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睡得却不安稳,她把头靠在椅背上,密长卷曲的头发全窝在脖颈间,乱乱纷纷,怎么换角度都不舒服!
睡梦中,一只手臂伸了过来,帮她调整了姿势,她梦呓一般喊了声“袁鹏”!那人就僵在那里。
半天,他把她放躺在他的怀中,用手臂托住她的后背,她的头发散落在他的胸前,媚惑着他。
发间,有茉莉的芳香
香风轻度,翠叶柔枝,软香温玉,在怀间。
香风轻度
“你钻进茉莉花圃里去了吗?这么好闻!” 叶远鹏目光专注。
紫俏醒来以后,叶远鹏并没有放开她,她也没有挣扎,只是傻乎乎的看着抱她在怀的人。
她仰头望,他低头看。
她说:“我枕了茉莉花的枕头,就沾上了这个味,……彤叔缝的!”
“那得需要多少茉莉花呀?这父亲还真不好当。” 叶远鹏心不在焉的说着,全神贯注在紫俏微微颤动的睫毛上,又移至半启半合的嘴唇上。
她看见他下颏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泛着青茬,亮亮的,以前,她总爱用手心去摸,刮得手心麻簌簌的。
他仿佛知道她的心事儿似的,拾起她的一只手,在掌中,尔后,牵引着那只纤纤的手,贴覆在自己的下颏上停留,轻轻的磨蹭。
紫俏的手,发麻,心,也发麻。
“茉莉花!”叶远鹏低语,他的眼中有渴求,忍耐着,看进紫俏的明眸,他在期望,或在询求,他在争取她的同意他想,吻她!
此时,叶远鹏也许在百转千回,也许是踌躇矛盾,但,他还是把头压低了下去,像决断似的靠近紫俏。
紫俏不断地告诉自己:我还没有醒,……对,我还没有醒!那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她慢慢合上自己的眼睛就当这是一场好梦吧,好梦留人睡!
他轻轻浅浅吻她的唇,从肉肉的下唇到弯弯的嘴角。
他听到她“嘤”了一声,他也闷“哼”出声。
他熟练的挑开她的唇,把舌探入其中,掠夺一般,渐渐狂野,深深允吸。
那细密的玉齿,那柔软的舌尖,那香甜的滋味,原本,原本都是他的!
相隔了这样久,距离了那样远,如今,终于再次品尝有眷恋,有恨意,有沉沦,更有欣喜!
紫俏眩惑了!
她无力得像浪峰巅上飘摆着的船,汪洋的海水包围了她。
叶远鹏的嘴中有淡淡的烟草味,他曾说,这是男人味,如今,都在她的唇齿间。
她只听说过:酒会醉人,可为什么,烟草味也能让她迷醉呢?
唉!沉醉,沉醉,不知归路,误入藕花深处!
藕花深处,有孩童的奶声奶气,呼唤了多次,他们才听见!
两人慌乱的调整坐姿,坐稳后,才想起来,宝贝儿们在喊:“我要撒尿!”
两个人大梦初醒般,分别打开了车门,跳下车去,从后座抱出龙宝和凤宝,找个僻静的地儿,给孩子们灌输“随地小便”的不良恶习。
紫俏站在街边的槐树下,帮凤宝整理小裙子上的花边,来来往往的人都望向她们。紫俏有些莫名奇妙:没看见过美女吗?
叶远鹏拉着龙宝走过来,道:“你赶紧回到车里吧,你的脸……有些……红!”
紫俏观察叶远鹏的神情,感觉自己的脸可能不止是“有些红”,随即,更发起烧来,她把凤宝交给叶远鹏,快速的转身向雷克萨斯奔去。
因为心里发慌,撞上了一个男人,她连忙说了声“对不起”,头也没回,躲进了车里。
紫俏打开副驾驶座位上的方镜,自己“呀”出了声
白皙的脸,红得如最艳的桃蕾,连眼睛里都是波光,头发凌乱,发卡滑落到发梢,最要命的是,上唇的唇彩还在,下唇的,却被吃没了,如此一对比,简直可以拍带色的小电影了!
紫俏懊恼着,行人倒还罢了,可叶远鹏……
回想他的神情,自得又满意,得意自己的男人魅力?满意她狼狈的形象?
正在她梳理头发,擦拭唇彩的时候,有人敲打副驾驶的车门,是个男人。
紫俏认出来了虎头!老院子的小伙伴,不久前,被衾瓷领到谢宁的家里吃过饭。
紫俏赶紧下车,与他打招呼。
叶远鹏可能是看见有男人和紫俏搭讪,所以,带着孩子走向自己的车。
虎头说:“于紫俏,你怎么还像小时侯一样,走路不看人,你刚才撞了我,……要是换作旁人,我还以为是对我有意呢!”
“你的肩膀还挺硬,我的胳膊都撞疼了,……你不都结婚了吗?怎么还总想着街头艳遇!” 紫俏笑着说。
虎头调侃道:“像衾瓷那么一心一意的男人现在可不好找了,嫁了那么好的老公,你就自己偷着乐吧。”
“没,没有,我们不是夫妻!” 紫俏连忙解释误会,偷眼看向叶远鹏,他已经站到车的另一面了。
虎头还是小时侯那样的粗犷直爽,没注意到紫俏变化的神色,进一步标榜自己的哥们:“哦,还没结婚呐!怪不得那么热乎,上次聚会,你们这青梅竹马的,眼里就没有旁人,我得好好挑挑衾瓷……哎,衾瓷呢?你们买车了……” 虎头终于打住了话,因为他看到有双阴冷的眼睛正看向他。
紫俏无奈的笑笑,说:“有机会,我请老院子的伙伴们吃饭,我们真应该聚一聚,你帮我张罗一下。”
“那好,我先走了,……以后联系,以后联系!” 虎头察觉出不对劲,赶紧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