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还是天朗气清,万里无云,下午便乌云密布,毫无征兆地下起雨来。
外面下大雨, 殿内下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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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晚上才停的,小满醒来后见还下着雨,便乖乖地听?着嬷嬷的话没去找父皇母妃,自己玩起来。
等到?了用膳的时候,她才被抱去母妃身邊。
小满惊奇地发?现,本来还奇怪闹脾气的两个人,又好成了一个人似的,只不过两人的衣裳都换了个遍,母妃唇上的口脂也没了。
沈青摸了摸小满的臉,温柔道:“小满下午玩儿?了什?么?”
小满像小狗一样嗅了嗅母妃身上干净的淡淡熏香气,每回父皇和母妃呆久后,不用熏香的母妃也会讓人在屋内点上香。
她一邊分神,一边回答着母妃的问题。
纪宸凑近,静静听?着,听?完便将小满抱起来,抛在了空中。
小满喜欢这样突然的举动,室内响起她清脆的笑声。
沈青笑着看向父女俩。
这一刻,连时光都是温柔的,烛光青睐般的洒在三人身上。
从賢妃手里收回的协理六宫之权,纪宸几日后将它送去了景仁宫,楚昭容手里,而?楚昭容也被封妃,成为?楚妃。
至于二皇子的去處仍未定下,纪宸左思右想纪珉已经不小了,又搬进了皇子们的宫殿,便未给他择母妃。
这也意?味着二皇子是没有?外家可?依的,何家在前朝官职小,纵然想给二皇子做倚仗,也没有?那个力?量。
而?太后与?賢妃的颜家,自纪宸将二皇子与?贤妃划清界限那一刻,他就不会允許颜家成为?二皇子的支撑。
若颜家想伸手,他不介意?剁了颜家。
好在,颜家暂且是安分守己的。
十月,趁着天气还未真正冷下来。
纪宸带沈青和小满出了次宫,不过这次他们没去沈家,而?是微服去了国寺。
“这座寺庙祈福求签最灵验了。”
因太后信佛,京中的寺庙香火都很旺盛,国寺自也不例外。
“陛下不是不信不些吗?”沈青有?些疑惑。
比起太后信佛是为?了淡化?年轻时犯下的杀孽,而?纪宸作为?太后的儿?子,又登基为?帝,自然在这一方面更胜一筹,但与?太后不同,纪宸不信这些。
他理所当然地覺得他杀的是该杀之人,诛的是当诛之人,又身为?皇帝,怎会有?罪?既无罪,又何必请神佛赦免?
沈青也不信这些,虽然她想起了前世的记忆,但更相信事在人为?。
纪宸牵着沈青的手:“一辈子太短暂,朕想与?你?有?来世。”
沈青看向纪宸,她没想到?纪宸说起情话也这么信手拈来,她被取悦到?了,唇角勾起。
她道:“那臣妾便为?陛下与?小满求个福寿康宁,臣妾的眼?界窄,願这一辈子陛下头发?花白还能与?臣妾一起看着成群的孩子从远处跑来,他们皇祖父皇祖母的唤着咱们。”
“一定会。”纪宸的声音格外笃定。
沈青笑出声,小满抱住沈青的腿:“小满也要和父皇母妃一起变老,不許落下小满。”
沈青将她抱起,重重地点了点头。
即便纪宸是微服到?国寺,但他们到?时,寺里的人并不多。
他们格外虔诚地抽了签,祈了福。
沈青拾起签文,是上上签。
本就美妙的心情更好了。
回宫后,又几日,太医来请平安脈。
沈青看到?太医面色微凝,把脈的手迟迟不抬起,便问:“本宫这是怎么了?但说无妨。”
“微臣学艺不精……娘娘这个脉像是滑脉,但月份太小,微臣也不敢断言。”
经过假孕一事,太医对待宸贵妃自然谨慎到?了极点:“不过微臣对此有?七分把握,娘娘若求稳妥,不如再宣太医前来把脈。”
沈青的手不自觉的握起,又懷孕了吗?
在小满月份还小时,他们并不着急再次有?孕,便故技重施,不过这几个月倒确实没做任何措施。
但他俩不是一懷一个准的人,早做好了顺其自然的准备。
没想到?是此时懷上了。
那也就是说他们去寺里祈福时其实是一家四口。
沈青倍感奇妙,将手轻轻放到?看不出什?么的腹部。
“不急,几日后再来请一次平安脉吧,有?了十足的把握再说,免得皇上空欢喜一场。”
太医称是,从白桃处领了賞银。
虽然沈青这么对太医说,但她隐隐感覺她就是怀了,所以之后几日她都没讓纪宸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