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关系,你现在有老婆啦,我这么叽叽喳喳,你肯定不会再感觉到孤独了。”她说。
她的手收了回去,不再骚扰他的睫毛,他才掀眸,看着面前十分认真的少女。
温曦也同他对视着,她继续说:“当然,我这么叽叽喳喳,你也可能觉得我很聒噪诶!”
她话没说完,身后突然有个小孩追赶着一个飞上天的氢气球撞了她一下,她身体被迫往前倒,江即白没动,她脸直直砸进了江即白的胸膛。
她双手自然而然扶在了男人窄腰的两侧,后背上落了一只宽厚的大手,她听见头顶男人此时开了口。
“我没有觉得你聒噪,温曦。”
……
第五天的时候,江即白就允许温曦同他一块出门了。
温曦还是进了咖啡厅等他,虽然江即白问了她是否要进去参观,温曦拒绝了。
只看外观,幼儿园就已经年久失修,里面应该也破破烂烂,没有在里面生活过的人是体会不到每一间房子每一个物品的意义和价值的。
她在咖啡厅点了一杯咖啡,边喝咖啡边打开林书发给她的笔记学习。
午后三点的时候,有人在她桌子面前坐下,温曦视线从笔记本屏幕上移开,看向来人。
她很慢地眨了下眼。
门外正停着那辆前天曾经拦过江即白的纯黑迈巴赫。
晚上六点钟,江即白从幼儿园出来,到咖啡厅喊温曦。
两人并排步行回去的时候,温曦扭捏着,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温曦,你不是这种扭扭捏捏的性子。”江即白注意到少女的异样,开了口。
“就是你今天在里面的时候,有个人过来我面前,想让我给你送一份礼物,说是祝贺你即将到来的二十七岁生日。”温曦从挎包里掏出来一张被上好绸带绑起来的A4纸。
江即白目光扫了眼,随后他面无表情,伸手从少女手心抽走那份礼物,毫不犹豫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咦?你别着急丢呀,你先看看再说。”温曦要去捡起来,但男人抓住了她的手腕,淡声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温曦,没必要捡。”
“……”温曦看过里面的内容,是那个男人说她可以浏览,她就看了一眼,一份沈氏集团的股份转让书,里面写了将转让给江即白18%的股份当做他的二十七岁贺礼。
沈氏集团的名声,即便温曦身在宁城都听说过,酒店业发家,后来进军银行金融行业,家族在金融行业深耕几十年,属于是能轻易撼动整个肆城经济命脉的家族企业。
18%的沈氏集团股份,温曦都不用脑子想,就知道江即白如果接受了这份贺礼,那他这辈子走的每一步路都可以由人民币铺出来。
这在江即白眼里居然不是好东西?
温曦好不容易挣脱掉江即白的大手,她折返回去,捡起来那张协议书。
江即白站在几米外的地方看着她,目光冷冽,语带警告,“温曦。”
温曦看他一眼,伸手将那张纸撕成碎片,才丢进垃圾桶,她小跑到江即白面前,说道:“我又没说强塞给你,只不过那份协议沈氏集团盖了公章,你不要也要处理了呀,这么大的便宜被人白捡了,恐怕那人惊喜的心脏病要犯了。”
江即白转身继续往回走。
温曦跟上去,她解释道:“我知道你对那个人排斥,我不是没有眼色的人,是他放下那张纸说让我带给你就走了,我追上去想还给他时,他已经坐车离开,我不知道怎么处理那张股份转让书,只好拿着来问你的意见了。”
江即白没再说话。
温曦想起了曾经在江即白卧室看见的一本财经杂志,杂志封面上的成功人士就是沈奕,一个谈吐和内涵很优秀的男企业家。
她想问江即白他的亲生父亲是沈奕吗?可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应该问这么多。
到了邹家的宅院,温曦并排跟着江即白进了大门,还没往两人休息的小楼拐,季灵灵一脸古怪地跑过来,同两人道:“即白哥,表嫂!你们等一下!”
温曦停下来,江即白步子没停。
季灵灵赶忙道:“奶奶要见你们!”
江即白步伐停在那。
他转身朝正厅走,温曦跟在后面,她不由得问了声季灵灵,“怎么了?你奶奶不是不见你哥的吗?怎么突然要见你哥了?”
季灵灵一脸天塌了的模样,“不是好事,表嫂,表哥估计要挨训斥了。”
温曦跟着皱眉,她快走两步赶上江即白,两人同步踏进正厅,脚才迈进去,身体还没进去,一个青花瓷花瓶就被狠狠掼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碎片擦破了温曦的脚踝,疼的她皱了下眉,看向坐在正厅主位上的陈章玉。
“我是该叫你沈故还是该叫你江故!!”一道嘶哑沉厉的嗓音从陈章玉单薄瘦小的身体里发出来。
江即白停在正厅门口,他垂眸,面上没什么表情。
“你如果想回他沈家,我不会纠缠你!你母亲在天上也不会承认有你这个儿子!!”陈章玉又连续拿起手边的花瓶往江即白这里砸。
温曦想到刚才被碎片擦伤的脚踝,她下意识害怕,但她坚持着没动,是身侧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身后。
她看见陈章玉将一个人头大的圆肚花瓶狠狠砸在了江即白小腿上,她吓一跳,立即要从江即白身后出来,“你这个老太太怎么这么凶残!”
脱口而出的话却被淹没在花瓶的碎裂声中。
她也没能从江即白身后出来,因为江即白大手稳稳将她控制在他背后,男人力气很大,她动都动不得。
温曦目光越过江即白肩膀,看见了邹嘉蕴也在正厅坐着,可见江即白被陈章玉如此对待,她始终沉默着,不知道是碍于陈章玉是她母亲碍于孝道不敢违背,还是她也认同陈章玉对于江即白的指控。
“你去给我跪祠堂!跪在你母亲面前好好忏悔你的错!”
陈章玉砸完了手边最后一个花瓶,地上已经堆满了一地瓷器碎片,她不让江即白辩解一句,便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