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余墨,以前家里做点小生意,读过书,但是没有考上秀才,现在还是个童生,其实我不是被流放的,是有人在流放的路上逃走了,怕被问责,抓了我替上的。”谢舒看男人一口气说这么多话,都有些担心。
生怕一口气上不来撅过去,“我知道了,我叫谢舒,是土生土长的清水村人,家里只有我和我弟弟还有二叔一家,先说好你是入赘到我们家的,以后有了孩子要随我姓。”
看床上的人不说话,谢舒还以为自己的要求过分了呢,实际上是床上的人刚刚一口气说的太多,没有缓过来,“好。”
“那好,明天我就和二叔说,我们的事宜早不宜迟,还是快点把事给办了才放心。”
余墨:这里的哥儿都这么彪悍的吗,一点都不害臊。
“小锦跟着二叔他们睡呢,你这段时间先睡在我爹那屋,等成亲之后再搬过来。”谢舒看人能走动,把人扶到另一个房间,入秋天气有些凉了,怕人冻着,多抱了一床被子过去。
一夜好梦,大概是心事解决了,连做梦都是成亲的场景。
听到隔壁的动静,知道二叔他们已经起了,立马跑过去,把成亲的事说了一遍,“你说啥,你了解他嘛,要是那人(压低声音)不是个好人来,你咋办,这样我到镇上去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让跑镖的人问问,到时候再成亲也行啊。”
当时就想着成亲,确实没往这方面想,最主要的是那人看着不像是坏人。
“行,都听叔的,但是能不能快一点,要是让人知道了咋整。”谢舒还是想快点成亲,要是真让村长报上去,就要拿五两银子,主要还是舍不得银子。
这五两银子都够供弟弟读两年书了,不应该是五两六文还有一把鸡蛋,村里的郎中看病都是家里有什么给什么,要么鸡蛋,要么粮食。
谢舒还是觉得早点好啊,时间拖的越久越危险。
余墨还在房间休息,他起来的时候谢舒都把午饭给做好了,他立马起床,有些局促的站在一旁,不会被说吧,真是的第一天就睡过了,本来想着好好表现的。
好长时间都没有睡的那么舒服了,一不小心就睡过了头,“起了,洗洗手吃饭吧。”说完就要去拿碗。
被余墨抢先,“我去。”说完就进了厨房,找了两个碗出来。
谢舒本来是想把弟弟带回来的,以前是他要干地里的活,没时间看着,现在家里有人了,老是麻烦青叔不好,但是被二叔拦下来了,说要把余墨的身份查清楚再说。
他专门把二叔拿来的肉做了给余墨补身体,但是厨艺实在有限,只能做到可以吃的地步,“我做饭不太好吃,你将就这点。”
余墨一边扒拉饭,一边回答,“不嫌弃,好吃的,这是我这段时间吃的最好吃的东西。”
第一次被夸厨艺好,有些不好意思,“那你多吃一点,好好休息,等你伤好了,我们才能成亲,对了,你身上的伤,田叔说是被人打的,怎么回事啊。”
“就是看人的管事怕人跑了的事被发现,希望我死半路,就一直打我,还不给我饭吃。”说着就要掉眼泪。
谢舒:到底我是哥儿还是你是哥儿啊,就这么水灵灵的哭了。
“你别哭,放心吧,以后在家..........我不会打你的,也不会不给你饭吃的,你身体不好,在家做做饭,看看孩子就行。”怎么感觉不太对,算了,入赘的,多让着他点吧。
“真的吗,不会打我,也不会不给我饭吃。”余墨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子缩在桌边,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真的。”
吃完饭,余墨抢着洗碗,“你好好休息,我去地里看看甘薯能不能收了,回来挖两个烧甘薯粥吃。”
余墨像个看着丈夫出门的小媳妇一样,目送谢舒出去,还没开门就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舒哥儿,小舒呢,跑哪去了,问你呢。”
“二叔,咋了。”谢舒从门后出来。
“你藏这儿干啥来,我是来看看他的,我和他有话说,你有什么事忙去吧。”说完就把人赶了出去。
了解了余墨的身世,浑身腱子肉的男人落下了同情的泪水,家里父母遭人杀害,为了保住家产,带着商队远走西域,结果半路被劫,落到人牙子手里,又被人抓走冒充流放的人,一路上遭受虐待。
刚出生的时候被噎到差点噎死,五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走差点被卖,十岁的时候考童生睡过头,十三岁的时候考童生正好安排在厕所旁边,差点臭死,十六岁考秀才被人冒名顶替。
谢二牛真的第一次见这么倒霉的人,这人是有点运气在身上的,在听到算命的说他克身边人的时候,开始担心自己的侄子。
“唉,你这小子也是不容易,虽然我们家不算是大富大贵,但是以前也是当哥儿娇养出来的,要不是他爹和小爹去世,也不用像现在一样,你要是和那些人一样,自命清高,觉得哥儿就是伺候人的,我可不会放过你。”
谢二牛没什么文化,自命清高还是听别人说的,但是他知道那些流放来的,以前都是大人物,过的富贵日子,被买来之后,很是不老实。
第 4章 大概是习俗不一样吧
“唉,你这孩子也是可怜,算了,等养好身体就把亲事给办了吧。”谢二牛嘴上这么说,但是查还是要查的,出去就去找跑镖的朋友,那人刚好要去青州县大概六七天就能回来。
谢舒到地里挖了几个甘薯,甘薯叶子还挺好的,应该还能长几天,等过几天再来全挖了,掐了些嫩一点的红薯叶,回去的时候炒着吃。
甘薯叶是可以吃的,但是吃了甘薯叶,就不好长甘薯,只有在快要手甘薯的时候才会找来吃。
又到谷子地里去看,谷子熟了,金黄的谷穗沉甸甸地低垂着,散发着丰收的香气。微风轻拂,谷浪起伏,宁静的田野中,麻雀们悄然而至。它们轻盈地落在谷穗上,啄食着成熟的谷粒,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偷食的行为。
正当麻雀们贪婪地啄食时谢舒从远处走来,猛然一声吆喝,这声吆喝如同惊雷般在田野中炸响,麻雀们立刻警觉起来,纷纷扑腾着翅膀,呼啦啦地飞向空中。
麻雀群在空中盘旋片刻,确认没有危险后,迅速飞向远处的树林,消失在视线中。田野恢复了宁静,只剩下微风轻拂谷穗的声音。
“一天天的烦死了,还是要来看着啊,这稻草人一点都没用。”像是小麦玉米什么的还好,就是这谷子一成熟,就会引来一群群的麻雀,这一年的收成有一半都进了麻雀的肚子。
等谷子可以收了,就要种小麦了,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回去在门口的小菜园子里拔两棵蒜苗,回去炒甘薯叶。
刚打开门,余墨就从厨房里迎了出来,“回来了,我做好饭了,吃饭吧。”厨房里还有几棵小青菜,几个发了芽的土豆,余墨就一起炒了。
“你会做饭啊,闻着好香啊。”余墨厨艺确实不错,一看就是会做饭的,起码比谢舒做得好。
“好吃就多吃点,刚刚二叔说,等过几天我们就成亲。”余墨也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扒拉几口饭。
“真的,我还以为二叔不同意呢,晚上我要去把小锦接回来,他很乖的,晚上的时候不会吵的,你不用担心。”
谢二牛一直到天黑才回去,去一趟镇上麻烦,需要走一个多时辰,走的时候又有些晚了,交代好了事情这才放心回家。
远远的看到一群人排队,才知道今年又要开始征兵了,他也没在意,他们家不符合征兵的条件,起码要家里有两个儿子才能去,当然要是自愿的话,也是可以的。
方青看谢二牛一直不回来有些担心,当年他爹就是去镇上没回来,后来才知道是被捉去参军了,最后也没有回来。
谢川看着小爹心第三次把灶房里的火看灭,终于忍不住开口,“小爹,你要是担心就去看看,这里我一个人就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