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泓将那道红印看的清楚,倒也没显出格外的关怀,只道:“小心些。”
小心些。
浅浅的三个字落在姚静檀的耳朵里倒让她心里生出些微酸的滋味。
也不知怎的,她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二姐。
二姐姚江雪,早两年嫁了人,二姐的夫君对她极好,姚静檀去她府上玩时,亲见着二姐若是不慎磕了碰了,最紧张的便是二姐夫。
连母亲闲话家常时都忍不住夸二姐夫妻感情要好。
可再落到自己身上时,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的未婚夫婿,好似从未如二姐夫关切二姐一般关切过她......
姚静檀悻悻收回手,一时有些失神。
见她无大碍,孟砚泓便道:“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先回大理寺。”
站起身来,见姚静檀目光微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唇微抿,伸手触了她的发顶,温声道:“过两日我再来看你。”
感觉到手底圆圆的脑点轻轻点了点,他这才拂袖离去。姚静檀的目光随着他的身影,直到彻底不见这才收回缓落在桌角上的盘子上,那一颗又一颗的新桃红润可人,他却未拿。
玉珠端着切好的西瓜进来,第一眼便瞧见散落在地上的布条,她将西瓜放置桌上,弯身拾起,瞧着姚静檀低垂的眉眼奇怪道:“好不容易见着人了,怎么瞧着姑娘不高兴?”
捻着手里的布条似有恍然,“可是三皇子发现姑娘的伤是假的了?”
“有什么事儿能瞒得过他啊!”姚静檀心绪不高,是还在为方才的事别扭。
玉珠见她满脸的不高兴,于是拿起一角西瓜递到姚静檀面前,想着吃些甜的引开她的注意,“天怪热的,姑娘吃西瓜吧。”
姚静檀接过西瓜咬了一口随即放下,“这瓜似没熟透,生着生酸。”
“瞧着颜色倒是好,怎么能没熟透呢?”玉珠借着她方才咬的那块尝了一口,随即皱眉,“真没熟透,姑娘等着,我再去切点新的。”
“罢了,不吃了,”姚静檀盯着盘中看似红熟实则生酸的西瓜突然感慨一声,“强扭的瓜果然不甜。”
瞧着颜色鲜亮,或许也可鱼目混珠,但不甜就是不甜。
就像她与孟砚泓之间。
少时围猎,不知从哪里跑出一头狼来,她吓的腿软,跑都跑不了,绝处时,是孟砚泓的出现才使得她未落入狼口。
初见孟砚泓,玉姿挺拔,剑眉星眸,长臂将牛角弓拉满,只一箭便射中狼心,那个翩翩少年郎就此也将一支无形的羽箭穿入姚静檀的心口,雕上了他的名字。
年少鲁莽又娇纵,她喜欢孟砚泓的事被曾经的闺中密友大肆传出,最后闹的人尽皆知,传的更是难听,有人笑她丢人现眼,堂堂户部右侍郎之女竟这般不知收敛。
好在最后太后给二人赐了婚,这才使得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算起日子,二人距婚期还有数月,姚静檀既期待又隐隐不安。
能嫁给自己心爱的男子,自是打心眼儿里欢愉,可唯有一点,就是孟砚泓好似从未对她说过,喜欢。
作者有话说:
推个基友的强取豪夺古言预收文《嫁给白切黑夫君以后》作者:鹿燃
文案:为了羞辱因宫变而变疯傻的废太子,新帝将秦葶塞到他的身边,彼时秦葶还是刚从流民堆里跑出来的野丫头,转眼便成了废太子何呈奕的新妇。
何呈奕每日被人围着追打捉弄。不过在秦葶看来,他虽然疯傻,但并不是坏人。两个人相依为命,秦葶夏天带着他挖野菜,冬日带着他套麻雀,何呈奕每日乐呵呵的跟在她身后。
秦葶每天想的就是怎么让两个人填饱肚子,而何呈奕想的,则是如何东山再起,杀尽所有羞辱他的逆贼一雪前耻。包括眼前这个被仇人塞来给他又来路不明的女子。
毕竟为了活命装疯卖傻这么多年,他忍够了。
后来秦葶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竟真的可以忍辱负重装傻那么多年,连看她时单纯的目光都能装的毫无破绽。昔日的傻子摇身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与将要同他大婚的贵女并肩立于城楼之巅。而为了见他一面千辛万苦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秦葶却混在百姓当中同旁人一样,匍匐在他的脚下三跪九叩。
秦葶知道,至此世间再没有说要跟着她一辈子的傻子,至始至终他都是装的,对她也不过是利用而已。她从地上爬起来默然离开。
再见何呈奕时,秦葶正被人抓住要送往敌军军营,何呈奕的兵马将敌军团团围住,而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昔日他纯澈的眼中满是阴寒。
“杀!”他道。
而后秦葶见着满地的敌军尸体。
此时他长剑带血,指着秦葶的喉咙说:“要么同我走,要么死在这儿,你选一个。”
双C古早狗血强取豪夺
第2章 一把刀、一张盾
昌明殿。
瑶台莲花的银灯燃的灯火明旺,亮如白昼,将外头打进来的一抹月华都铺淡许多。
锦妃素手纤纤亲自盛了一碗鸡汁雪耳汤朝孟砚泓递去。
孟砚泓双手接过,恭敬道:“多谢母妃。”
锦妃双目含笑似认真望了他片刻才道:“去苍州走这一趟人可瘦了,是跟去照顾你的人不尽心?”
“人还是那些人,并未有不尽心,只是苍州事多又忙,自不比在京中。”他规矩回应。
“能者多劳,你父皇看重你,才让你在大理寺挂了个差,试问这么多皇子,谁还能像你一样。”锦妃手执银筷夹了一块酥肉放在他面前的白瓷碟中,“母妃瞧着你倒是欣慰,哪像你弟弟,整日的竟能惹我生气。”
“四弟年纪尚轻。”孟砚泓语气淡淡,对锦妃的话接茬不尽,也说不上欢喜与否。
“只比你小两岁而已,往后还需得你多多照拂他才是,你虽不是我亲生,却是我一手带大,相较而言,你们两个也更亲近些。”
听得锦妃话中有话,孟砚泓笑意不达眼底,“母妃说的是,身为兄长,定要多关照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