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没搭理她，她起哄地笑：

“你就不好奇你的是什么？”

小郑也从后视镜里看他，意思十分明显。

影帝索性闭上了眼，不甚在意地说了句：

“你也不反思下为什么别人连你家谁做什么工作都知道，你对人家还一无所知。”

Cindy不动声色，转过去给程远发了条消息、说谢谢程总这么周到的礼物，代表全工作室感谢Galactic。

程远很快回复说“应该的，不用谢。我们也很感激司天工作室各位这一年来的信任和帮助，期待明年更好的合作。”

跟着又补了句：

“相关人员的信息来自贵方的公开信息、有少数未知名的仅标注了职位、还请不要在意。”

经纪人内心操翻天，觉得相比之下自家的礼盒实在不值一提。她想起来影帝刚刚的嘲讽，把这条截了个图发过去。

“对了，礼盒下面还有个小信封、是我作为朋友送你的新年礼物、希望你喜欢。”

Cindy又打开袋子，果然摸到了一个小信封。里面装着一张程总手写的贺卡、和一张大剧院新年交响乐的邀请函，是单独的一整个包间、最多可以邀请15人。她这段时间陪皇帝在剧组折腾，都忘了自己喜欢的乐团要来北京演出。

……

这人真是，说七窍玲珑心都是看低了他。

Cindy偷偷往后瞄了眼，想程总对合作伙伴都这么浪漫上心、要真是他对象……那不得升天？

对比程总今天过分克制的言行和那天在酒店他看天哥的表情……铁石心肠的经纪人都忍不住软了三分，琢磨着怎么帮程总探个口风。

“等下！你的袋子！”

司天下了车就走，Cindy连忙追上去、在电梯关门前一秒拦住他。

“你得拿着吧？”

影帝不为所动，经纪人振振有词。

“你都知道会有定制款了，而且程总给我单独准备了礼物。我猜你也有。你就扔车上万一给别人看到了呢？你俩又不是普通关系。”

影帝看了看她，接过去了。

“等下。”

影帝堵着门面对她，没有半点儿想让对方进屋的意思。

“你到底怎么想的？”

Cindy问，

“你俩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影帝看了眼天花板上的摄像头，虽然是自己安的、还是把人让进了玄关。

“这个问题我上次已经回答过了，还有别的吗？”

“不是！你！……”

“程总上次去左庄蹲了你一礼拜你不会没看到吧？你要是不让他来他敢来吗？今天什么样你也看到了，他连你看都不敢看！到底怎么想的啊天哥？真不喜欢人家就说清楚啊。这么钓着别人算什么意思？”

影帝往后退了步，上下打量着自家经纪人、Cindy被他看得气急败坏，又要发作、他才开口问：“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质问我？”

“我……　”

影帝的声音沉了下来。

“如果是我的经纪人，我第一天就跟你说过、我看中的是你有脑子懂分寸，你最好记得我说过这件事不用你管。如果是所谓的程远的朋友，你更没有资格质问我。”

他轻笑一下，

“我倒是不知道堂堂第一经纪人被一对万八千的耳钉就能收买了，程总怪厉害的、我是不是应该给他送面锦旗祝贺他手都伸到我工作室来了？”

“你！”

Cindy气得发抖，脑子里嗡嗡的。眼眶红的吓人、硬生生忍住了。她早知道这是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儿，就是没想到……　没想到他能这么气人。

“马上第四年了，天哥。”

她别开视线，眼不见为净。

“我知道你没有经纪人跟你超过五年，你想终止合作可以直接告诉我、没必要说这种侮辱人的话。”

她从鞋柜上抽了支口罩戴上，影帝自觉话确实有点儿重、但又没想好怎么道歉，最终还是经纪人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你不喜欢别人关心你私事，我知道了。我不会再问，但是你不能……　一直把别人的关心好心当成驴肝肺、人是会疼的，天哥。我先走了，明天来接你去彩排。”

Cindy最后握着门把手说了句，

“我在乎程远，是因为我把他当朋友。更是因为……　我看得出他是真心对你，你也没有讨厌他……我想有人能真心对你好。但是你不需要，我知道了，不会再问了，放心吧。”

她推门而出，没给影帝辩驳的机会。

影帝在玄关站了好一会儿，从冰箱拿了瓶冷啤酒一口闷了、才拎着袋子往沙发上走。礼盒大同小异，不过他的贺卡和信都是手写版、他大概看了眼，是些情真意切的客套话，私人订制的礼物是一支运动手表、来自北美新崛起的潮牌，价格倒还好、主要是供不应求，定制周期很长。他那支用了自己最喜欢的元素和颜色，在背面还刻上了他的名字。

在看程远的礼物前先看到了底下躺着的几支药膏，附上一张来自程总的字条、说他之前用过、祛疤效果很好，让影帝试试看。

程远的新春礼物是一道平安符，他在信里解释、说知道影帝什么都不缺、又觉得送什么都配不上，思来想去只能俗气地为他求一道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