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声掩藏在水声下。

趁着墨尘高潮失神，崔石砚站起来迅速亲了一下墨尘的嘴角，没等墨尘揍他，他就先捂着脑袋晕乎乎。

“？”墨尘眼疾手快扶住他，“怎么了？”

崔石砚：“起来太猛有点晕……”

“……真有你的。”

浴室水汽氤氲空气稀薄，呆久了也不好，两人穿好衣服前后脚出来，钻进被窝相拥睡去，睡前崔石砚想往下蛄蛹，墨尘八爪鱼似的缠着他不让动，“别折腾了，睡觉。”

翌日，敲门声响起。

崔石砚套上衣服，给墨尘掖好被子，“你接着睡，我去看看。”

打开门的面孔熟悉至极。

是上辈子住着他爹留下的房子、花着他爹死亡赔偿金、背地里骂他丧门星、贱人留下的贱种……的一家三口。

崔石砚爷爷奶奶很早去世，酒鬼爹是独生子，有个堂兄。母亲那边的亲属没有几个，母亲去世后就没了往来。

酒鬼爹死了之后，崔石砚没了监护人。上辈子就是眼前的’叔叔‘’婶婶“突然冒出来，愿意当崔石砚的监护人。

那会儿少年被对方的讨好软化了态度，放低了防备心，甚至还抱过微弱的期望。

他也许会有个新的家。

现在想想只觉得可笑。

这辈子亲戚拖家带口来，重复着上辈子的话术，说崔石砚爸爸妈妈都没有了，年纪还这么小没有人照看不行，演得情真意切。尖嘴猴腮的细长男人还抹了把眼泪，细数幼时跟崔石砚的点点滴滴，“你刚生下来那会儿，叔叔我还抱过你呢。”

一旁牵着七八岁小男孩的女人点头应和，“是啊是啊，你妈妈身体不好没有奶水，你小时候还喝过婶婶的奶呢！”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套路，恨也好厌也罢，崔石砚心里升不起波澜，只觉得吵闹。

墨尘最近贪睡的很，他们嗓门这么大，把人吵醒了怎么办。

57、校园炮灰：我就蹭蹭不进去（剧情肉）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记得你们。”崔石砚懒得应付，面无表情道，“怂恿我爸打我妈，我妈死了就让我爸打我，家里能用的都被你们拿走，拿完了就没见你们再来过，现在我爸妈都死了，你们过来想干嘛？”

黑眸直勾勾看着这对夫妻，“想抢我爸的死亡赔偿金？想抢我爸给我留的房子？”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可是你堂叔！”男人被少年阴冷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怵，提高嗓门壮气势，“你一个未成年，没爹没妈没了监护人，我们好心过来想帮你解决这事儿，顺便照顾照顾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赶人的态度。”崔石砚翻白眼，“我的事用不着你们操心，哪来的回哪去。”

说罢利索地关门落锁，确认墨尘还在睡，轻声关好门，进厨房准备早饭。

简单煮了两份清汤面加煎蛋，盛好放桌上，踩着拖鞋哒哒哒跑去卧室。

门外已听不见苍蝇嗡嗡声，估计走了。

崔石砚往被窝里一摸，他起床出来时里头还暖烘烘的，现在没剩多少热气儿，再摸摸睡熟的墨尘，凉凉的。

把人叫醒起床吃饭，饭桌上劝墨尘去找个中医看看。

墨尘嗦一口面条，“看过了，没什么事，天生的。”

崔石砚放下心，“那就好。”

将今早遇见的晦气事儿抛在脑后，崔石砚拉着墨尘去家附近的小山头逛，一路上叭叭叭地跟墨尘讲他小时候的事儿。

墨尘听人说话时态度很认真，若是坐着，就会静静看着对方的双眼，若是现在这般走着，墨尘会抬眼看路，偶尔扭头瞧他，漂亮的眼珠清澈，映出他缩小的身影，“嗯，然后呢？”

崔石砚讲得更起劲了。

眉飞色舞，连带着手一起比划，掠过不好的，只讲好笑的糗事。

可惜这样的事情少，还没爬到山顶，就没话了。

一路上崔石砚不动声色地往墨尘身边蹭，如今肩挨着肩，垂在腿侧的手微动，触碰到些许温凉，他猛地抓住，动作快而轻，只要墨尘想，稍微一动就能抽离。

但墨尘没有。

心尖像是含了蜜，崔石砚攥紧墨尘，“不能只有我说，你呢？你也讲讲，你小时候……你以前的事儿呗。”

“小时候啊，”墨尘想了想，他没开灵智之前的事情不记得了，无非就是在栖息地那一片吃喝睡，开了灵智生活也没多少区别，日常多了修炼而已，这种事情不能跟眼前的小狗说，他这个身份小时候的经历是世界运转自动生成的，“没什么好讲的。”

“那……以前呢？”

“？这有区别？”

崔石砚投去探究的眼神，“没有区别吗？”

墨尘愣了两秒，理直气壮瞪回去，“废话，当然没区别，你语文怎么学的，对得起杨老师的悉心教导吗？”

“哦。那当我没说。”

他们下了山，结伴回学校。

一直跟墨尘黏在一起，崔石砚都快把把那糟心的一家三口忘了。

当晚睡前闲聊，话题不知怎的拐到他的‘归属’。

漂亮舍友说，既然还不起钱转而当他的狗狗抱枕，那就是他的人，“你爹没了，那你现在监护人是谁？”

崔石砚道，“暂时……还没有。”7105 8﹒8︿590〃日﹔更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