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豫喝到了第三口,竟然诡异地感到一丝满足。
陈焰认真谈着合作,陈豫往他碗里夹菜,鱼也要挑了刺再放他碗里,他全都吃了,连他最讨厌的胡萝卜也吃了。
没有办法,他哥要给他夹。
谈好了,陈焰本想和对方道别就带他哥回公司,却没想被拦了下来,对方笑望着他,眼里满是欣赏,说:“小陈总真是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很有能力啊,我女儿也在隔壁包厢吃饭,要不要介绍你们年轻人认识一下?”
陈焰愣了下,想拒绝也来不及,耳边已经响起一道清丽的女声:“爸,你们都吃完了,还叫我来做什么?”
陈焰第一反应是看向他哥。
而陈豫正低着头在喝水,面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焰皱皱眉,心里莫名地恼火起来,猜想他哥肯定也觉得这样很好,他哥又想要他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陈豫察觉到他的不满与焦躁,抬头看了他一眼,却也没说话,反而把脸撇向了另一边。
陈焰眼底的阴鸷更为强烈。
好,和女人结婚更好是吗?
陈焰扭头坐好了,回应了对面那个漂亮女孩的问好,扯起嘴角笑了笑,两人在有意撮合下试图寻找话题,陈焰甚至重新点了菜,一旁的陈豫却很不小心地打翻了自己的碗。
陈焰愣了下,沉默地望向他。
“嘿,陈总怎么回事?这可怎么办?”
“不然我陪陈总去重新买一件吧,刚好,让他们两个年轻人聊。”
陈豫默不作声地站起来,拉开椅子往外走,陈焰坐着没动,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叫了一声:“还不走?公司里事不够多吗?”
陈焰抓着杯子的手攥紧又松开,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甚至由阴转晴,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把他哥摁着好好操一顿。
“哦,抱歉,公司里比较忙,今天就先走了,下次再聊吧。”
陈焰继续添一把火,再扭头看,那人果然已经走远了。
他和两人都道了声歉,不过面色已然冷淡下来,抬脚快步追了出去。
陈豫坐在后座,脸冲着窗外,陈焰上车,把副驾驶的门打开,说:“哥,上来。”
陈豫不动,他也不动。
但这次陈豫似乎是真的冒了火,就是没低头顺着他来,抱着手臂坐在后面一动不动。他也没继续跟着较劲,把车门一关,在停车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脱了外套甩在副驾驶座上,下车,也进了后座,哐一声关上门,锁了。
陈豫整个人明显紧绷了起来,却还是拧着脖子没理他。
“哥,你在生什么气?”
陈焰掰过陈豫的肩膀,强势地把人压在车座上,陈豫推了他一把,又踹了他一脚,牙紧紧咬着,孩子气地较着劲。
“不高兴了?为什么?哥觉得她怎么样?我和她结婚呢,哥觉得好吗?”
陈焰膝盖压着陈豫的小腹,一只手摁着肩膀一只手扯下自己的领带拽开两颗扣子,一边说一边俯身吻住陈豫。
陈豫挣扎了两下,又给了他一巴掌。
“说话啊,哥,你不是很想我结婚吗?”
陈豫一顿,眼睛霎时红了,抬手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你是不是想吵架?!”陈豫涨红了脖子冲他吼。
陈焰舔了舔破了皮的脸颊内侧,笑了,手上急切地开始脱陈豫的衣服。
“怎么了?哥不想了吗?”
陈豫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巴掌甩过去手心都发痛,陈焰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层叠的巴掌印竟有种违和的漂亮。
“滚!从我身上滚下去!”
“哥,要结婚的话不是你说的吗?”
“我说过你就要记一辈子吗?我必须从来都不说错话做错事吗?!”
“哥当时难道不是真心这么想的吗?”
“你他妈也知道是当时?!那你现在还来这么逼问我是什么意思?我他妈都和你上过多少次床了?我对你还不够坦诚吗?你现在还拿这件事来质问我是什么意思?啊?陈焰你他妈什么意思?!”
陈焰心里又委屈又满足,眼泪掉在陈豫脸上脖子上,哽咽着和他哥对质:“对!我就是要记一辈子!我就是要拿这件事逼你一辈子!怎么了?我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不是你把我养成这样的吗?”
“滚!滚!我他妈养你这么个畜牲!滚!”
“我不!”陈焰眼泪流更多,“就不滚!我就要赖着你!赖到你死!就算你死了我都不让你安心!”
陈豫胸口起伏得更厉害,整个人像是台破旧的鼓风机,随时要砰的一声坏掉然后停止运作,他喘不上来气,在急促的呼吸中挤出零碎的字眼:“滚!滚……!老子不想看见你!不想浪费力气跟你吵!”
陈焰却压不住伤心地瘪瘪嘴,哭得更大声,语调也变了。
“明明是哥说这种话、伤人……还,还冲我发脾气,我、我又没对哥说过这种话,哥当然不懂、我有多害怕了……哥有被我抛下过吗?我从来、都是很坚定地选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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