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混吃混喝,不赌不嫖,以后听家里的安排,让他娶谁家女儿,就娶谁家的就行了。
安卿自知身份和时间都???有些冒昧,“不好意思温政,这个时间点还给你打电话叨扰你。”
“卿卿?你准备跟我阴阳怪气多久?”温政吸口烟,嗓音低沉又无奈:“分手快两年了,这是你第一次打电话联系我,如果不是有急事,以你要强的性子,宁可把牙打碎咽肚子里,也不可能打电话找我。”
恰恰是温政这句话,提醒了安卿:过去的她是有多傲娇。
如今为了时律这个男人,她却数次的放下尊严,打破自己的原则……
“没事了温政,你就当我没联系过你。”
在她要结束通话时,温政叫停她,“你总是这样!为了你那要强的性子!分手后连朋友都不跟我做!就算我想听听你的声音,也得通过过去的聊天记录!我他妈的连手机都不敢换!”
正是温政这番话,让安卿想到时律那部老旧的苹果5手机,对话框上的无数红色感叹号……
遗憾会让一个人一直惦记对方吧?
正因为遗憾一直在,才总是放不下吧?
“对不起温政,现在才联系你。”安卿有些哽咽。
这一刻她突然间释怀了。
通过时律对小瑾的执念,回头再看温政,温政对她又何尝不是存有执念?
事过境迁,回头再看过去,那些背叛和恨意,早已随着时间烟消云散。
安卿认为都过去了,但是作为犯错的一方,温政却背负亏欠近两年;如果不是她今晚冲动的从黑名单里找到号码打过去,这种亏欠,温政或许还要背负很多很多年。
放弃了最初打电话的那个目的,安卿释然的说:“我给你打电话,只是想跟你说,我早就不怨恨你了,跟你在一起的那两年,我也很快乐。”
她重复道:“是真的很快乐。”
“后悔跟我这种烂人在一起过吗?”温政反问她。
她笑了:“一开始有过后悔。”
“我是真的爱你卿卿,那些话都是我气头上跟我妈埋怨的,我承认我是烂人,是渣男,但是请你不要再质疑我那两年对你的爱。”
“早就不质疑了。”
“那你还跟我藏着掖着?到现在都不跟我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念头升起,温政那边握紧了拳头,“他欺负你了?”
“没有。”安卿抹掉即将流下来的眼泪,“我哪会被别人欺负?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儿,别人休想欺负我。”
“我还不清楚你?就是个纸老虎。”
“对对对,我就是纸老虎。”
……
就这样,安卿跟温政聊着过往,一聊就是一个小时,也把所有的话都说开,把他微信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不再让他带着亏欠去生活。
也正是这一个小时的谈话,让温政确定了她的婚姻生活是真的出了问题。
虽然没有谈论婚姻,也没聊时律,这个时间点,已婚的她竟然跟自己这个前男友聊那么久,不是出了问题才是真见了鬼。
又点上根烟吸,温政焦躁的问:“卿卿,跟我交个底儿,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真没。”安卿继续嘴硬,为了不再露馅,她干脆转话题,聊回最初打电话的目的:“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跟你打听个人。”
“打听谁?”
没再隐瞒,安卿交代了实话:“陆家人。”
0056 56 地狱
凌晨三点多,微风拂过,露台上的风铃声响起,古戏台前的百年榕树下,身姿挺拔的男人坐在长椅上,指间烟卷一直未断。
男人是三楼的那个房客,从时律他们所去诊所方向返回来的;安卿已经向温政确认过他的身份,知晓他就是京圈那大院里陆万林的二儿子:陆征。
温政发来多张陆征参加会议的照片跟视频采访。
陆征对外只是盛远集团的董事长,互联网公司白手起家,才30岁出头,公司已是国内百强企业。
除京圈里能够得上进那大院的子弟外,无人知晓陆征真正的身份。
不止如此,南溪这家好运来民宿,几年前也已被陆征收购在子公司旗下。
难怪自古以来书中常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那样聪明的时律,在遇到他的小瑾后,被爱情冲昏头的早已看不清局势。
安卿同样联想到自己:正因为陷入爱情,才变得卑微没原则。
她本以为自己是局外人,早在拨通温政号码的那一刻,她已入了这个局。
在安卿思考着要如何将实情告知时律,陆征这个大佬竟然在早饭过后,办理退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没想到以冷面,杀伐果断著称的陆征,竟然还是一个理性的情种。
昨晚脑补过各类霸总为争夺所爱之人的狗血桥段,为此安卿还担忧时律的处境;看来是白担心了,陆征明显是选择体面的退出,成全他跟宋瑾这对苦命鸳鸯。
陆征那样的大佬都退出了,她这种连局都看不透的人又何必还要入局?
于是,安卿决定捅破所有的窗户纸,开诚布公的找时律谈谈。
“昨晚我演技还可以吧?”她笑着问:“那个女管家就是你的小瑾?”