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哥。”
燕周打开报告边吃酸奶边认真看,许柏起身继续去收拾行李,顺手把燕周乱七八糟摊在地上的行李箱也整理了一番。
等他再去看沙发上埋头学习的燕周,这位怀里的酸奶罐已经被挖空一大半了,烤饼也被啃了两块走。
“哥,群里喊吃饭了。”燕周说,“走吧。”
许柏礼貌地没有问出“还吃?”两个字,晚饭就在酒店附近一家餐馆解决,吃完后所有人速回酒店开会,安排布置好接下来几天的工作,便散会各自回房休息。
“林主任让人送了当地的红景天来,来吃一颗,明天应该能舒服点。”
“好,谢谢哥。”
燕周吃一颗红景天,听许柏说:“你的学长好像也来西藏了。”
“谁。”燕周反应慢半拍,“杨东旭吗?”
许柏不易察觉看他一眼,给他看手机,“前几天在微博上要来西藏拍视频。”
燕周抓住许柏手机:“哥!你怎么还关注他了?”
“上次听你说他是自媒体博主,我就上网搜了一下。他的视频做得还不错,挺有趣的。”
“拍得很好吗?”
燕周从没看过杨东旭的视频,更不关注他微博,没想到连许柏都夸了他,倒是引起燕周的好奇。他刚要搜杨东旭的微博,许柏的手覆上他的手机屏幕。
“去洗澡吧。”许柏温和开口,“晚上气温低,再晚洗澡就太冷了。”
“噢。”燕周听话地放下手机,拿衣服进浴室洗澡。他不怕冷,房里还开了暖去气,他想应该是许柏怕洗澡冷,所以让他早点洗完,自己可以尽快洗。想到这里,燕周速速把自己冲洗擦干,换上短袖短裤出来了。
明天要去医院拍摄,燕周还在看许柏的工作报告,他睡在靠窗那张床,但房间就这么大,隔着一张床,许柏在浴室里洗澡,水声淋淋沥沥。
燕周的注意力就像一只被放出家门还没牵绳的小狗,根本没法老老实实定在原地,一下跳到工作报告上,一下跑去浴室的磨砂玻璃上贴着耳朵。还好淋浴间里有百叶窗可以放下来挡住,不然玻璃上再印出许柏模糊的身影,这报告干脆就别看了。
好热。燕周推走身上的被子,怀疑房里暖气是不是开太足了。他自己拱在床上心猿意马,听到水声停,许柏走出来的声响,忙又心虚跪坐起来,假装自己非常认真地在研读平板里的每一个字,还要没话找话:“哥,你说长期吃酥油茶、喝甜茶这种高盐高糖的食物容易蛀牙,可他们从小就习惯了这么吃,那怎么办?”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靠近。燕周转过头,许柏正站在他面前,一手牵起衣角擦下巴上的水珠,短发还没吹干,听他问,便俯身过来看平板屏幕。
燕周第一感觉是闻到沐浴露的香,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定在许柏的腹部就在自己的面前,太近了,紧致结实的肌肉,线条利落流畅,散发干净的淡香,混合许柏身上熟悉的温暖气息。热水蒸腾过皮肤的高温水汽仿佛还残留于周身,把感官的粒子都蒸发,挥散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许柏放下了衣服。
“做口腔健康宣传,提倡使用含氟牙膏,坚持早晚刷牙,定期做口腔检查。”许柏说,“后面写了建议,你往下看。”
燕周保持原姿势坐在床上:“什么建议?”
许柏面露疑惑,坐下来看他。
“又高反了?”许柏关切问,“头晕吗?”
燕周智力归位,整张脸发热:“啊对!后面都写了,我没看到,我再仔细看看,哥你你快去吹头,别感冒。”
许柏垂眸一笑,起身去吹头。燕周忙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热的温度迟迟无法散去,从大脑蔓延到身体各个角落。
他脑子里的画面挥之不去。薄薄的白皙皮肤紧裹,淡青色筋络延伸进裤腰,随身体呼吸缓缓起伏,不同于许柏温和疏离的平淡外表,是不轻易示于外人的、暗含爆发的低调力量。
燕周抓紧了被角,手指收紧发红,颈间隐有微微潮汗。
淋浴间里吹风机的声音已经停了。
今晚他怎么睡?燕周汗颜自问。
抱紧我
燕周做了一晚上梦。
梦七零八落,光怪陆离的,像一幅幅风格迥异拼凑在一起的连环画,竖起这张,碎了那张,梦到下一个就忘了上一个梦的是什么。
燕周听到许柏在叫他,有点头疼地醒了。
“哥。”燕周迷糊唤,“几点了?”
“八点半。”
燕周一下坐起来:“睡过了!我马上起来。”
许柏提着早餐过来放他床头:“给你带了酒店早餐,九点集合出发,别着急,慢慢准备都行。”
燕周松了口气,又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叫我没叫醒?我睡太沉了。”
许柏笑着答:“看你睡得香,都没叫你,想让你多睡会。头还晕吗?胸口闷不闷?”
“昨晚吃了颗红景天,感觉好多了!”
燕周洗漱完过来吃早餐,两人一起出门前往医院。坐车路上,燕周远远看到红白相间的建筑,是布达拉宫。早上的太阳光线一尘不染,像金子洒落宫殿,照得白墙更雪白庄严,折射神圣宁静的光晕。
燕周拍一张布达拉宫的远景照片。
大家纷纷赞叹西藏美景,许柏问燕周:“抽空去布达拉宫转转吗?”
燕周:“我倒是有空,哥你哪有啊。”
许柏这次过来既要巡诊,要随访,要培训讲课,还要参加公义宣讲,他不像上次能待一年,基本上拍完片就走了,因此这边的医院、学校和公益机构纷纷抢许柏的行程,恨不得把这位远道而来的青年口腔医学博士一个人掰成八份用。
“挤一挤,说不定还是有的。”
“你这样说我就期待上了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