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静檀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女孩了。

她的心也好,爱也罢,总归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还有疼爱她的亲人。

这不是冷血,这是自保。

“你,怎么才回来?”姚静檀顿了片刻,顾左右而言他,反而刻意的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做亲昵之状。

可惜她勾引的模样实在不高明,孟砚泓一眼看穿,她这样,不过是因为逃避他的问题,转而用旁的引他注意。不会让她自己看起来目的性太明显。

明明是那样单纯赤诚的一个人,却面对他耍这样低劣可笑的把戏,到头来反而不伦不类。

不过也好,至少懂得对他用心思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弯身抱起她,径直走向房间里,到了罗汉榻上亦没将人放下,而是扶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姚静檀的头发上还沾了几处柳絮,孟砚泓刻意忽略她期待的眼神耐心将她头上的柳絮一点一点衔掉。

“我爹……”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开口的那一刻,孟砚泓便已经开始想笑了,“我爹的事,如何了?皇上可要放他?”

“你为何不问问我,这些天,我在宫里过的可好?”他扯过姚静檀的手指含在嘴里,有意不答她的话。

姚静檀此时才留意到他眼底的乌青,心里动容,伸手轻轻抚他眼底,乖巧问,“你过得可好?”

第109章 孟砚泓被相亲了

“不好。”孟砚泓斩钉截铁说道。

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似乎有一层水雾,朦胧中又带着星光熠熠,如碧湖深邃的眸子她不敢细看,生怕再一次溺亡在他身上,于是别过眼,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我还以为今日你不会回来。”

看得出她万分期待自己家人的消息,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与自己这般纠缠,仍然一句自己乐意听的话都没有,孟砚泓眼底的笑意逐渐消失,手掌盖在她的后腰上,面上却没有半分旖旎,“皇上已经赦了你父亲,也知道二皇子为了保护你的姐姐,私自做主将人留在他的府邸。二皇子为了你的家人,不得不将这些事都如实禀明。好在皇上并未怪罪,但是也正因为此事,才知道你父亲之前在牢狱中因为顾念家人安慰才不吐真言,于人父人夫的角度,他没什么错,可他首先是皇帝的臣子,必须要对皇帝忠诚,半分杂念和犹豫都不能有。”

孟砚泓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姚静檀都听的清楚,听出他话中的危机之意,姚静檀心里的期待一点一点又沉下去。

好在,他并没有舍得让她担忧太久,轻拍她的腰腹话峰一转,“皇上的意思,暂时不能让你爹官复原职,不过可以留在京中,你们一家人也可团聚。”

眼见着姚静檀一点一点暗淡下去的目光一下子似燃了篝火,熠熠生辉,随之喜色也爬上眉梢,“当真?”

他眼皮轻闭,重缓点头之后才缓缓睁开。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姚静檀灿笑出声,手不觉搭在他肩膀上用力晃晃,坐在他大腿上舞动起来,“太好了,太好了!爹往后做不做官都好,只要能证明他是清白的,只要我们一家能团聚就好!”

她突如其来的欢喜扭动似触孟砚泓身体里某处机关,他的手在她姚腹处轻捏了一把,“别乱动。”

这一下力道不重,却能让姚静檀立马老实下来,一时失态,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才准备要起身,可他那里肯,又忙扯了她回来,这回他将人搂住,下巴朝她颈窝间贴去。

轻轻杵在她颈窝间,口中吐出的热气正扑在姚静檀耳畔,顿觉发痒,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那人却贴的更近了。

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桂花香气,让连续奔走一个月未曾停歇已经筋疲力尽的人有了片刻的宁静。

裙下有有东西在游移,是他的手掌,掌心覆盖着一层薄汗,所到之处皆是细密的潮湿。

孟砚泓知道,只要今日这个消息一旦带给她,这怡畅欣苑便再也留不住她。

两个人的瓜葛可能就此消散,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远离自己身边,且不必再回头。

他很想知道,若是放她离开,她还会不会回来,会不会就此将他扔了,两个人一起经历的一切,就如同镜花水月,虚浮一场。

想问,却不敢,潜意识里他清楚,姚静檀不会再给他一份肯定。

她的生命里,早就没有他这个人了。

此刻姚静檀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指尖扯着他身前的衣襟,因为罗裙下不安分的一只手而微微颤抖。

“你还会和我成亲吗?”孟砚泓轻咬了她的唇角问。

答案实际上他早就清楚了,但是他终于还是没忍住问。

抓着他衣襟的手指稍稍用了力道,姚静檀终仍然未给他想要的答案,他分明还想要问,姚静檀用唇堵上他想说的话。

他明白,这是补偿,是感谢,却不是她所谓的答案。

孟砚泓闭上双目,沉沦在她软糯的攻击当中。抱着她回到内室床榻。

腰间系带被解开,随后面前一阵阴影投下。

感到一片软糯温湿,姚静檀脚尖缩起,张着嘴像是跌落岸上的金鱼,猛烈的呼吸,最终忍不住低吭一声,手在空中胡乱的抓,打掉他束发的玉钗。

发丝凌乱,披散下来,发梢刚好扫过姚静檀的腿侧。

孟砚泓身子挺起,跪在姚静檀的腿前,直接用袖口蹭了唇角的湿润。

这次阴影覆盖在她的脸上,充盈饱满似海浪起伏跌宕。

手臂搭在孟砚泓的脖颈上,手指刚好能触到他肩骨处的一层薄汗。

一个月不曾见过,孟砚泓将心中思念化为动力,尽情的释放在姚静檀身上,眯眼看着她微闭的双目和脸颊上霞光的颜色,如若被雨水摧打过的娇花,凌乱又惊艳。

折腾了许久,从榻上到桌案,最后又被他按在墙上,直到抱着的人筋疲力尽整个人搭在他的身上他才肯作罢。

姚静檀躺在榻上翻了个身,后背是之前在墙上蹭起的红痕,整整一片,脊骨一条尤其明显。孟砚泓长手抚过她纤瘦雪白的背脊,温声问:“疼吗?”

那头似乎已经累极,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句什么,孟砚泓也没听清楚,便由着她睡了。

他帮姚静檀清理干净,后换了一身干净衣袍松散的坐在榻边一条腿曲着踩在榻上,一条腿随意踩在榻下的脚踏上。

手指轻轻触过她面颊鹅蛋的轮廓,姚静檀闭着的眸子轻轻抖动,随后唇角微动,嗓音因方才喊叫而略有沙哑,“明日,我想回家了。”

皇上的赦令一下,姚家上下便可恢复原样,除了姚知远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