可能同意,光想想也知?道,跟你们家搭上关系,对我来说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事?儿,不知?道要被牵连多少风言风语,以后没有?清净日子过。”
商哲栋眼尾弯垂,眼神可怜得似要破碎,他忽地凑近俯身?凑近梁洗砚,再次吻上他的唇,将梁洗砚后面的话全部堵住。
“唔...”梁洗砚眨了眨眼。
商哲栋这次吻他吻得很慢,就像是此生最后一次能这么吻着心?上人一般温柔又虔诚,他绵软的唇落下细密绵长的吻,一下又一下。
“四宝。”商哲栋嗓音发涩,在吻着梁洗砚的间隙,轻声呢喃,“你喝醉了,我是清醒的,所以求你别说下去了,这对我太残忍。”
梁洗砚头昏脑涨,本来就不多的意识就这么又被吻去一大半,他已经完全躺在地下,被商哲栋俯身?抱在怀里?亲个不停。
接吻这样表达爱意的方式刻在人类本能里?,再没有?经验,已经亲过一次,聪明?如梁洗砚也慢慢找到规律,无师自通地迎合着商哲栋舌尖,配合而?沉醉,他吻得投入又认真,闭上眼睛,坠入温柔香软的绮梦。
商哲栋的手扶在他脑后,梁洗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抬起手,五指从商哲栋的发丝之间穿过,搂过他的脖子继续加深他们的吻。
指尖突兀地在脸侧摸到一片潮湿。
梁洗砚朦胧睁开眼,商哲栋闭着眼睛吻他,睫毛轻颤,而?那?双凤目的眼尾,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落了一行清泪。
按照以前?,梁洗砚可能会憋不住想骂一句矫情,大老爷们哭个什?么哭,可对着眼前?的美人儿他又偏偏一句话都骂不出来。
商哲栋总是会为他而?哭,之前?在夕阳前?因为心?疼落了一滴泪在他心?口,现在也仅仅因为他理智的几句分析便潮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