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池觅对你不怀好意,你不信,吃了一个大亏。”修脸上虽然笑着,但是声音却很冷:“我又觉得你弟弟有些太阴了,你还是不信。看吧……又栽了个跟头。”

余怀礼还是没理他。

但是修这些天已经学会对着余怀礼自言自语了,他不受影响的继续说:“我顾忌着余靖笙是你弟弟,昨夜我那么生气都没杀了他,只是让你妈妈看到她儿子的所作所为。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醒的那么快的。”

“我从来没有真切的伤害过你,反而为你赶走了想要伤害你的鬼,你为什么偏偏就最讨厌我呢?”

“难道就因为我是鬼,人鬼殊途?”

余怀礼动了动,他看了眼专心开车的司机,又偏头看向异常聒噪的修,他眯了眯眼睛说:“你知道我回家想要干什么吗。”

修的笑容真实了些,他沉吟了一声说:“好吧,既然你都这样问了,那我就猜猜……你和卖你水晶的那个老头商量好了,今天要瓮中捉鳖除掉我?啊……放心,我今天会让他把你花的冤枉钱吐给你。”

修又挑了下眉:“不过,为什么会选择在家里呢?你不是都告诉那算命先生,我的尸骨都在你家吗,他好自信,他认为那三脚猫功夫能在我最强的地方除掉我吗?”

当然是余怀礼选择的,不在家里主角受还怎么给他收尸啊?

余怀礼白了修一眼,忍不住啧了声:“你话真多。”

修闷闷的笑了起来。

他觉得和余怀礼玩这样相爱相杀的游戏也别有一番情趣。

有时候修都有些心疼余怀礼,因为无论如何,余怀礼都永远别想摆脱他啊……

回到家,余怀礼和池觅打了个照面。

池觅说他自己研究了一种花茶,想要邀请余怀礼去自己家喝杯茶。

余怀礼想了想,同意了。

“坏梨……”池觅给他泡了杯茶说,“昨夜我给你发的消息你看到了吗?我并没有想要挑拨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我就是觉得余靖笙有些……”

余怀礼抿了口茶说:“余靖笙和我妈都回去了。”

“啊?不是说还要在这儿玩几天吗?”

池觅话音落下,看着余怀礼的神情,顿时就明白了,余靖笙大概可能就是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对余怀礼抱有见不得光的心思,而现在余怀礼发现了,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解决了难缠的小舅子和情敌预备役,池觅压了压嘴角,低声说:“真是……太可惜了,我本想这些天带阿姨和余靖笙在京城转转呢。”

余怀礼靠在沙发上,他撑着胳膊,突然在抱枕的后面,摸到了一条有些眼熟的内裤。

这条内裤上还有一块干涸的白斑。

余怀礼:……

池觅:……

空气一时有些沉默。

余怀礼问:“这是什么时候偷的。”

池觅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昨天、拿的,在你换下来的脏衣篓里……抱歉,我一时手快就……”

余怀礼把内裤丢掉一旁说:“上面的东西也是一时手快?”

池觅喝了口茶,看着余怀礼脸上好像没有生气的神色,他又清咳一声:“对不起。坏梨,如果你觉得生气的话……打我几下也可以。”

余怀礼真的没有生气,他有些沧桑的想,这些事情他见得多了竟然不觉得奇怪了。

“嗯……”余怀礼想了想,“那就罚池老师今天给我烤蛋挞吧,我想吃。”

池觅的动作轻微的顿了顿,他忍不住弯了弯唇:“好啊。”

余怀礼没有生气。

直到余怀礼离开后,池觅拆开一盒蛋挞皮的时候,嘴角依旧挂着笑容。

余怀礼为什么没有生他的气呢?为什么在发现自己对他的内裤做了这么不堪的事情,嘴角还露出那样的笑容呢?

心里有个答案简直要呼之欲出。

池觅喉结动了动,心情都飞扬了起来。

是因为余怀礼正在准备……接受他吗?

池觅垂眸,温柔的盯着手中蛋挞液,他想,或许可以用送蛋挞的借口,再问问余怀礼对恋爱有什么看法。

*

余怀礼打开家门,就看到那算命先生不把自己当外人似的,正背着手巡视他的家。

修的身体零部件也被算命先生翻了出来,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修皱着眉,十分不爽。

“跟着你的是只厉鬼啊。”算命先生看着余怀礼换鞋走进来,摸了摸他短短的胡子,慢悠悠的说,“这得加钱。”

“钱不是问题。”余怀礼扫了眼修的白骨,又看向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嘿嘿笑着,他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布阵法,这恶鬼的白骨就是阵眼……你最好离远一点。”

修简直无语:“这人比你第一次找的那个道士还不靠谱呢,什么阵法什么阵眼的,就凭他手里的那把桃木剑吗。他就是纯纯骗你钱的啊,余怀礼你是不是笨蛋?”

余怀礼没理修,想了想对算命先生说:“那我就先回我的房间?”

算命先生高深莫测的摸了摸他的小胡子:“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