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1)

她似乎听到电话的那端,汽车擦着寂静的夜色飞速行驶的声音,接着,她听到衾瓷喊她的名字,就在门外。

衾瓷进屋后,叶远鹏就挂断了电话。

他的气息

衾瓷进屋后,径直走到窗前,掀开一角窗帘,向楼下观望。紫俏明白过来,也跟了过去,她站在衾瓷的背后,从他肩膀和窗帘的空隙中看见影影绰绰的几个人影,在楼下各处巡视着什么,一会儿工夫就都不见了。

衾瓷转过身来,正好面对紫俏,他的下颌几乎碰到她的额头,紫俏后退了一步,避开萦绕鼻间的他的气息。

衾瓷抬手,整理紫俏身上的睡衣衣领。紫俏这才发现,自己在慌乱中,衣领敞开着,酥胸半露,只扣上两粒纽扣,还弄个七扭八歪。

她赶忙背转身子,重扣纽扣。心想:好在来的是衾瓷,如果是叶远鹏,断然会认定她又想谋什么利,耍什么花招,用色相勾引他。一定会在她躲闪之间,扣住她,喝问道:“欲擒故纵”?或,调笑道:“想半推半就吧?”

而后,会与她纠缠不清,不顾一切的纠缠,直到遂愿。遂愿以后,他会用他特有的清冷的眼睛看她,琢磨她,审视她。直到给她凝结成冰。

他是在计算‘付给她多少钱才合理’吧?

她会做出“无所谓”的轻松,做出“买卖成交”的喜悦,做出“悦人无数”的风情……

与他对垒,妖娆万分!

衾瓷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叶远鹏打来的。

衾瓷一直在接听,没多说什么话,只答应了几声“好”,就挂了。

衾瓷对紫俏说:“那人逮住了,好象与韩风有关,最好只是与他有关。远鹏让他们再往深里查查,以防还有其他的隐患,最近,梧桐山庄的动迁户有滋事,远鹏不得不……”

衾瓷很长时间不说话,在屋子里打量了一番,又看住紫俏的眼睛,迟疑的问道:“远鹏跟你?……很熟吗?”

“啊?”紫俏否认道:“不是很熟,只知道他是远婷的大哥。”

紫俏没说假话,但她保留了重要的一点:她与袁鹏很熟!

紫俏解释给衾瓷听:“我是打电话给韩风的,但韩风把手机遗落在叶远鹏那……”

今晚的事件,叶远鹏是第一个知晓的,而且在短时间内处理得利落、稳妥,人未到,事已办。

“哦?是吗。也许是我想多了,不过,远鹏一向很讲原则,今晚的做法……” 衾瓷眉头微皱,问道:“你知道叶远鹏在哪吗?”

“他正开着车,在京沈高速公路上,明天上午,在北京,有笔生意需要他去做最后的谈判”他自顾自地说,看了看手表,像是给自己分析,说道:“现在叶远鹏可能已经返回燕阳,看来,今天晚上,他不用睡觉了。”

紫俏看了眼挂钟,11点了!“他用得着回来吗?”她用这话安慰自己,“可能还有其他的非处理不可的事吧。”

衾瓷说:“今晚的事,似乎不那么简单,叶远鹏的手下汇报给他说‘逮住的人叫刘旺,认识叶远鹏’他要见见那个人。我带你暂时离开这里,等查清楚了,你再回来。叶远鹏建议你住到‘百乐’,叶远婷那儿。”

“百乐”酒店10楼,有两间客房被叶氏长期包下,一间是叶远鹏的,另一间是叶远婷的。

客房领班把衾瓷和紫俏刚刚引到10楼,叶远婷就从房间里走出来。

昏黄的壁灯,让视线模糊不清,可紫俏还是发觉叶远婷的眼睛很红,像刚刚哭过。

叶远婷强笑着拉过紫俏的手,安慰道:“没事了!我哥办事你放心……紫俏,你变得更加漂亮了!你给我寄的那副水晶耳环,让我不小心弄丢了一颗粉晶,结果两只耳环不一样,却还配不上……”

紫俏说:“也好办!到石头记,把另一边的粉晶拆下来,不要了,再买两颗同样的水晶,一边缀一个,颜色款式随你心意的选,一定会有新感觉。哪天有空,我帮你……”

如果不是因为衾瓷,她们两个人,是能够成为真正的朋友的。

叶远婷把紫俏带到另一个房间,就在她刚刚走出的房间的隔壁。

衾瓷没有进去,等候在外面。

紫俏一进屋,就感觉出叶远鹏的气息。他们曾比任何人都要“亲密”,怎能感觉不到。

屋内的陈列虽然遵从着宾馆的布局,但在细节处,充斥着叶远鹏的格调,漫布在房间里。尊、霸的气焰逼得紫俏喘不过气来。

叶远婷说道:“这是我哥的房间,还算整洁,但,就是没有女性的洗漱用品,一会儿,我把我的拿给你用。我们很长时间不见,本想和你睡一个房间,说说话,叙叙旧,可是,我房中……”她迟疑一下,才说:“有点事,不方便你过去。”

紫俏看叶远婷游移不安,还考虑着旁人的感受,像极了衾瓷,而如今的衾瓷,在某些地方也多少受叶远婷的影响。这一点,他们发觉了吗?他们是夫妻,却即将离婚!

紫俏心头一紧,酸楚油然而生。即使她退避三舍,可还是影响了他们,她觉得,他们的婚姻是那端美的青花瓷,而自己就是瓷上无法遮掩的裂纹。她有遗憾和怜惜,但说出口,就成了虚情假意。

紫俏说:“今天,我把大家伙折腾得够戗,你不用再忙活了,我在哪睡都一样。”

叶远婷却意味深长地说:“我大哥却特性着呢,今天让你住在他这里,可是他答应的,否则,我可不敢把人往他的房间里安排。” 叶远婷思索着什么,问道:“紫俏,你觉得我大哥如何?”

紫俏似乎没有听懂叶远婷话中的含义,赞美却又肤浅的应对道:“很好啊,大气,有魄力,还很热心,今天多亏了他,你帮我谢谢他吧。”

叶远婷有些失望,没再多做停留,走了出去。

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告诉紫俏:“大哥刚才回到了燕阳,去见抓住的那个人,现在可能又走了,他要连夜赶往北京!顺利的话,清晨能到。”

紫俏最不想听的,就是这种话,她怕亏欠。以前,她和叶远鹏是“两清”,如今,她又欠了他。韩风也好,衾瓷也好,她都没想划得如此分明,可叶远鹏?却不行!

她躺到他宽大的双人床上,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赶紧睡觉。可床单上,被子中,他的气息,若隐藏,若侵袭,包裹着她!

她恍惚的想起“袁鹏”,而不是 “叶远鹏”!

或者说,她想起与“袁鹏”的初相见,曾在凤凰山,被津津乐道,因为够荒唐!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耍了个颠倒众生的“酒风”,还千娇百媚,“憨”态十足。

后来,谢宁笑她是“男愁唱来女愁浪”。紫俏嘴硬,不肯承认。

衾瓷读研以后,她从没在同学面前表现出忧伤,反而比以往活跃。她要像“贞观”一样,坚强的活,舒展快乐的容颜。她委婉拒绝了“篮球高手”贺东的趁虚而入,并坦诚的与之成为朋友。她的男同学们曾私下里为衾瓷的离开欢呼雀跃了一番,你说,损不损?

“醉酒事件”发生在凤凰山下的小饭庄。那时,紫俏即将毕业。

学校安排大四的毕业生到省内各电视台和电视信号微波站实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