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遇见过,所以我知道无助是何种感觉,一想起来,就会恨那个人,所有的快乐,都是那个人夺去的。本来我们可以安宁快乐的过完这一生,可是因为这人的出现,将原本平静的一切搅的不成样子。”
“你......”里头的人哑着嗓子,显然不久前才哭闹过,“你也曾遇见过这样的事?”
“当然,不过我从未想过死,因为我知道,若我就这么死了,那么这世上所有疼我爱我的人都会难过,我将会成为他们心头的一块久病,时不时想起就会伤心。而那个真正作恶的人心里不会有半分愧疚,还会庆幸我们死了便一了百了,落得清净。”
这些话半真半假,她与高小姐的情况相同却又不相同。
高小姐是真的失了身,而她是险些失了身。且高小姐面对的是个恶人,而孟砚泓......顶多不是个东西。
不过这时将这两个人类比,似也没有太突兀。
“你......”纱帐里的人影动了动,显然挺了身,“你是如何挺过来的?”
“我只是不舍得伤疼爱我的人,也不舍得伤自己。”姚静檀一顿,“其实不止这一件事,还有一件,我曾在危机时刻被我钟爱的男子丢下,险些丢了命,从那时起我便知道,这世上除了自己和亲人,所有的人都会背叛你,都会丢下你,能珍惜自己的,左不过那三五个人。我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他们活着。”
“你为何会经历这些?”里头的姑娘很是单纯,本以为这女司会来盘问一些,哪知是她先丢出了她自己的疮疤,亲手撕开来给自己看。
也是此时高小姐才知,原来这世上,如她一样不幸的也大有人在。
“因为这世上有恶人,不是吗?”姚静檀平静道。
外头的伍璋璃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起先他还有些不解,而后将听来的这些串连在一处,很快便猜出姚静檀口中的恶人指代谁。
反而是孟砚泓牙关紧咬,铁青着脸。
自己也曾是姚静檀的钟爱,如今变成了与那花盗齐名之人。
“所以我才说,这本就不是我们的错,而是恶人的错,我们为何要寻死?该死的是他们。”
听到这里,里头的高小姐再次落下泪来,掩面而泣,“可是我觉得我自己过不去,我已经定亲了,我该如何向他交待,我若将此事说了,我怕......”
“你是因为觉得对不起你的未婚夫才这样折磨自己吗?”
“不光因为他,我也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那天我本不该出门的......”
“若是真爱你的人,不会介意你有什么样的过去,他会坦然接受你整个人,哪怕你曾经成为过所有人的笑柄,所有人都可以站出来调侃你几句的时候,你无地自容的时候,他会站到你这边。”
姚静檀的话孟砚泓听得一清二楚,他知她口中的此人指代为谁。
几乎无声的低叹了口气,他自小窗处小心挪开,重回廊下。
伍璋璃很快跟了上来,“你怎么走了?”
“还是不要听了,姑娘家说话,待静檀出来再问吧。”他脸色不是很好。
伍璋璃没皮没脸的笑出声来,终忍不住撞了他的肩问:“你当初和静檀定了那么久的亲,你们两个可曾?”
伍璋璃一张嘴孟砚泓便知他说的是什么,一把将他推的远了些,“别乱说,没有的事。”
“你该不会到了如今还未曾开过荤吧?你不是也挺喜欢姚静檀的吗?”
“关你何事。”的确喜欢,也曾试过,但没狠下心,反而如今在她眼中落的不人不鬼。
第92章 一起玩玩,如何
约过了半个时辰,姚静檀自高小姐的闺房中出来,回到原处,伍璋璃忙先一步迎上来,“怎么样怎么样?”
姚静檀见四处无旁人,于是说道:“问倒是问出来了,她说那日,她还未出城,就被人劫了去,到了破庄子上,便有个黑衣黑袍的人喂她吃了药,然后、、、、、、”
剩下的话她未说尽,目光闪躲,好歹一个姑娘家,虽是办案,可有些话仍是不好意思脱出口。
但是对面这两个人一个是风月场上的能手,一个是时常办案的熟手,所以她的话虽只听了一半便猜到了后来。
这高小姐是被那花盗喂了些药,所以才得以成其好事。
“这人......”伍璋璃虽在风月场上过的久了,却也瞧不起这下药的勾当,“当真下作。”
的确下作,孟砚泓眉目紧收,即便是那柳青叶自制了迷烟,却也不会伤人性命,只是为了不被人查觉,可这人不同,彻头彻尾的淫/贼。
“实则这还不是让高小姐最难受的,那人之所以下药,便是让高小姐清楚的知道自己当时在做什么,却没法子控制自己,待那药效过去,高小姐才觉得无地自容。因为她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一个大家闺秀不该有的。”
姚静檀的脸越说越红,之前高小姐在房间里同她说时她便是面红耳赤,高小姐为了办案,连细结都同她说的很清。
“还有一件,她说那人虽看不清脸,可是皮肤很白,身上有脂粉气,绝不是她自己的。”
“脂粉气?”孟砚泓疑惑,“一个男人身上有脂粉气?”
“该不会是之前旁的姑娘身上的?”伍璋璃分析道。
“或许,除此之外便再没旁的了吗?”
姚静檀抬眼看向孟砚泓,随之摇头。
“那这和之前那两桩案子差不多,也没什么有用的,大海捞针,这人上哪处寻去?”伍璋璃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孟砚泓立在一侧未讲话,却陷入了沉思,“他是如何这般精准的盯上高门贵女的?高门女子素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他却能深知她们出门的时间,高小姐是如此,之前那两位小姐亦是。”
“对了,”孟砚泓侧头问,“可曾查了之前高府新入的下人?”
“一早便查了,像这种高门大户,有些入府的出手笨脚的没做两天就被人赶走了,所以时常要入新人,可这新来的也好先前赶走的也好,都一一盘问过了,没有可疑之人。”
伍璋璃回道。
沉默片刻,孟砚泓抬眼,似抓住了什么重点,“除了高家之外,之前那两家亦是进了新人?”
“对啊。”
姚静檀看向孟砚泓的脸色,“你是怀疑还是入府的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